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七日,下午四點
帝國憲法第十七條:攔路搶劫者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帝國憲法第一條:傷害皇帝者罪無可恕,叛死刑
帝國憲法第三十五條:無證駕駛將罰款三千米拉
「所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玲抽了抽嘴角
「成年人的骯髒世界」崇在內心深處強烈問候了一下萊維和薇塔的雙親及其以後子女,全程的事件經過其實很簡單,他們搶劫了一輛車——車主是微服私訪的帝國皇帝——他們沒有駕照因此被邊關攔了下來——車子被認出來是皇帝的私車——大逃亡開始——萊維和薇塔跑太快直接就沒影了——艹他們媽
我的固有職能【坐任何交通工具都會出事】...看來是又升級了呢
「總之大哥哥,我們怎麼辦啊?」玲掃視了四周數眼後無奈道「坐列車回帝都安全嗎?」
「也許通緝令已經在印出來了...」崇覺得這個做法太危險了「先探聽點風聲再說」
「可是玲要吃飯、要睡覺、要洗澡、要玩具」玲嘟起嘴發脾氣道「在這道路中間露營對淑女來說是折磨哦!」
「...那就去離這裏最近的城市」崇從石塊上站起身「帝國的士兵抓不到我」
「大哥哥請客嗎」玲的眼睛中閃起楚楚可憐的星光
「我知道...把眼神收起來」好險這次錢包沒有給萊維那個坑貨,要不然他們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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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玲躺在鬆軟的床上打起滾來「好久都沒有住旅館了呢,在克洛斯貝爾那裏也是一直住在爺爺家的地下室里」
「我去付錢」崇替她關上房間的門
「謝謝大哥哥~」還挺有禮貌的
「啊,抱歉,那邊的先生,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走到櫃枱前時背後有少女叫住了自己,怎麼誰都喜歡問我問題?我看起來很面善嗎?
(村姑...?)這並不是什麼侮辱,只是眼前少女的髮型是那種包子頭髮簪,而且發色還是相對土氣的棕色,再配上那副比較大眾的長相...嗯,果然是村姑呢
「是這樣的,我家主人..不,我家小姐在找個地方,請問你認得雷格拉姆城在哪裏嗎?」少女用剛毅的嗓音問道
「不知道」崇搖了搖頭「我不是帝國人」
「原來如此,那麼失禮了」少女果斷地轉身離開
「...」然而片刻後崇就在店門口掛着的木板上看見了「雷格拉姆旅店」的字樣
「...」和我沒關係,要怪就怪騎驢找驢的村姑小姐吧
一個小時後
「咚咚,大哥哥,玲聽說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哦」房門被玲敲得梆梆作響「聽說最近這裏有在鬧鬼哦~吶吶,和玲一起去和鬼先生玩捉迷藏吧」
「不去」崇將手中捧着的煉金書本放下,同時做好了房門被直接撞開的打算
「哎~去嘛去嘛~」
「不去」確認玲沒有撞門的想法後崇再度舉起書本
「那玲就告發你,就說是大哥哥搶劫了皇帝的車輛」我艹,不愧和萊維是一個來頭的,仔細想想約修亞從外表來看似乎也有腹黑的潛質
「隨便,沒人會信」反正通緝令估摸着還沒有下來,再說這裏是貴族們的地盤,王法能不能涉及還是個問題呢
「嗚...大哥哥好壞..明明說要帶玲來找媽媽的..嗚嗚」
「嘭!」將門用力推開後一把把玲扯入房間裏
「這種話不要亂說!」崇直接一拳對着玲的腦袋打下去,開什麼玩笑,這樣一說自己豈不是成為誘.拐犯了嗎,本來這個外表就會為那種形象加分,玲再這樣一說鐵定要進監獄裏兩罪並罰啊
「那就陪玲去玩捉迷藏」玲鬧彆扭般嘟嘴偏頭道「我不管,玲好無聊,這裏比克洛斯貝爾無聊多了」
「嘖...」最終對小孩子萬般無奈的崇只能答應陪玲去鬧鬼的地方看上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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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霧氣啊」玲看着眼前的白霧不由得微皺起眉,她這次出來沒有帶武器,帕蒂爾也留在了克洛斯貝爾,不過以前倒是和瓦魯特學過幾套軍體拳,護身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邊的兩人」此時玲的左手邊有燈光在晃動「抱歉,但最近雷格拉姆城出了些事故,如果是遊客的話請儘快...哎?」
「啊呀,大哥哥真有艷福呢」玲看清楚來人的長相後調侃道
「崇君?你不是應該陪同薇塔女士前往歐爾迪斯了嗎?」勞拉手上提着盞導力燈詫異道「而且你身邊的小女孩是...?」
「真是的,哥哥你這個壞人,說什麼「有不能坐着不管的事」就放棄委託跑這麼遠,原來是擔心這位姐姐啊」玲此時打出了一張助攻牌「玲不高興,哥哥你太好人了啦」
「什...崇君!你怎麼能這樣做呢!你本來就是為了學分而來的吧?不必擔心我的」勞拉慌忙誠懇地說道「真是...總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馬上叫人將你送去歐爾迪斯」
「大姐姐,哥哥可是特意過來的,你卻直接把哥哥趕走,這樣玲會生氣的哦」玲繼續在旁邊攪起稀泥來「這個時候只有羞紅着臉接受才會可愛哦」
「可、可愛?」不妙!勞拉要淪陷在玲的語言陷阱下了!這樣下去我拔不了旗啊!
「根本不是她...!」剛想說出實話的崇突然拔刀擋住從後方襲來的一擊
「誰!」勞拉見此情形立刻一手持劍一手提燈「小女孩!請馬上退後!」
「是~」玲的臉上壓根看不出受到襲擊的緊張感,只是勞拉此時並沒有注意到而已
「好多隻...」霧氣中隱約閃動的是魔獸群,之所以說是「隱約」不是因為霧氣遮擋住了崇的視線,而是魔獸群本身就是隱約閃動的,對,簡直就和幽靈一樣
「就是這些東西弄出來的霧氣嗎?」視力較好的玲也能看清楚從四面八方合圍上前的魔獸
「不,霧氣是這裏自帶的,只是最近來這裏檢查指路燈的施工人員經常受傷,而且坐落於此對岸的羅恩格林城也開始出現異變,我此次回來就是為了帶人解決這個的,不過很遺憾...」勞拉說到這不由得輕嘆口氣「其他人都先回去了,要不就是受傷要不就是實力不濟,我不能讓他們受到危險」
「大姐姐真是好人呢~」這樣的玲實際上在內心深處嘲諷起了勞拉的天真,這種見不得士兵受傷的將軍怎麼可能能繼承光之劍匠的名號呢
「總之崇君,我掩護你,你帶你妹妹先走一步吧,只要往南邊一直跑就行了」勞拉持劍擋在玲的面前「我不會讓你們受傷的」
「不用」崇深吸了一口氣,首先要保證視線呢
「我名光芒的化身、我屠滅禍害大地的蛇梵!」強光圍繞着崇的四周展開,傳承至帕修斯的神權讓魔獸群中的部分蛇型魔獸發出慘叫,而霧氣也如同被擴散開來的光芒吹散般消逝
(好多都是幽靈魔獸)粗略掃上一眼便能發現魔獸中有一大部分都是無腳漂浮至空中、或是身體四周圍繞着磷火的類型,它們夾在普通的獸型魔獸里時不時便發出悽慘的哭訴聲,此時霧氣一散更是群魔亂舞
「白馬」輕彈了一個響指,如同天馬降臨,赤紅色的烈駒怒吼着沖向魔獸堆里,轉眼間便是赤火流轉於地面,連聲音都未能發出魔獸群便「噗咚」一聲變為曜晶石碎片,以此為契機,那些因為身為靈魂體而僥倖未死的魔獸們飛快撲了上來
「神威,現在於此點燃」地面上的赤焰被暗紫色染透,接連升起的火柱輕易將那些行動遲緩的幻覺燒成炮灰,白馬的燒灼罪人之火居然能直接被神威之炎操控,果然神權仔細一用的話還是有很大升級餘地的
「好厲害...」勞拉還沒有從剛才被魔獸包圍的險境中回過神來「崇君,剛才那些是魔法嗎?」
「差不多」崇將刺入刀身內的尖刺拔出,好險擋得及時
「吶吶,這樣的話大姐姐是不是就不用再待下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緊張過的玲問道
「不,我還要去一趟羅恩格林,此次事件的源頭應該就是那裏」勞拉再度確認四周有無危險後將劍刃收起「你是叫玲吧?是崇君的義妹嗎?」
「是的~比親兄妹還要親哦~」親兄妹這個詞讓崇的眉頭跳了一下,然而也僅僅是跳一下眉頭而已
「原來如此...那麼這樣吧,我把你們送到我家的城堡中,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你們去車站」勞拉沉思片刻後建議道「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陪同兩位前往歐爾迪斯,可以嗎?」
「可..」
「什麼嘛,虧哥哥特意過來幫你,你居然敢嫌棄哥哥」玲已經完全進入了「兄癌晚期的妹妹」一角「你這個人真是太壞了」
「不,我絕對沒有嫌棄過崇君」勞拉慌忙解釋道
「那麼你為什麼不讓哥哥留下來,哥哥明顯比你厲害吧」
「我...」剛想說話的崇被玲用手勢比劃了一下,於是他就縮在一旁思考到底是被這湖畔小鎮的人認為是誘.拐犯好、還是等亞爾賽德回來後被誤會成要泡他女兒比較好
「這個當然是不好意思...」勞拉猶豫着說道
「你騙人,你心裏面明顯很高興,僅僅是礙着自己身為貴族的面子而不好開口吧」玲用力偏開頭去「哼,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
「怎麼可能!先不說崇君的身份遠比我要高,我首先就絕對不可能仗着父親大人的名聲而做出什麼事來」勞拉義正言辭道
「那麼你就應該接受別人對你的幫助不是嗎!」
「明白了!崇君!請務必協助我!此恩我日後一定會加倍償還!」少女你醒醒啊!你進套里了啊!而且還是個緊箍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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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崇君,你妹妹跟來真的好嗎?」勞拉將小船用繩子綁好
「放心啦,我不會打擾到姐姐和哥哥的兩人世界的~」玲竊笑着說道
「原來如此,意思就是說你會好好躲在我們後背嗎」性情耿直的勞拉並沒有將這句話聯想到「戀」或者「愛」的身上
「哎...」即便是崇也不由得捂臉嘆了口氣,這算是哪門子事啊
「這裏是獅子戰役時「槍之聖女」莉安娜·桑德羅特所身處的據點,據說她病死時也是在此處接受過祝福後才死去的」勞拉推開乳白色石磚堆砌而成的石門「原本這裏是普通的青色石磚,不過這幾年來皇帝殿下下令整修過很多次,除去在城壁留下的炮擊痕跡外這裏就和嶄新的一樣」
「落座於那裏的戰甲是所謂槍之聖女用過的?」崇隨手指向城內一角
「嗯?戰甲?城內沒有留下聖女大人用過的遺物啊」勞拉帶着疑惑偏頭看去,一身如同某個大香蕉里本多高達白色塗裝後的精緻戰甲正斜靠在牆壁放置着「真奇怪...前年陪同父親大人來打掃的時候都沒有看見過啊」
「無禮之人!退下!」一聲嬌喝從三人頭頂上傳來,其後一柄長劍順着三人頭頂掠..喂!不對啊!這明顯是順着我頭頂(185cm)擦過去的吧!其他兩人壓根連頭都不用低啊!
「哎?神速杜芭莉?」玲看着以拉風姿勢從天而降的女騎士驚訝道
「什...殲滅天使玲?」女騎士看着一臉乖巧模樣的玲也是被嚇了一跳(從來都只在外出作戰時看到過玲,而那時的玲..大家都懂)
「不好,主人她..閒者迴避!」被稱為杜芭莉的女騎士突然猛衝向三人,我去,這死找得好!
片刻後
「嗚...可惡的亞爾賽德家的女孩還有...你不就是在城鎮裏誆騙我的傢伙嗎!」被勞拉和崇共同打翻在地的杜芭莉大嚷起來「果然是物..物...物以類聚!」
「該用的應該是人以群分那句..啊,不對,請坦白吧,這附近突然頻發的鬧鬼事件是不是你所為?」勞拉吐了個槽後想起了正事
「哼,我無言以對」杜芭莉偏開頭說道
「是無話可說」這次是崇來糾正她的語文水平
「我、我只是咬舌頭了而已!」你家咬舌頭能咬成這樣?舌頭都嚼爛了吧
「咔...辛苦你了杜芭莉」突然響起的清脆女聲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簡直就如同女神在耳邊低吟,又像是傳說中的聖女貞德整戴衣冠後邁向戰場時一樣,這聲線中仿佛同時包含着慈愛和堅決,都可以將其稱之為語言中的魔力了
「!」三人齊齊抬頭看時戰甲已佩戴在了最適合的主人身上,左手提着柄大到不思議的鐵製螺旋槍、右手將戰袍散開,容姿端莊秀麗的金髮女人用平和的眼神望向他們「亞爾勞德家的女孩以及結雲家的長子嗎,歡迎你們來到這羅恩格林」
「那麼在此之前,能請兩位先放開杜芭莉嗎」僅僅是將右手一揮便是道氣浪同時震開三人
「咕...請問閣下是誰!這裏是聖女閣下長眠之所!請對亡靈抱以敬意!」勞拉用劍撐着身子站起
「也是呢...無妨,此地本就是戰場,然遺骨早已經葬在它處」女人望了回到她身旁半跪下地的杜芭莉一眼,隨後便繼續用着同時帶着莊嚴和輕柔感的聲音開口道「來到此的理由吾已經瞭然,很遺憾,這是盟主的命令之一,但羅恩格林城用不了多久便會重複完整,那麼在此之前...」
「與吾阿瑞安赫德一戰吧,未來的先驅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