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溫婷悟性驚人,不光一舉悟出了神魂魔音,更是悟出了一首神曲。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楚溫婷以後使用神魂魔音,都要用哼這首神曲。她只是以此為契機入道,找到了那種神魂和音律的共鳴之處,以後發出的任何聲響,都可施展魔音之道。
張南又指導了一下,楚溫婷越發的熟絡。雖然還遠遠到達不了鬼伯那種隨心所欲的境界,但已經可以正常施展魔音。
若是換成林青青乃至冷漠雪,只怕現在就得去衙門把馬小春揪出來。可是楚溫婷這小傢伙卻有着不符合年齡的冷靜,美美的休息一晚睡上一覺,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才精神飽滿的走去衙門。
張南問楚溫婷,不怕馬小春跑了嗎?
小蘿莉很有信心的告訴張南,衙門的人很兇,馬小春有恃無恐,肯定會找她報復。時間長了可能會有變化,但兩三天內肯定沒事。
看似是睿智的思維,但實際上在小孩子世界觀里,遠沒有大人想那麼複雜。在楚溫婷的概念里,馬小春就是一個壞透了熊孩子,家裏很寵着他。這樣的熊孩子肯定不喜歡吃虧,被其他的孩子欺負了,肯定要報復回來。
不過現在馬小春肯定是報復不回來了,而是楚溫婷要去打上門。
「太守之子,馬氏小春。殘害幼童,喪盡天良。交出兇手,血債血償……」
楚溫婷在街頭找人做了一個白帆,拿個竹竿挑着招搖過市,奶聲奶氣的大喊口號。
雖然已經領悟了神魂魔音,但楚溫婷並沒有拋棄智慧的力量,覺得這種事仍然需要發動群眾。儘管口號用詞上還需要斟酌一二,但從思想高度來看,絕對比張南有覺悟的多。
馬小春的事情這兩日已經在城裏有了很多風言風語,只是在官府的強力壓制下才沒有爆發出來。可經楚溫婷這麼一嚷嚷,人們都坐不住了。
連一個孩子都知道走上街頭伸張正義,大人卻一點作為都沒有。況且這次事件的性質太過惡劣,已經突破了人們的道德底線。
先是那些受害者的親朋好友,然後是有正義感的路人,再加上一大票吃瓜群眾,漸漸聚攏了一支龐大的遊行隊伍,嘴裏喊着口號,前往衙門去討說法。
這麼大的動靜,衙門那邊自然早已經得到消息。沒等示威人群走到衙門口,便被大堆的縣兵和衙役堵在了街道上。
「幹什麼?幹什麼?沒收到知縣大人的戒嚴令嗎?」
「聚集這麼多人,你們一個個想造反嗎?!」
伴隨着一聲聲凶神惡煞似的喝斥,示威隊伍一陣騷動不安。
百姓們聚攏起來很容易,腦袋熱起來也敢和官兵動手,但這要建立在官府不強硬的基礎上。只要官府不計後果的強硬,無組織的平民百姓怎麼也不可能是權力機構的對手。
縣兵們刀槍命令,衙役們也掄起水火棍,顯然是要動真格的。只要百姓不散開,他們很快便會衝上去打。整體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重蹈昨日的覆轍。
「太守之子,馬氏小春。殘害幼童,喪盡天良。交出兇手,血債血償……」
在所有人都一片惶恐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顯得頗為突兀,一如既往的吶喊着。
「誰他媽還這麼不知死?」帶隊的捕頭大怒,在人群中一掃,很快看到了楚溫婷,頓時一怔。
馬小春和馬五等人被一個孩子設計擒獲,這件事在衙門裏已經不是秘密。儘管所有人都覺得背後肯定有其他人設計,但楚溫婷這個關鍵人物肯定也不能漏過。即便沒有馬小春的交代,衙門也一直在那個傳說中的妖孽孩子。此時看到楚溫婷,很容易就對上了號。
「是抓了馬少爺那孩子嗎?」
「管她是是不是,抓了回去一問便知。」
伴隨着簡短的對話,如狼似虎的縣兵和衙役立刻便往上沖。準備將人群打散,順便再抓楚溫婷。
可就在縣兵和衙役們撲上去的一剎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噹啷,噹啷,噹啷……
縣兵和衙役們突然感覺身子一麻,手裏的武器不約而同的掉到地上。
有人想撿起來,可剛剛彎下腰,就如同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樣,一下癱倒在地。即便還站立的,也感覺四肢一陣無力,好像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怎麼回事?
縣兵和衙役們都是一陣恐慌,百姓們也是滿頭霧水。
唯有張南和楚溫婷,知道怎麼回事。
之前楚溫婷喊的口號,只是單純的喊口號。而在縣兵和衙役們衝出來的時候,楚溫婷用上了神魂魔音。
此時楚溫婷剛剛入門,也沒有使用武決,做不到鬼伯那種僅憑聲音便能撕裂身體的恐怖威能。但是僅僅讓一群普通人肢體麻痹,楚溫婷還是能做到的。
在楚溫婷發出的魔音之下,那些縣兵和衙役的肌肉根本不聽使喚。
楚溫婷舉着白帆繼續往前走,縣兵和衙役們身體發軟,本能的向後或者向兩邊退去。有武道在身的縣兵和衙役好一些,但眼見同僚們都退,單單幾個人又哪裏敢與這一大群憤怒的百姓對峙,便也都跟着往後退。
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到縣兵和衙役們後退,頓感勇氣爆棚,也呼呼啦啦的往前擠。
楚溫婷的魔音尚不能操控自如,只能控制大概的方位。為了防止誤傷自己的隊伍,楚溫婷都是把魔音範圍控制在前方。隨着隊伍前進,被擠到兩邊的衙役和縣兵又恢復了體力。
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被擠散了,而且心中那種未知的恐懼,讓他們也不敢亂動。
就這樣,在楚溫婷的帶領一下,示威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上安縣衙之前。
「太守之子,馬氏小春。殘害幼童,喪盡天良。交出兇手,血債血償……」
這次都不用楚溫婷帶頭了,百姓們已經把她那幾句話背了下來,此起彼伏的吶喊。
官府這一軟,開始不敢加入遊行隊伍的百姓也膽大了起來。附近的馬上加入,遠處的也聞風而來,隊伍越發壯大。
原本小規模的遊行示威,徹底發展成了遍及全場的群體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