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望向這片好似與外面天地相同,卻又不同的空間人人心情皆有些沉重。而飛凌憶起那張不斷變換的面孔的話「一億年……」想起先前看到的白虎,總覺得那頭白虎又與大荒中的白虎不同,具體哪裏不同,稍一思量看向幾人「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裏看似和大荒中差不多?」
「嗯——我先前也覺得,可你感受一下此地的靈氣。」白杉的目光不住地掃過這片天地中的每一處景物,生怕錯過什麼。
「還用看嗎?肯定與外面不同,而且我敢斷定,以前進入遺蹟中的人,都不曾進入過此地?」冬梅搖頭。
飛凌和白杉的目光投向冬梅,就連心情沉重的曹丹也是看向冬梅。「我也是猜的。」冬梅盯着瀑布「不過,也八九不離十。天山和首陽山弟子皆是進入遺蹟後,才得到的消息。雖然數萬年的時間,三山進入遺蹟中的弟子,仍無法確定遺蹟內到底有多大,可外圍這片區域,什麼地方有靈玉,哪裏有靈藥,何處有礦石又有幾處是不知的?」
「那又能說明什麼?」飛凌有些不耐煩。
「不是天山和首陽山為了爭隱雲峰上礦石,兩山的弟子就不可能集中在一處,而若不是南宮子云機緣巧合斬殺打劫他的宋家子弟,也不可能曉得少陽山弟子盡數來到此山。」
飛凌聽到冬梅講到宋家弟子打劫南宮子云,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不過若說南宮子云遇到少陽山弟子,絕不會放過飛凌是信的,南宮子云在大荒中的遭遇他可是親眼目睹。
「而少陽山弟子齊聚此山,又說明一個問題,在找尋什麼。如果是進入前就知道準確地點,只需數人或是十數人,就算在多也就是有資格進入山洞中的弟子。有必要弄得如此大陣仗,就算不懼其中哪一山,若是兩山弟子齊至呢!由此推斷出,他們開始就是在找入口。」冬梅凝眉細思。
「不見得吧!若不是那隻九尾天狐,首陽山和天山弟子也要無功而返。誰能確定,山上山下的少陽山弟子不是故布疑陣,吸引首陽和天山弟子的注意。」白杉分析道。
「你們講了一堆,半倆銀子用處也沒有,現在該想的是如何離開此地。」飛凌惦記鳳兒。
「為什麼要離開?我們進入遺蹟為的就是尋找機緣,而此地又從未有人來過。」白杉深吸一口氣「就算此地沒有任何寶物,能在此地修練到離開遺蹟,我就很滿足,哪裏靈氣還能比此地更濃郁?何況遺蹟中到處死氣沉沉,唯有此地充滿生機。」
「你也是這麼想的?」飛凌看向冬梅。
「最好能找到出路,或是尋到龐師兄他們,如果實在尋不到也不用擔心,到得遺蹟關閉之日,我們就算是想留在此地也是不可能的。」
飛凌一一探過幾人心中所想,目光掃過這片空間,頓感無奈「在那片被寒冰,冰封的空間至少知道該怎樣離開,可此地連離開的方式也不曉得。」感受到此地充沛的靈氣,飛凌也想尋個地兒來閉關,可鳳兒失蹤至今也不知其下落。四顧茫然,不知這片空間到底有多大,更不知要去往何處。「你們要去哪裏?」
「這附近就不錯,有山有水有食物有靈氣,哪裏也不想去?」白杉的目光掃過三人,冬梅點頭。
「你去哪裏,我便去哪裏?」曹丹輕咬下唇。
「好吧!」飛凌探查到曹丹心中所想,一抱拳「後會有期——」張開五色羽翼,飛向瀑布後面的山峰。
「你——你卑鄙」曹丹看到飛凌展翅,頓時傻眼,失了千層珠,即便是成為首陽山的行者弟子,也躲不過族規的重罰。曹丹之所以沒在凌舞吞掉《千層珠》後失去理智,那是因為她的底牌「兩位族兄和數個族人,一同進入遺蹟。」可若是連飛凌的下落也失去,曹丹亂了方寸。抓出飛劍踏上去「還我法寶。」
飛凌聽到曹丹的話,「還你法寶?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你如今還開口,不覺得很無趣嗎?」一個盤旋轉身,飛凌早就曉得此女的不甘,更明白她的隱忍是在等待族兄的出現。只是如今的飛凌已不在是那個無知少年,雖對首陽山沒有多少好感,可也不想給師娘招惹麻煩,只是被凌舞吞掉後別說將寶貝取出,就連其是否還存在飛凌也無從得知。
「胡說,你分明就是想據為己有。你身為首陽山弟子,搶奪同門法寶,是何居心?難不成你是想叛出首陽不成?」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飛凌的目光頓寒「明知是同門,你還敢動用法寶,現在又要扯上叛出首陽的罪名,其心可誅。」大手一揮第一葉《千里追魂》打向曹丹。看到銀葉曹丹大驚,雖然行先前有些大意,可這也是連千層珠都被破掉三層的存在,眼看銀葉擊來,凝神對待,玉手一揮用出「疾風斬」三道風刃排成一隊打在銀葉上。第一道風刃打在銀葉上,銀葉去勢不減。第二道打在銀葉上,銀葉只是一滯。第三道打在銀葉上,銀葉又是一滯,變淡數分目標未變,只是速度稍減。一聲輕喝,早就握在手中的化獸符,拍在頭頂。化身為一頭形狀像一般的牛,全身長着刺蝟毛的窮奇,發出一聲似狗叫的吠聲,爪子一揮拍向銀葉,銀葉被打散曹丹一驚。即便用出化獸符,手掌依然被震得發麻。不由在次審視面前這位只有歸元三層境的小子,原本讓曹丹忌憚的只是「夔」的傳承神技。
飛凌盯着用出化獸符的曹丹,這怪物飛凌是見過的,吳不通曾用過。見到窮奇一爪竟然打散千里追魂飛凌也是有些難以置信,即便銀葉被風刃消磨三次。雖只有歸元三層境,可經過凌舞吞掉白花和礦石之後散發出的淨化之光的洗禮,飛凌相信就算不用傳承神技,遇到歸元中階還是可以一戰的。何況還有《他心通》,只是一交手飛凌發現隨着修為的增長,人的想法是跟不上招數的變化的。
「還我法寶,不然就算死,我也要拉上你。」稍一思量「我也曉得,只要你用出夔的傳承神技,我連一招也接不下。可你也只有歸元三層境,用過後的虛弱足以讓你死上百次。」一笑「實不相瞞,若是知道你身具天鳳血脈,在你昏迷那一刻,就會殺了你。」
聽到曹丹這句話,飛凌,冬梅和白杉的心皆是一驚。飛凌的目光變得更為森寒,心念一動,飛劍直劈曹丹。曹丹只覺一陣心冷,也祭出飛劍迎向飛凌的飛劍。飛劍一出,曹丹暗呼「不好——」發現飛凌已出現在身前,揮動窮奇鋒利的爪子抓向天鳳翅膀「冬梅,白杉我們一起出手滅了他!三人平分他的精血,他的法寶和傳承神技歸你們二人,我只要我的千層珠。」曹丹話音未落,發出一聲痛呼。
天鳳和窮奇也是一觸即分,天鳳的身影掠進瀑布後的山峰,飛凌的聲音遠遠傳來「下次,你不會如此好運。」
冬梅和白杉臉色難看,怔怔地望着曹丹跌落進深潭,二人誰也沒動,想着曹丹的話,互望一眼皆是慘然一笑。
飛凌聽到曹丹的話,來不急去探冬梅和白衫二人心中所想,可數次的經歷讓飛凌相信曹丹之言。一時間殺心陡盛,五色羽翼掃過動用全力,窮奇利爪抓下。二人硬拼一下內力,同時打出《千葉劍峰》凝出的銀葉,射向曹丹的心臟。銀葉出飛凌發現,曹丹的想法竟然與自己相同。數道風刃打在銀葉上,其中一道風刃目標也是飛凌的心臟。風刃沒能打散銀葉,銀葉剌進曹丹身體。同樣飛凌也來不急避開風刃,只得一側身避過要害,風刃割開肌膚,破開血肉。
飛凌一落入叢林中,身子一晃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頭也不回朝叢林深處奔去。雖然沒機會探查到冬梅和白杉心中所想,可曹丹的話也讓飛凌記在心裏。「若是知道你身具天鳳血脈,在你昏迷那一刻,就會殺了你。」雖未察覺到有人追來,飛凌仍是不敢大意,腦海中浮現丹陽鎮的一幕又一幕,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傻。心想「如果不是娘親留給我的《他心通》,我一身精血早被人喝光,或是煉丹。」
奔行中的飛凌漸漸有些明悟,腦海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畫面,一瞬間《心神經》中不懂之處豁然開朗。忙用心神經來操控心念珠,一陣欣喜,雖然仍不明白具體是哪裏產生變化,可最直接的便是對《天地心經》的理解。那是一種,天地在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