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白天來莊園的時候,還覺得有點壓抑,也是這裏太過蕭條的原因。
晚上的時候,有了人氣,明顯好了不少。
他所住的房間是最大的,裏面家具什麼的都有,只是家具里並沒有什麼東西。用吉爾的話說,家裏值錢的都被拿走了。
張禹躺在床上,總覺得今天艾倫小姐的反應,有點反常。
先是看到死屍的時候,後來看到張銀玲等人將一些油畫丟掉的時候,這都不應是艾倫小姐該有的反應。
「這都是些什麼畫啊?」張禹有點好奇起來。
他索性拿起手機,給張清風發了條短訊,「睡了嗎?」
很快,收到了回復,「師父,我沒睡,有什麼事嗎?」
見徒弟沒睡,張禹乾脆撥了張清風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之後,張禹問道:「清風,今晚你們搬的那些油畫,都是從哪裏搬出來的?」
「是四樓張銀玲房間的,全都掛在牆上,她嫌難看,讓我們幫着就給摘了。」張清風答道。
「原來是這樣......」張禹嘀咕了一聲。
「咔......」
就在檔口,張禹突然聽到,走廊上發出一聲輕響,好像是哪屋的房門開了。
若是旁人,估計是聽不到,更加無法確定是哪個房間的。但是張禹一下子就能確定,聲響的位置應該是艾倫小姐房間所在的那一側。
緊跟着,又有輕微的腳步聲走過,不過並非是他的房間,而是路過。隨後,腳步聲就朝樓下走去。
這個聲音,讓張禹十分好奇,他立刻說道:「好了,我知道了,早些休息吧。」
「是,師父。」
張禹掛了電話,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抓過道袍穿到身上,就快步朝外面走去。
他幾乎是一邊穿道袍,一邊出的門。
即便這樣,張禹的動作也很輕,常人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張禹快步朝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聽着下面的腳步聲。
那個腳步聲一直向下,張禹一路跟着,很快追到二樓,而那個聲音已經下到一樓。
張禹能夠清楚的聽到腳步聲所走的方位,他一直追到一樓,腳步聲卻不見了。但是張禹知道,人去了哪個位置。
大吊燈並沒完全關閉,留着不明不暗光亮照明。他慢慢地朝那個方向走去,在一樓傭人房的旁邊,有一個向下的樓梯,張禹曾經看過圖紙,完全知道,這是地下室的所在。在這之前,張銀玲等人還把油畫拿到地下室。
「這人應該是艾倫,她下去做什麼?難道是看那些油畫......」張禹暗自嘀咕,心中頗為不解。
要知道,皇家賭場早就得到了這棟樓,裏面值錢的東西,能賣的估計都讓那個敗家仔吉爾給賣了,這裏的畫,肯定也不值幾個錢。就算有什麼特別,艾倫小姐應該也早就看到了,現在這算是什麼意思?
張禹有心跟下去看看,可又擔心被發現,遲疑了一下,他攤開手掌,掌心華光一閃,跟着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昏暗的光線下,艾倫小姐蹲在地上,在她的面前,正是一疊油畫。艾倫小姐的手,放在油畫上,4輕輕撫摸,仿佛十分的憐惜。
「這算是什麼意思?」張禹更加疑惑起來。
圓光術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在畫面中,艾倫小姐一直都在撫摸着面前的油畫,並沒有其他的舉動。
直到光鏡消失,也依然如此。
張禹站在原地,又等了一會,下面終於又響起腳步聲。
張禹連忙閃到隱蔽的地方,藏起身形,進而就見一到靚麗的身影走了上來。一點沒錯,不是艾倫小姐還能是誰。
艾倫小姐上來之後,似乎並沒有上樓的打算,而是朝玄關那裏走去。
看到她這般,讓張禹越發地疑惑,張禹能夠聽到別墅的門打開,艾倫小姐走了出去,但並沒有將門完全關上,只是虛掩上。
「她又要去哪?」張禹滿心疑惑,搞不明白艾倫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禹遲疑了一下,隨後跟上,來到玄關的時候,和自己聽到的一點差別也沒有。
房門是虛掩上的,張禹輕輕把門推開,朝外面看去。艾倫小姐右邊走,也不知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張禹等了一會,待艾倫小姐走的遠了一些,這才從裏面出來,同樣也是將門給虛掩上。
他悄悄地跟在後面,眼瞧着艾倫小姐一路來到右側的別墅。
這棟別墅,張禹還沒進去過,別墅的門,也是關着的。張禹距離艾倫起碼能有二十步遠,張禹自信,即便對方回頭,自己也能快一步逃離對方的視線。
艾倫小姐來到這棟別墅門前,張禹看的真切,艾倫小姐竟然從兜里掏出鑰匙,將門給打開了。
她能有鑰匙,張禹並不意外,意外的只是,她為什麼大晚上的又跑到這裏來。
別墅的門打開,艾倫小姐走了進去,反手將門給關上。等張禹過去一看,這次房門可不是虛掩着的,而是鎖上的。
張禹把耳朵貼到門邊,傾聽裏面的聲音。輕微的腳步聲是朝右邊走,但伴隨着腳步聲,張禹卻又聽到一個突兀的聲音,「叮噹......叮噹......叮噹......」
這個聲音不大,但張禹能夠聽的分明,這好像是鑿牆的聲音。
「怎麼大晚上的,還有人鑿牆......不可能吧......」張禹再次迷糊,「這又是什麼人,大晚上的做什麼呢?現在這裏可是我的地盤......」
張禹繼續傾聽,地面的腳步聲沒了。張禹從袖口掏出一根別針,在鎖眼裏一勾,房門輕巧地打開。
把門拉開,進門是玄關,裏面沒有開燈,只能借着院中的燈光,模糊地看清一些景物。
張禹閃身進門,將門關上,繞過玄關,就是客廳。剛剛艾倫小姐的腳步聲是向右邊,而對面則是樓梯,顯然不是一個地方。
張禹也看過附屬別墅的地圖,右側的方向同樣也是地下室的所在。
「叮噹......叮噹......」
鑿牆的聲音更加的清晰,張禹甚至能夠確定,這個聲音是從地下發出來的。
張禹索性也朝右側走去,一直來到通往地下室的台階。
他還是能夠聽到鑿牆的聲音,但是艾倫的腳步聲卻是聽不到了。
下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張禹亮出金錢劍橫在胸前,這才慢慢地朝下面走去。
這個地下室還挺深的,走下去的時候,還有一個樓梯拐彎,不難確定,地下室足有四米高。腳踏實地的時候,竟然是一條走廊,走廊上沒開燈,實在太黑,以張禹的視力,都無法看到遠一點的景物。
這讓張禹份外納悶,正常的人分辨不出來現在該怎麼走,艾倫小姐如果對這裏不熟悉,在不開燈的情況下,肯定得懵。甚至可以說,一般的女人都不敢下來。
除了「叮噹」的聲音,仍然沒有別的聲音。張禹也是藝高人膽大,艾倫小姐既然不開燈,那自己也不用火符照明,他倒要看看,這到底是搞什麼玄虛。
記憶中,圖紙上面的地下室好像有兩個大房間,右邊的大,左邊的小。這裏距離右邊很近,張禹直接向右側走去,片刻後,就發現牆邊有一道門。
張禹先是側耳傾聽,裏面沒有別的什麼聲音,他慢慢地將門給推開,很輕很輕。
緊接着,他閃身入內,金錢劍護在胸前,以免有什麼狀況發生。
裏面還是沒有動靜,一片的黑暗。在這種地方,沒有光亮的話,實在沒法觀察。
「噗!」
一個火球打了出去,這次他終於能夠看清個大概。
這個地方果然特別的大,而且裝修的特別奢華。張禹看到牆壁的燈,順手給打開,這次能夠看清一切。
這個大廳好似一個大型的舞會廣場,棚頂的燈光,更是千變萬化。周邊有沙發,有吧枱,有酒櫃,有大小的舞池。
只是這裏,看不到半個人影。張禹朝前面繼續走,整個逛了一圈,也沒有任何發現。看來,艾倫小姐來的不是這邊。
張禹從這裏出去,順便關上了燈,朝走廊的另一側走去。
一直走到頭,果然又有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的門是關着的,張禹輕輕推開縫隙,發現裏面有昏暗的燈光。
借着燈光,張禹將縫隙推開的更大,驀地里,他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猙獰的人頭。
看到這個,張禹不由得後退一步,金錢劍差點就手打出去。但他還是沒有出手,因為看向他這邊的猙獰人頭並沒有動。
張禹仔細觀察,旋即發現,這哪裏是什麼人頭,不過是一個面具罷了。
「嚇我一跳!」張禹在心中嘀咕一句。
他沒有聽到裏面其他的聲音,能聽到的還是「叮噹」之聲。
張禹乾脆將門給整個推開,靠着燈光,這次完全能夠看清裏面的一切。
這裏應該是一個化妝間,裏面有幾個梳妝枱,還有衣櫃,還有掛的到處都是面具。
張禹聽人說過,洋鬼子有個什麼節日,好像就是裝神弄鬼。
但讓張禹意外的是,在這裏並沒有看到艾倫小姐的影子。
「人去哪了?」張禹更納悶了。
他親眼看到艾倫小姐下來,這裏一共就兩個所在,剛剛已經去過一個,沒看到有人,這裏面怎麼也沒有人,難道還能鑽到地底下去。
可他馬上意識到,「叮噹」的聲音,擺明還是從下面發出來的。
張禹跨步而入,一邊走,一邊四下觀察,當走到衣櫃那裏時,張禹看到別的衣櫃,門都是關着的,只有左側最後面的那個衣櫃,門是虛掩着的。
他輕輕地將門給拉開,再一瞧,就見裏面掛着的衣服分開左右,正對面露出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去的門戶。
不等如此,張禹還能看出,這裏應該是有一個暗門,因為顏色是有對比的。暗門是朝裏面開。
「這裏還有門戶......艾倫怎麼會知道這裏......」張禹又是一陣意外,下面那鑿牆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清楚,張禹完全能夠確定,聲音就是從這下面傳上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張禹抬起腳步,踏了進去。
一過暗門,就能發現,向下的寬度可不窄,起碼能容納三個人了。門戶內是有個緩步台,然後才是台階。
張禹順着台階向下,這個地方,在圖紙上可沒有標註。但是看樓梯,也帶着扶手,就和剛剛下來的樓梯差不多。
中間還有拐彎的地方,站在這裏往下看,張禹能夠看到在下面站着一個人影。
這人站在台階的最下面,再往裏的話,還有空間。在這個空間內,竟然有昏暗的光亮。人影站在那裏,好像是在看其中的情況,而「叮噹」之聲,分明就是從前面發出的。
張禹看那人影,接着前面傳來昏暗的光線,隱約能夠確定,這人就是艾倫小姐。
張禹慢慢向下,他十分想要看看,那鑿牆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張禹的實力,下樓的時候,腳步當然不會發出半點聲音。
很快,張禹就來到艾倫小姐的後面。張禹也怕艾倫小姐發出聲音,在這種地方,一旦發現後面有人,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叫喚。
張禹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捂住艾倫小姐的嘴巴,嘴裏低聲說道:「別出聲,是......」
他本想說「別出聲,是我」,可這個「我」字還沒等說出口呢,他猛地感覺到自己的第三條腿一痛,忍不住叫出聲來,「啊......」
「ho?」「ho?」「ho?」......
前面的空間內,立時響起一連串叫喊的聲音,跟着又是快速的腳步聲沖了過來。
張禹聽到聲音,忙鬆開艾倫小姐的嘴巴,艾倫小姐已經花容失色,扭頭間看到是張禹,不由得說道:「對不起......我......」
「咻!」「咻!」「咻!」......
張禹哪有心思管她,因為他已經看到,對面有四個人沖了過來。
這四個人都身穿黑袍,同時有四道銀芒正朝他這邊打過來。
張禹向後拽了把艾露高,自己向前迎了過去,抬手間金錢劍爆射開來,化作無數銅錢,朝前方打去。
「咻咻咻......」「咻咻咻......」......
「噹噹噹噹......」「啊!」「啊!」......
有銅錢和銀芒撞到一塊,直接將銀芒打落,銀芒終究太少,只有四道,而張禹的銅錢可是一百零八個。
多餘的銅錢跟着打在那四個黑袍人的身上,四人頭上臉上中招,先後摔倒在地,發出慘叫之聲。
張禹翻手收回金錢劍,再仔細一打量,旋即發現,自己打落的四道銀芒竟然是四個十字架。躺在地上的人,只需要瞧他們的裝束,加上掉落在地的《聖經》,張禹就能確定,這四個傢伙是天主教的神父。
確定是天主教的人,張禹登時一驚,心中詫異,這幫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但他旋即發現不對,對方如果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那跑這裏來鑿什麼呢?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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