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稱雄 第291章 奇怪的戰陣

    當天下午，九頭鳥騎兵部隊一路疾馳到青泥窪，看到的卻是一個已經殘破的小城。⊙，而在還保存的城門樓上，樹立的旗杆上飄揚的也不再是韃子旗而是明軍的紅旗。

    「天啊，青泥窪城就拿下了？不是說韃子最是勇猛，兇悍異常，一個能打漢軍十個？」

    「那些話你也信？還有人說女真不滿萬，滿萬無人敵呢。可你看，旅順堡里二百滿韃還不是被幾百漢蒙兵砍翻了，這裏又是四百滿蒙兵，不也城破了。」做為這次東征的騎兵司令，馮勝看着青泥窪城，一點也不意外。

    「以後豈不是炮兵稱雄的時代了？」一名騎兵軍官有些無奈的道，一直以來他們騎兵才是花費最多的一支部隊，做為騎兵軍官他們也向來有些優越感。覺得在九頭鳥中，他們才是真正的王牌。

    馮勝等率騎兵到來，發現明軍並沒有在撤離城中的百姓物資，反而在組織人修補毀壞的城牆。甚至他們在那些做事的人中，還發現了許多拖着豬尾巴的滿人。

    青泥窪城攻破後，按原來的計劃是要把人口和錢糧物資都搬回登州。

    不過劉鈞現在改變了主意，他打算把金州佔據下來，把這個半島南端做為自己的大本營。因此，他不但沒有搬離人口，反而開始修復城池。

    劉鈞把青泥窪城改名為鎮海城，並讓從台灣來的荷蘭顧問們設計了一個新的城堡圖紙，一個皇冠棱堡。這是隨着火炮發展，而緊跟着進化的強大新防禦方式。比起原來的普通城池堡壘，這種擁有多稜角的堡壘，擁有斜堤、壕溝、胸牆、凹面堡、三角堡、半月堡、空心棱堡、實心棱堡、屯兵所、中堤、隱蔽路等。

    這種堡壘的設計思路，就是改變原來城牆上平直的佈局方式，減少射擊盲區，增加交叉火力。雖然大明的城池也有敵台，可是這種敵台比之尖角的棱堡，依然還是有許多盲區。

    而這種新式的棱堡。稜角更多，使得沒有盲區，交叉火力更強。再配外城牆外鋪的斜坡，更加有利炮彈火器的射擊。

    而且三角堡、半月堡、實心棱堡和空心棱堡等組成的立體防禦堡壘。高低不同，更加有利於火炮射擊，這樣的城堡，就算是出現了缺口，都擁有更強的防守能力。

    隱蔽路和屯兵所是反擊前步兵的掩體。為了防止敵方的縱射，隱蔽路中設有許多橫牆。最外圍的斜堤是交叉火力最密集的地方，其傾斜角度也有助於防守方的火力發揮。整個棱堡儘量避免採用磚石建築，如果由於某些原因不得不使用是外側也要覆蓋厚土。因為土層能夠吸收能量，磚石不僅容易損毀而且容易產生跳彈引發嚴重傷亡。

    有矛就有盾，當新式火炮出現，原有的城牆防禦體系越來越乏力的時候，新的棱堡也應運而生。

    「我們尼德蘭大戰中，就是憑藉着棱堡擊敗西班牙人的。一座皇冠棱堡，配合百門大炮守城。只要三千人，可擋十萬清軍的圍城。」

    荷蘭顧問達恩向劉鈞宣稱，他見過投降的清軍，那些守軍雖然個人很勇武，可卻還拿着原始的弓箭長矛，連火銃都沒有看到，更別說大炮了。這樣的清軍，他認為在擁有高度火器化的九頭鳥軍前，尤其是擁有大量火炮的九頭鳥前，是完全不佔優勢的。而如果九頭鳥再有一座棱堡，火銃加大炮配合棱堡，那麼隨便可以應對十倍甚至二三十倍敵軍的圍城。

    「只要彈藥充足，糧食足夠。守一年都沒問題。」

    不過為了能儘快建成城堡，他建議把軍事防禦的城堡和居民住宅和市場分開來。就如荷蘭人在台灣一樣，畢竟一個棱堡的建設相當複雜，要壘高台，還有建各種堡等，不可能建的太大。如果要建成一個可以裏面居住許多百姓，還有市場的城池，那就工程太大了。

    對於這種提議，劉鈞想了想之後也同意了。

    把軍事用的堡壘和居住用的城池分開，也有利於防守，防止有細作潛入做亂，從堡內突破。

    「那就把這個皇冠棱堡建在港口和鎮海城中間，兩面都能兼顧。同時，戰艦必要時候也能支援堡壘城池防禦。」

    「這沒有問題。」

    「那就開始建造吧，修復鎮海城的時候，同時建築棱堡。」

    達恩向劉鈞提議，雖然城市和堡壘分開，但為了增強城市的防禦力，在修復城牆的時候，還是可以對城牆稍加改進，建成波浪型的城牆，使得城牆防禦力提升一些。對這些提議，他也都一一採納了。

    「老馮，交給你們騎兵一個新的任務，把金州的百姓，都遷到鎮海和旅順兩地，讓他們建築城堡。」

    「我們要堅壁清野嗎？」

    劉鈞點點頭，現在他做兩手準備，一面要在旅順和大連修城築堡，同時也對外圍野外堅壁清野。如果以後形勢不對，還可以直接用船把兩城的人都運走。

    「好好的勸說他們遷移，告訴他們，到了旅順和鎮海後，他們幫我們築城修堡，我們給他們糧食和工錢，等以後穩定下來，我們還會重新分土授田給他們，幫他們重建家園。」

    原本劉鈞在旅順時都已經開始清量田地了，登記報名，準備分田了。現在卻不得不再次更改這個計劃，畢竟在城堡沒有修起來以前，甚至在打下金州城以前，其實並不安全。而且劉鈞修築城池堡壘，需要很多人力。

    當天，劉鈞親自寫了一份公告，上面說明了當前形勢，讓百姓到遷到旅順、鎮海兩港口城市來，並說明在這裏有明軍駐守有戰艦保護，不用擔憂韃子的報復。另外來了以後，不但可以參加築城拿工錢口糧，遷移過來參加築城的人還將獲得分田的資格，等城池修好後，他們就能得到屬於他們自己的田地。

    「儘量跟百姓們好好解釋勸說。」

    「若是怎麼好好說他們都不聽呢？」馮勝問。

    「那你們就幫大家搬家。」

    休息一晚，第二天劉鈞就率着部隊繼續進發，這次兵分兩路，水陸並發。部份搭乘戰艦直接在海灣里向金州城進發，另一路則沿陸路北上。順便去掃清路上的一些清軍的堡壘關城。

    「俘虜了清軍不要殺了。」劉鈞特別交待將領們，「人也是很寶貴的，送到旅順鎮海去修城，等以後城修好了。還能送去台灣屯田挖礦。」

    「修城挖礦都便宜這些韃子了。」許多將領表示。

    劉鈞冷哼一聲回道，「殺了他們才是真的太便宜他們了。」

    劉鈞水陸並進向金州進發的時候，金州城中此時已經得到了消息。金青泥窪跑去報信的清兵把明軍大舉進攻遼東半島的消息帶來。

    不過一開始守將札克丹是不相信的，什麼百門大炮的戰艦，什麼數萬兵馬這怎麼可能。不過最後札克丹還是派了一隊斥侯往青泥窪去打探情報。

    探騎連夜趕了回來。一個個臉上帶着驚恐的神色。

    他們顫抖着向扎克丹報告，青泥窪海上停着數以百計的戰艦，船帆摭天蔽海，而青泥窪城已經被攻破了，他們沒能造近，但遠遠的看到青泥窪有一段數丈寬的城牆，都塌了。

    「明軍起碼有兩三萬人馬，有數千騎兵，還有許多大炮，都是紅夷大炮船的數千斤大炮。另外還有大量的火銃手。」

    聽到這個消息，扎克丹震驚的無以復加。

    讓他震驚的不是明軍的兩三萬數量，而是明軍居然有那麼多大炮。

    他駐守的金州在旅順北一百三十里，城周五里二十六步，城牆高三丈五尺。在天啟三年以後，就一直為清軍控制。駐守此處的是建州鑲藍旗所部，由三等甲喇章京扎克丹鎮守，城中駐有兩個牛錄的滿旗，三個牛錄的蒙古兵，另外還有朝鮮和漢軍以及包衣等兩千餘。加起來有三千人馬。

    兵力不可謂不多，做為防守遼東半島的第一個重城。

    清軍在遼東半島的防禦，主要集中在金、復、蓋三州，而最南部的金州。主力也多集中在金州城，旅順口和青泥窪駐守的兵力並不算多，清軍沒有真正的水師，也沒有跨海攻山東的打算，因此他們並不過於重視經營旅順，反而是把重心放在金州這個距離旅順一百三十里的後方。目的就是為了防範明軍從海上的突襲。

    可旅順和青泥窪兵再少，也有一千多人啊。居然就這樣毫無阻礙的被殺光了，明軍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

    「大人不用擔心，南人不過是憑着銃炮火器之利而已。咱們不要讓他們從容的到城下擺開陣勢，放炮攻城，咱們主動殺出去，半路截殺就是。」一名牛錄章京大聲的說道。

    另一個牛錄章京也點頭附和，「南人大炮確實犀利，但據我所知，南人大炮沉重難運，而且每次用炮之前，得準備半天。咱們輕騎迅速，半路伏擊他們，到時南人大炮無法及時使用，南人如何勝我？」

    一群手下將領你一言我一語，都並沒有把九頭鳥太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明軍不就是憑着大炮之利嗎？但大炮卻是死的，他們的騎射卻能克制大炮。

    最後扎克丹也心動了，與其被動的坐在城裏等明軍來攻，不如半路伏擊。

    「好，就讓南蠻子們也知道我們騎射的本事。」扎克丹拍着桌子喊道。當即，他集結了一千五名滿蒙漢軍騎兵，讓其餘人留守，他們馳出金州。

    第一戰鬥旅偵察團的偵騎回來報告，前方發現韃子兵馬。

    「大約一千五百人，全是騎兵，從旗幟上看，滿蒙漢皆有。」

    「韃子居然還敢出城來戰？哪來的信心？」傅山笑着對身邊的將士道。「不過既然來了，那咱們就好好招待一下他。傳令，步騎結陣，炮兵就位！」

    清軍想要出城伏擊，可自登陸起，九頭鳥就相當謹慎，並沒有為自己的兵強馬壯而放鬆半點警惕。不論是行軍還是駐營，都會派出偵騎遠遠的散出去，盯着任何風吹草動。

    號令聲中，九頭鳥第一戰鬥旅的兵馬停止前進，開始在曠野平原之上集結佈陣。

    他們的陣形也很簡單，一個步兵部千餘人分成兩個步兵方陣，每兩個橫排的步兵方陣之 間，排了一個騎兵陣。

    兩步兵方陣與一個騎兵方陣組成一個大方陣，一字排開成為三個步騎大方陣。

    在這三個前排大方陣的兩翼，是炮兵團的六個炮連，每側三個炮連。後方則是戰車部和輜重部的車輛兵馬。

    清軍也發現他們被暴露了，這些人迅速的沖了過來，試圖在明軍結陣未成之時，殺入陣中。

    明軍起碼有萬人，可面對着數倍於已的明軍，札克丹卻一馬當先沖了過來。

    九頭鳥這邊，望着遠遠升起的煙塵，傅山等將領卻毫無懼色。他們雖然都是年青的將領，可經歷多次戰火洗禮，尤其他們都不是在大明傳統的軍隊中出身的，他們在九頭鳥一次次的勝利中，建立了起了充足的自信。

    那些讓明邊軍聞風喪膽的女真騎兵，在他們的眼中並沒有什麼突出的。相反，他們看到女真騎兵那種傳統的騎兵沖陣之法，眼裏露出的只有輕蔑的神色。

    「明軍的陣形有些奇怪！」

    衝鋒在前的札克丹也是與明軍多次作戰的老將了，去年甚至還隨着大軍一路打到了山東，攻破了濟南城，搶了無數的金銀錢財，回去後，不但升了三等甲喇章京，相當於明軍的游擊將軍，還分了十多個漢人包衣。

    以他和明軍對陣的經驗，明軍一遇到清軍騎兵，立即就喪膽。根本不堪一戰，尤其是內地的明軍。他們除了縮在城池裏放放冷箭丟丟石頭，根本不敢與清軍正面一戰。如果在野外遭遇，大多會逃跑，要麼投降，就算勉強敢戰的，也多是以車陣為營，躲在裏面防守作戰。

    可現在他面前的這支明軍，居然把步騎排在第一線，而那些馬車放在最後面。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明軍想要對沖？

    札克丹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心中又竊喜起來。明軍有上萬之眾，如果他們真的用馬車結成車陣，把自己圍起來，那他還真的得費些力氣。可現在這樣，步騎混合在一起，擺在最前面，這不是放死嗎？

    想到這裏，扎克丹熱血沸騰，高舉着大劍，大吼一聲，「砍翻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