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羽來葉的瞳孔已經完全被染成了金色,全身泛起的金色光點湧向了腿部,而後雙腿屈起,腿部的能量高度凝聚起來,隨後鳥羽來葉猛地往上一躍,拽着朝倉陸的那條手臂一下子朝着下方垂去,帶動着朝倉陸跟着朝着上空躍起。
朝倉陸只覺右肩膀被猛地往上一提,整個肩胛骨都快被扯斷了,在這股大力的拉扯下他不由自主的朝着上方衝去,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其他再聽不到了。而後突然間左側響起一連串天崩地裂般的爆鳴聲,這讓朝倉陸不由得轉動眼珠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就看到一道充滿繽紛色彩的寬廣射線橫貫虛空,比之前那道射線要寬上好幾倍,瞬間擊打在窄小的射線被阻擋住的地方。
而在這道極寬廣的射線所經過的地方,地面上爆起一股又一股的火焰柱來,遠遠看去就好似一道正接連升起的火焰幕牆一樣,而後之前阻擋相對窄小射線的『阻礙』,瞬間被擊破了,而後兩道寬度不同的射線在空氣中一閃而逝,至於最遠處打到那裏,都沒讓朝倉陸看清楚。
可是那一股股升騰而起的火焰柱卻清晰的顯示了這兩道稍微向下傾斜的射線最後攻擊的地點,已經來到了大海上,將大片的海水都蒸發成蒸汽。
朝倉陸才剛剛看到蒸汽騰起的時刻,眺望遠方的視野就被遮擋住了,同時雙腳也踩在了堅硬的東西上面,眼前的光亮也隨之黯淡下去。從那震撼的一幕中回過神來,朝倉陸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碩大的空洞裏面,往下一瞥,地面上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渺小,龐大的山丘好似小土丘一樣,穿梭在山嶺之中的公路幾乎只有一條細縫
「跳跳上來了!」朝倉陸聽到了鳥羽來葉充滿了驚訝和欣喜的聲音,這讓朝倉陸不由得愣了一下,扭過頭來瞪着鳥羽來葉,合着這傢伙也沒有把握跳上來,只是嘗試一下而已,這讓朝倉陸後怕不已,萬一沒跳上來往下掉的話,鳥羽來葉一鬆手,他可就成餅餅了啊。
可是令朝倉陸無奈的是鳥語來葉,沒有一丁點拿別人性命開玩笑的愧疚,已經鬆開了朝倉陸的肩膀,沿着賽羅貫穿出的那個大洞朝着宇宙船內部走去。
這讓朝倉陸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隨後邁步跟着鳥羽來葉朝着裏面走去,這個由賽羅貫穿出的大洞可以看到另一端的天空及海洋,腳下和四周的金屬有着融化的痕跡,即便是隔着鞋底也隱約可以感覺到腳底金屬傳來的炙熱感,四周的金屬牆壁也在隱隱散發着熱氣。
還沒等朝倉陸觀察好呢,走在最前方的鳥羽來葉突然停了下來,扭過頭來對着朝倉陸說道:「那個伏井出矽會在哪裏呢?」
「唉?!」朝倉陸聞言不由得一愣,這才想到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伏井出矽,而不是欣賞宇宙船破洞內部構造的,可是
朝倉陸茫然的看着這個『破洞』,隔不了多遠就可以看到一個個高度不一、大小也同樣不一的『豁口』,大的是走廊通道,小的則是各類管線通道,層層疊摞着,數都數不清。
這麼多的通道讓朝倉陸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走哪個才好,他在星雲莊雖然居住了一段不短的時間,可是每一次都是直接乘坐那個能夠鑽地加定位的電梯直接到達那個房間的,而且在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星雲莊竟然有這麼大。
除了那個房間外,就再沒去過其他的地方,別說是現在了,就是循規蹈矩的從艙門汲進去,他都找不到路,所以現在聽鳥羽來葉這麼一說,朝倉陸頓時不知所措了。
之前光想着伏井出矽在這艘飛船裏面了,雖然說比起整個世界來說,這艘宇宙船要小上很多很多,但是現在進入這艘堪比摩天大樓一樣龐大的飛船裏面後,兩個人才發現他們好像把事情想簡單了。別說在這艘飛船裏面找個人了,就是有電梯和樓梯的七八層樓,除非對方一直不動的,否則雙方都在運動着,很可能讓你跑久都互相碰不到對方。
鳥羽來葉沒聽到朝倉陸的回答,扭過頭來就看到朝倉陸那茫然的神色,不由得問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呃」朝倉陸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一攤手說道:「我雖然在這裏居住了一段時間,但是活動範圍僅限於那麼一丁點的地方,其他的地方我根本沒有去過,所以」
鳥羽來葉聽朝倉陸這麼說,不由得斜了他一眼,在家裏的時候不是懷着濃濃的堅決和信心,要找伏井出矽拿回一個膠囊嗎?怎麼到地方了,卻不認路了?這簡直就是在拿人開玩笑嘛。
「我知道」一旁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嚇了朝倉陸一大跳,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鳥羽來葉的右手瞬間摸到了身後的琴盒之中,一把將那把利劍抽了出來,用力的朝着一側揮動,可是在半途中卻生生停了下來,距離佩嘉的脖子還不到兩厘米
佩嘉也被脖子旁的離家給嚇了一大跳,距離就那麼近一點,甚至於他都可以感覺到劍鋒上傳來的寒氣,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整顆心都『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佩嘉?你怎麼在這裏?」朝倉陸很是驚訝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佩嘉,捂着胸膛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在這裏你突然跳出來很嚇人的,差點被你嚇死。」
「我才是差點死掉的那個吧?!」佩嘉哭喪着臉看着鳥羽來葉手中重新插回琴盒的利劍,就差就差就差那麼一點點,他的脖子就被削斷了,怎麼看也是他更加危險吧。
鳥羽來葉若無其事的將劍插回琴盒,不過想了想還是重新抽了出來拎在手中,剛剛佩嘉突然出現提醒了她,這裏可是伏井出矽的老巢,還是拿着武器時刻準備着比較好。
鳥羽來葉拎着劍看着四周,輕聲說道:「你知道什麼?伏井出矽的位置嗎?」
「呃不是的,」佩嘉搖了搖頭,而後對着朝倉陸說道:「我知道我們之前住的地方在哪裏。」
「唉,佩嘉你怎麼知道的?」朝倉陸聞言很是驚訝,貌似其他的地方完全被鋼鐵牆壁給擋住了,完全過不去,佩嘉是怎麼知道他們之前住的地方的。
「你忘了嗎?我可以隱藏在黑暗的影子中,這裏可到處都是影子呢,所以之前在這裏住着的時候,我無聊的時候曾經到處逛了逛,所以」
「別所以了,趕快帶路,快點找到伏井出矽才行。」鳥羽來葉不等佩嘉說完就催促着佩嘉帶路,佩嘉躊躇了一下,指了指左側的牆壁很是為難的說道:「從這裏走是最近的,不過」
他的不過還未說完,鳥羽來葉猛地一揮手中的利劍,瞬間就將鋼鐵牆壁辟出了一個高兩米寬一米的豁口,斷口整整齊齊的連個毛刺都找不到。
一旁的朝倉陸看着這個倒在面前厚達半米的被『掏』出來的大門,可謂是目瞪口呆,這麼厚的鋼鐵牆壁就這麼一劍給劈開啦?是他沒睡醒還是世界太瘋狂?
鳥羽來葉根本沒在乎朝倉陸的驚訝,當即扭頭看向了佩嘉:「走,帶路!」
「哦!哦!」佩嘉忙不迭的點着頭,深刻感謝對方剛剛劍下留他一命,就他那小脖子恐怕還不夠對方半劍呢。
三個人走在空曠寂靜的走廊之中,朝倉陸悄悄的問道:「佩嘉,那個你之前去哪裏了?還有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被萌亞給發現了。」
佩嘉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將鳥羽來葉走之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很是慶幸的說道:「還好我跑得快,差一點就被追上了,那個女孩手中有個東西哪怕我隱藏起來,她也知道我在哪裏,所以我不敢回來只能遠遠的待着,看到你們跑出來我就急忙過來了,可是你們又立馬跳起來了,我急忙跑進你們的影子裏面,差一點就沒趕上」
「哦!」朝倉陸瞭然的點了點頭,很是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佩嘉。萌亞她其實是很好的,只是對你不理解所以才會」
朝倉陸好似下定決心了一般,對着佩嘉說道:「等我回去就告訴萌亞你的事情,你不是壞的宇宙人,她一定能夠」
「沒關係的,還是不要說了,」佩嘉很是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看開了一般說道:「影響你們兩個的關係就不好了,畢竟我只是宇宙人」
「我也是啊。」朝倉陸語氣平淡的說道:「我也不是地球人,甚至連自己到底算是哪裏的都不知道」
「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了,就是這裏了吧?」鳥羽來葉指了指前方那堵厚厚的金屬牆壁,佩嘉點了點頭,第二下頭都還未點下呢,就看到鳥羽來葉手中的利劍一揮,只見黯淡的走廊中閃過幾下銀光,隨後前方的鋼鐵牆壁裂開來,一塊塊整齊的金屬『嘩啦啦!』的掉落下來,砸在鋼鐵地板上,發出聲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迴蕩在空曠、寂靜的走廊中。
前方透出明亮的光芒來,照亮了三人的臉龐,前方是一個明亮而又廣闊的廳堂,鋼鐵地板一塵不染,四周的銀白色牆壁反襯着天花板上投下的光芒,讓這個足有二三百平方米的房間變得亮堂堂的。
「是這裏嗎?」朝倉陸滿臉的茫然,這個房間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熟悉感,尤其是他那些珍藏的東西更是一個都不見,完全看不出這是曾經居住了好一段時間的房間啊。
佩嘉看着這大變樣的房間,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很是疑惑的說道:「可是就是這裏啊,怎麼就變了呢?」
朝倉陸邁步跨過了這個被鳥羽來葉用劍掏出來的『大門』,看了看四周,扭頭說道:「佩嘉,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呢?」
「歡迎回來,小陸!」一個熟悉的機械合成的女聲在房間中響起,和朝倉陸上一次來的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完全不同,這讓朝倉陸不由得一愣,隨後就看到四周突兀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虛擬投影屏幕,如以往一般,上面顯現着這艘宇宙船的外面景象和艙體各部分的數據。
「萊姆?!」朝倉陸語氣中滿含着不可思議,上一次他來的時候萊姆可是完全是無聲無息的,可是這一次怎麼就回答了呢?
萊姆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是我。」
朝倉陸有些驚喜,不過隨後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一直都在嗎?怎麼上一次」
「我的主控程序被伏井出矽更改了,只要他在的話,我就處於休眠狀態。」萊姆一板一眼的回答着,讓朝倉陸瞭然的點了點頭:「哦,等一下,也就是說現在伏井出矽不在這裏嗎?」
「是的,小陸,」萊姆的聲音當即響起:「他已經用兩顆怪獸膠囊融合成古蘭特王,正在和賽羅奧特曼戰鬥,他的目的是消滅奧特曼,毀掉這顆星球。」
隨着萊姆的話語,主屏幕上的畫面也轉換成了外面古蘭特王的鐮刀和賽羅對撞的那驚天一幕,無盡的塵埃掀起,遮天蔽日一般將賽羅和古蘭特王全都遮掩起來。
「好強大的破壞力啊!」朝倉陸無比驚愕的看着這天崩地裂一般的場景,僅僅是對撞惡意就有着如此的威力,而剛剛的射線所造成的破壞在主屏幕上清晰的顯現着,可謂是改天換地一般,直接就在城市裏面開闢出一條運河來,這破壞力實在是太令人感到震撼了。
朝倉陸他們正看着賽羅和古蘭特王戰鬥的直播,而在地球外面,貝利亞也在看着朝倉陸他們在星雲莊中的直播,他身前的屏幕上顯現着朝倉陸他們的一舉一動,只聽得貝利亞笑呵呵的說道:「萊姆,把他應該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他吧,讓我看看我的兒子真正的力量有多強大?這可是我的兒子,千萬別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