不是我想這麼做,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要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也不會選擇動用這樣雷厲的手段。
不過李戰峰也是為了我好,我也沒說什麼,只是跟他叮囑,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告訴我家老爺子,要不然肯定少不了他一頓臭罵,為了我上次氣海丹田被毀的事情,老爺子沒少費心,到處刷臉。
李戰峰旋即也答應了下來,不將此事跟老爺子說,我才放下心來。
我們閒聊了幾句,不大會兒的功夫,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就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東西,遞給了李戰峰道:「李哥,你瞧瞧這是什麼東西?是我剛才在袁朝晨那鱉孫逃跑的路上撿來的。」
李戰峰旋即接過了那個東西,放在手裏翻看了一眼,點頭說道:「這東西是一種存放靈體的陰器,袁朝晨這小子身上有這東西也不稀奇,那幾個大頭小鬼娃娃之前應該就是在這裏面呆着的,這東西留着沒有什麼用處,拿回去毀了吧。」
正說着,劉欣也走了過來,跟李戰峰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我道:「小九哥,你打算如何處置這具屍魃和那個小鬼?」
一看到腦袋上貼着一張鎮屍符的林婆婆,還有被困在網中衝着我們齜牙咧嘴,一臉猙獰的小鬼萌萌,我的心頓時一陣兒刺痛。
是啊,我該如何處置它們呢?
一個被煉製成了屍魃,一個成了只知道害人的小鬼,它們是不可能再留了。
我沉吟了一會兒,旋即站起身來,走到了林婆婆的屍身旁邊,恭恭敬敬的朝着她老人家的屍身鞠了一躬,說道:「林婆婆,恕我不恭,對不住了」
說着,我就催動了伏屍法尺,將那伏屍法尺打在了林婆婆的天靈蓋上,隨着伏屍法尺紅芒閃爍,不斷有黑氣被吸入其中,林婆婆的身子一陣兒劇烈的抖動之後,旋即癱軟了下來,恢復了本來模樣。
林婆婆被埋在地下許久,屍體已經是半腐爛狀態,散發着陣陣屍臭。
本來我是想將林婆婆的屍體重新安葬,但是李戰峰卻拒絕了我這個念頭,原因是曾經發生過屍變的屍體,如果受到環境或者其他因數的影響,還是容易發生屍變的,提議最好的辦法是直接將屍體用火燒了,將屍骨重新藏於原處。
原本林婆婆曾經留下遺願,屍體是不能夠火化的,但是現在遇到了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只要聽從李戰峰的建議,讓人將林婆婆的屍身接走,與那些黑毛殭屍一起拉到火化場火化。
隨後,我又央求了李戰峰一件事情,那就是將袁朝晨身上掉下來的那個陰器給我,我要將小萌萌重新裝進這個陰器之中。
李戰峰對於我的這個想法也表示極大的反對,他說萌萌都已經成了小鬼,早就沒了原來的意識,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其超度,往生為人,這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可是一想到萌萌陪伴在我身邊那麼久,我真捨不得它離開我,再者,萌萌之前也不想離開人世,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呆在我的身邊。
對於李戰峰的這個建議,我表示不能聽從,還是將萌萌收進了那個陰器之中,我對於此刻的萌萌還抱有一絲幻想,或許萌萌還能夠通過其它一些辦法恢復以往的意識呢?
就連我丹田氣海被毀都能夠重鑄,想必萌萌真的可以恢復意識,這件事情等我有空我就去問問薛家那兩個老爺子,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我只能將萌萌給超度了。
不過對於此事,我心裏也沒有多大的底氣,薛家兩位老爺子雖然是神醫,但是也只是醫人的,難道鬼也能醫治?這未免有些太扯了。
有一點兒希望總比沒有的強,我還是去問一下的好。
將萌萌收進了那陰器之後,李戰峰那邊就已經聯繫好了人,有幾輛車開到了山下,頓時又上來了十幾個穿着中山裝的人,不過這些人跟李戰峰帶來的上一批人,明顯遜色了好多,還有幾個不是修行者,估計也是在外圍打醬油的,負責後勤工作,對於捉拿袁朝晨這樣兇險的任務,他們是插不上手的。
這批人上來之後,就將那些黑毛殭屍用白布蒙了,抬上了車子,以及那兩個犧牲掉的中山裝,也一併拉上了車。
這裏沒有我什麼事兒了,我告辭了李戰峰和劉欣他們,就獨自朝着高崗村的方向而去。
他們還有很多後續的事情要處理,我也就沒有讓他們送我回去,想必袁朝晨帶着他那重傷的小師姐已經逃遠了,應該不也不再來找我麻煩。
我下了山,在回去的路上,天色就已經蒙蒙亮了,這一次,心中覺得沉甸甸的,袁朝晨我是找到了,可是又能怎樣,弄到最後又是一個兩敗俱傷,我現在重傷,萌萌成了小鬼,林婆婆煉製成了屍魃。
袁朝晨和他那師姐沒有佔到便宜,帶來的八具黑毛殭屍全部被殲滅,幾個大頭鬼娃娃也全都滅掉了,那惡婆娘也是生死不知。
冤冤相報何時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就是江湖規矩。
我和袁朝晨和他那師姐之間註定還會有一場生死之戰,我們之間,必須要死一方,這場恩怨才能夠化解。
回到家裏的時候,怕爸媽看到我身上的傷,我鎖上了屋門倒頭就睡,太累了,一直睡到下午時分才醒了過來,醒來一看,發現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電話,全都是陌生的電話號碼,我覺得這電話有可能是羅三打過來的,我讓他跟羅響打聽袁朝晨在什麼地方,可能他打電話就是告訴我這件事情。
可是這一切已經毫無意義,袁朝晨昨天我見過了,不管他告訴我什麼答案,對於現在的我都沒有什麼用處。
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將身上的傷口全都隱藏起來,我出去洗了把臉,老爸老媽又出了門,估計是收拾那幾畝天地去了,不過倒是給我留了飯菜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