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了,甚至在一瞬間都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人,又身在何方。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感覺有一股異常強大的意識正在慢慢跟我的意識重合,又好像是在吞噬我本身的意識。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的身上又發生了很多奇怪的變化。
在一瞬間,我覺的自己突然空前的強大起來,原本那惡婆娘咄咄逼人的玄鐵菜刀,在我的眼睛裏好像是慢了很多。
此刻在我視線之中,眼前的這些人,身上的要害全都暴露在了我的眼前,不斷放大,甚至他們下一步想要幹些什麼,我都可以提前掌控一般,這種狀態是我從前沒有體會過的。
那些人脖子上流血的血管,舉刀的時候,身上露出的破綻,一切都被我盡收眼底。
所以,當那惡婆娘發了瘋的舉着玄鐵菜刀朝着我劈砍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提前一步上前,銅錢劍往上一挑,那惡婆娘的一條粗壯的手臂便被我齊刷刷的砍了下來。
這一劍實在是太快了,以一種十分刁鑽的角度斬了過去,那惡婆娘的手飛上了天空之後,眼神之中的憤怒變的扭曲,然後是痛苦,旋即一聲殺豬般的慘嚎震徹雲霄。
從她斷臂處噴涌的鮮血再次迸濺了我一身,熱騰騰的,帶着一股腥甜的氣息,再次刺激了我,鮮血的味道,真的太過美好,我就像是一個餓了三天沒有吃飯的人,看到了一頓美味的大餐,就就像是在沙漠之中,快要渴死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瓶冰鎮的礦泉水一般。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戮,腦海里的那個聲音一直在催促着我說,殺了她,殺了她!讓她血管里的鮮血噴湧出來,只有殺戮才能讓我解脫。
忘川河裏的黑水翻滾不休,無數冤魂厲鬼咆哮憤怒,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怨力,在我體內鼓盪不休,它們喧囂着,憤怒着,讓我殺殺殺
我唯有挺起手中的銅錢劍一往無前,讓鮮血一次次的迸濺在了我的身上。
一劍斬斷了那惡婆娘的手臂之上,我很快又送過去一劍,雖然吃痛不過,那惡婆娘也反應了過來,另外一隻手中的玄鐵菜刀砍向了我的銅錢劍,卻被我的銅錢劍反震了出去,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響起,火星四濺,然後長劍直入,一下就刺入了那惡婆娘的胸口。
手中的銅錢劍拔出,她胸口的鮮血噴涌而出,灑落了我一身,我回手又是一劍,這一劍直接砍在了那惡婆娘的脖子上,又是一顆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從脖腔子裏噴涌而出。
我張開了雙臂,等待着那噴涌的鮮血降臨在了我的身上,溫熱的鮮血多麼美好,我不禁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一連斬殺數人,我轉過了頭去,忘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此時,那惡婆娘肥碩的身體才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當我看向人群的時候,落到了那白面書生的身上。
我的意識都有些恍惚了,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這個人是我的仇敵。
剛才我的意識有些恍惚,但是快要迷失心智的時候,丹田氣海之中一股冰涼的氣息不斷洗刷着我的身體,讓我的意識緩緩恢復了一些。
這會兒的功夫,我便在恍惚與清醒之間徘徊。
我想那股冰涼的氣息,應該是那千年老槐樹精的內丹在起着作用,每當我快要迷失心智的時候,它總會及時出現,不過一次比一次微弱,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壓制不住我體內的那股強大的怨力了。
在看到白面書生的那一刻,心中的仇恨情愫再次燃燃升起。
我二話不說,提着銅錢劍就朝着那杯二師兄追着的白面書生砍殺了過去。
那白面書生剛才已經看到我將那白眉和惡婆娘斬於劍下,他的實力或許跟白眉在伯仲之間,但是跟那惡婆娘卻有一定的差距。
我殺了他們兩個,下一個目標肯定是白面書生。
白面書生自知不敵,不敢與我應戰,而且也沒了強大的援手,看我提劍朝着他奔去,他旋即放棄了與二師兄的糾纏,快步朝着那些黑衣人的人群之中鑽了過去,一邊跑一邊還大聲叫道:「快點兒攔住他他把你們舵主給殺了」
說話的時候,那白面書生狼狽逃竄,完全沒有一點兒高手的模樣。
我放眼看去,發現被我用茅山帝鈴控制的那些黑毛殭屍,這會兒倒下了七八具,是在數百個黑衣人的圍攻之下倒在地上的。
這魯中分舵之中,除了白眉夫婦兩人,還有左右二使,剩下也有一批高手,大約有三五十人,這些人當中也不是泛泛之輩,各種手段齊出,放翻了幾具黑毛殭屍也屬於正常現象。
這會兒聽那白面書生說我殺了白眉舵主,當即便有十幾個黑衣人殺氣騰騰的朝着我撲了過來,我腳步根本不停,這些黑衣人在我的眼中已經是死人了。
長劍一掃,身形飄忽,如鬼魅遊走,當我的身子從他們身邊穿過的時候,立即便有四五個人的腦袋被我一劍同時斬了下來,回手又是一劍,又倒下了兩三個人。
再一次,許多的鮮血噴濺在了我的身上,滿頭滿臉都是,當鮮血落在我周圍蓬勃的那些黑色煞氣上的時候,直接便被那黑色煞氣給吸收吞噬了去。
我身子往前沖的時候,各種喧囂的聲響再次在我腦海里吵鬧不休。
伴隨着各種悽厲的慘嚎聲,我一路橫衝直撞,背後的二師兄很快也加入了戰團,當真如猛虎入羊群,殺了一個人仰馬翻。
我在前面開路,所過之處,大片大片的屍體倒在地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是我一合之敵,往往是我與他們擦肩而過,那些人的腦袋邊沖天而起,或者身子就被我斬成了兩截,有些人身子斷成了兩截之後,還沒有立即死去,趴在地上痛苦的慘叫不休,我發現,就連這種痛苦的慘嚎聲,也在不斷的刺激着我大殺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