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郁還羞,逢迎時,迷霧散去,淚語凝,後宮疑雲,爭鬥多,為寵忌人,如何應,欲與方休,還負來。
離開了琞泉殿的時候,蘇若涵回頭朝着彩衣,說道:「彩衣,你去傳喚絮陽公主前來一聚。」想了想還是不妥,便說道:「還是說故人相邀,到薇泉殿一聚。」
&小姐。」待彩衣離去後。
蘇若涵看着鸞鳳說道:「去準備一些精緻的茶點,果實前來。」
&小姐。」鸞鳳慢慢退下。
蘇若涵坐在藤椅上,等着一年不見的紫瑩,原來上次看見的紫瑩便是現在的絮陽公主,不知再次相見的時候彼此會有什麼樣的神情,她又會如何感想呢,難怪上次可以看見她,原來如此。
片刻之後果然聽見彩衣說道:「絮陽公主已經在前殿等候了。」
&這就前去。」蘇若涵站起身子,朝着前殿走去。看着紫瑩的一臉驚訝,蘇若涵笑道:「紫瑩快快請坐吧。」
&小姐?」看着她這麼緊張的喚着自己,蘇若涵做了個手勢讓絮陽先坐下。
蘇若涵轉頭朝着鸞鳳說道:「去上些精緻的糕點和茶果前來。彩衣你們下去吧,我要與絮陽說說體己話了。」
彩衣一行人都紛紛的離開了,她示意鸞鳳放下糕點便可以離開了。看着鸞鳳走時把門已經關上了。蘇若涵笑着回頭看着絮陽笑道:「我是應該叫你紫瑩呢?還是叫你絮陽呢?如今見面彼此的身份都已經不一樣了。」
&小姐,沒想到我們再次相見,居然是你發現了我的身份,不過我也瞞着你了,我的確是被夏楮墨救了,也是他,我才成為現在的絮陽公主,你應該怪我的,我上次沒有告訴你實話。」紫瑩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希望她能夠原諒自己,並且答應自己能夠讓她和許璟皓重聚。
&我之間還真是一言難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許璟皓現在還活着,只不過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更加不知道你給他生了兒子。」蘇若涵似有深意的看着她。
&小姐,沒想到你還願意跟我說話,並且今日叫我前來,當時下人來稟告說有舊人相聚的時候,我第一個也想到了你,不過我現在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幫助我,畢竟許璟皓之前那麼對你,想必你對他也是恨之入骨了吧,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原諒他,畢竟,他也是有苦衷的。」紫瑩悠悠的敘說完當初的一些事情。
&當時在攬月樓見到你的時候,驚為天人,你那麼純真善良,那個時候你還是沐長卿身邊的人,只不過你暗地裏卻是許璟皓的人,他這麼利用你,你還這麼幫他,也真是難為了你,不過現在你是北國的絮陽公主,你的身份不一樣了,為什麼不能親自出去見一見許璟皓呢,不過話說回來了,許璟皓現在的身份,連一個貧民都不如,你真的還願意回到他的身邊,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嗎?真是造化弄人,讓人匪夷所思,這些事情說出來還誰願意相信呢。」蘇若涵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要把前方的木窗看穿一般。
紫瑩拉着蘇若涵的手說道:「求你,我求求你,我不怪璟皓當初是如何對我的,我只是知道,我這輩子恐怕心中再不會裝下任何人了,更何況,我還有了他的孩子。」說到這的時候,紫瑩的神色有些動容,低聲的說道:「放心!如今的夏楮墨一定會對你很好的,他對你的情誼,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蘇若涵的心為之一振,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收回視線看着紫瑩。
紫瑩看着蘇若涵沒有反應收回了手說道:「蘇小姐,想必夏楮墨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你在他的心中地位,舉足輕重,那麼幫助我,簡直是輕而易舉?」聽着她的話,蘇若涵猛然太頭看着她:「既然你已經都知道了,為何還來問我?夏楮墨一早就已經打算好了,你上次見到我的時候,本應該跟我說的,可是你什麼話都沒有說,現如今還想讓我幫你,你覺得我會嗎?」聲調有些高。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的,我都知道。」紫瑩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應該怪我的,可是我對許璟皓的感情,跟你和沐長卿是一樣的,別說現如今你縱然是答應了夏楮墨嫁給他,你心中也不會真的愛上夏楮墨的,因為你知道,一人一生只能愛一個人,你我都是一樣的,幫我就是幫你自己。」絮陽這麼一套說來,想來也是為了幫夏楮墨爭取什麼,因為她知道,只要夏楮墨成功的迎娶了蘇若涵,那麼自己的幸福也會很輕易的得到,但是面對這個問題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蘇若涵抬頭看着紫瑩片刻,她的神色依舊如午後的陽光,格外的溫暖入骨,但是自己的身子還是如同千年寒冰一般透徹骨,心中的秘密被人這麼剖析透徹,心中大亂,可是沒想到,這紫瑩居然搖身一變,成為夏楮墨的妹妹,北國的絮陽公主,既然她是夏楮墨的妹妹,那麼夏楮墨對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迎娶自己,拿自己的幸福押注在沐國的整個事件上,這麼逼迫自己,他到底為什麼,那麼他對自己的情意到底有多深?「夏楮墨知道多少?」蘇若涵警覺的問道。
紫瑩道:「絮陽不知道王兄知道多少,絮陽也沒有同王兄說過你,到是王兄對你一見鍾情,難以自拔,多次叫絮陽照顧一二。」
蘇若涵的頭一陣鳴叫,看來不止是對付太后就可以的,沒想到夏楮墨他居然已經注意過自己了,難怪那日在金殿之上,看見的都是自己的畫像。
&能忘記他麼?真的不能忘記沐長卿麼?」絮陽認真的看着蘇若涵,像是要在她眼中看到什麼希望一般
&你呢?你又能忘掉許璟皓嗎?」蘇若涵直覺的說出這些話。
紫瑩直直的看着蘇若涵。眼中有疑惑、有不解、難以置信的她能知道自己心中最深的秘密。
&都知道,這麼多年,你是前朝公主,你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你還是沒有辦法忘記你的身份,更加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這樣的你,對許璟皓的深情,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眉眼間流露出對他的愛慕,我就知道你已經芳心暗許了,也許從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日許璟皓對你出言不遜,可是你並沒反擊他,而是一味的躲避,我就早應該懷疑了,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是許璟皓的人了。」
&錯,我那個時候就是許璟皓的人了,可是那個時候我還是猶豫着,畢竟沐長卿他救了我,他是我名義上的主子,可是我的心卻是許璟皓的。」絮陽點了點頭。眼光隨之而來的是暗淡。
&能放棄他麼?就算你當初離開了南國,可以割捨掉一切,但是你的心從來沒有離開過,你回來的每一天都不快樂。心已經不再了,你現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我說的沒錯吧!」蘇若涵直言不諱的說着。
前幾天自己在御花園見過絮陽的背影,雖說當時不知道她是誰,只是覺得眼熟,當時從絮陽的背影看來,就知道這個人並不快樂,而且很痛苦,所以她身邊的丫鬟總是找一些高興的事物讓她看讓她聽。她都放不掉這些,那自己呢?自己怎麼能忘掉?蘇若涵已經淚流滿臉了,淚眼迷濛的看不清紫瑩此刻面容,想必她也是難過萬分吧。
&喜歡許璟皓,但是我的身份不容許我這樣,我真的很難過,我只是一廂情願並不知道他知道了我生下他的孩子之後,會如何。我以為只要離開了,是不是時間就能淡忘一切。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紫瑩根本沒有辦法忘記許璟皓,而且現在孩子一天天的長大,眉目之間更加像那人了。
&然你都這麼痛苦,知道忘不掉,拋不下,那麼為何又來問我?」蘇若涵看着她傷心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話語太多嚴重了。
&你離開後,我和璟皓在地牢之中見過一次,那個時候許璟皓對我,他這輩子最愛的人是你,可是最對不起的人,還是你,因為在這一場的騙局之中,他也是深陷其中的。」紫瑩說着這些,看着蘇若涵的面容逐漸變了,可是她看不懂她的神情。
&的麼?許璟皓他還說起我?不過,這些對於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總歸是我的過去,不願意提起的過去。」
絮陽不高興的站起來走到蘇若涵的身邊看着她。轉而眼光又流露出恐懼和排斥。
&麼了?我這麼說他,你不高興了嗎?」蘇若涵看着她,也是希望她能在這段感情之中不要陷入的太深。
&什麼。」看着紫瑩這麼說,其實她心真的好疼,畢竟自己知道許璟皓當初是如何的利用她,而她是如何的深陷其中的,這段畸形的感情,讓紫瑩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她甚至知道,她曾經在地牢之中喝了毒藥,想要死在許璟皓的懷中,可是先帝還是不讓她死,畢竟先帝還是愛她的姐姐的,這樣的因果循環,蘇若涵感覺十分可怕。
&不想說便不說吧,我不逼你。」蘇若涵拍了拍紫瑩的手給她安慰。
&天,北皇就要回來了。」紫瑩轉移了話題。
&蘇若涵只是簡單的回答一聲,其實就算夏楮墨回來了,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
&小姐,那我先告退了。」紫瑩像蘇若涵辭行,顧蘇若涵點了點頭。微笑的看着她,目送她離開。
清幽山莊內,翠蘭打掃這房間,一個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茶碗。正清路過連忙走上前來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看看有什麼有事?」
翠蘭道:「沒事,只是割破了手指,等下我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了。」
正清道:「我還有些雲南白藥,我給拿來,你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翠蘭喊着:「沒事的,只是小傷,不礙事的。」正清早已經消失在房間內了。
片刻功夫正清跑的滿頭是汗,走了進來,把雲南白藥遞給了翠蘭道:「你自己上藥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說完便轉身走了。真如正清自己所說,果真不給翠蘭帶來困擾,但是看到翠蘭受到傷害,他還是不自覺的想要關心。
翠蘭看着正清的離去的身影,不知不覺間有種惋惜,仿佛內心深處不希望他走一樣,忽然想到那天夜晚,他也是匆忙的給自己上藥,那一天的夜晚仿佛就是昨天,只是心理面隱隱的悸動感沒有發現而已,嘴角慢慢露出淡淡的笑容,想着風雪裏面的披風,受傷送藥的場景,不知不覺間原來她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有這麼多的回憶了。
翠蘭只是到現在才發現,她又不是鐵石心腸,這麼多年以來,也曾仔細的想清楚自己的對於他的那份情意是不是愛,還是因為得不到的才是真愛,竟然放棄了身旁這麼優秀的他,到底值不值得呢?正視起來的感情原來附有這麼多的疑惑,真愛不是唯一的麼,為什麼自己在猶豫,到底是在猶豫什麼呢?
春夏秋冬四級交換,這麼多年正清對翠蘭的愛意始終不變,只是最近仿佛那份愛已經慢慢的消失了,是不是時間過長正清已經對自己沒有感覺了呢?也難怪,自己對正清這般冷淡,心中的惆悵感不由的慢慢增加,手中一滑,藥瓶掉在地上了。看着破碎的藥瓶翠蘭心中一陣疼痛,是不是與正清之間就這樣了。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去為正清做些什麼,雖說沐長卿讓自己不要做下人的活,只是自己就是下人不做這些也不知道做什麼。
走到正清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屏風,牆上掛着兩柄劍,還有一個彎彎的大弓,特別的簡單,房內乾淨的一塵不染,翠蘭本想要來為他做些什麼,看來房中不用她打掃了,看着床邊有一雙鞋子,看着鞋子已經舊了,走了過去,正要拿起,看着枕頭下面有一條絲帕,心中一緊,難道正清師兄已經心屬她人了?連忙拿了起來,上面還帶着已經暗淡的鮮血,怎麼看這條絲帕都是眼熟。這時身後的正清連忙躲過絲帕道:「你怎麼來我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