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還在為怎麼安排陳大地而發愁,誰讓他當時腦子一衝就把事情攬到手裏了呢?
不管把陳大地送到付霞那裏還是李愛軍那裏,都不是太合適,也沒空位置了,最後決定還是再問問陳大地的意見。
還是一如既往的牽着大黃去了四海飯店,天熱還是褲衩子、脫鞋的標配。
小顧有眼力價的從李和手上牽過了夠繩子。
李和問,「他人呢?」。
小顧無奈的低着頭用手指了指大堂,「攔都攔不住」。
李和定晴一看,陳大地一身白色的圍巾,端着菜盤子在大堂里忙來忙去。
「同志,你先等會」。
「同志,抱歉啊」。
「同志,你慢走」。
陳大地聲音響亮歡悅,好像有點樂此不疲了。
他見李和進門,尷尬的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我就閒着沒事,無聊了,幫顧兄弟一點忙」。
李和把他喊到包廂,然後問,「如果讓你自己做,你自己想做什麼?」。
陳大地道「你要是不嫌棄我在這裏跑堂都行,你放心,我絕對做的來的」。
李和問,「不能再想着有出息的活了?」。
陳大地道,「有多大碗,我吃多少飯,不逞能」。
李和見陳大地這麼容易滿足,也倒高興,省的他多操心,最後還是想了想道,「你把飯店生意搞熟,什麼時候搞熟,你什麼時候另起門戶」。
「我怕不行吧?」,還沒開始,陳大地就自我否定了。
「行了,別廢話了,就這樣了\''
李和又找來小顧,「吃住都照顧上他,一個月給個五十」。
小顧支支吾吾你,「這其他員工都是二十三」。
李和糊塗了,笑着道,「那就二十三,剩下的部分,從我這裏扣」。
小顧才勉強點了點頭,要是工資亂套,革命隊伍就不好帶了。
至此,陳大地就在這裏做起了快樂的小跑堂。
天氣越來越熱,李和簡直生無可戀。
帶着大黃一起蹲門口吐舌頭。
張老頭轟隆的一嗓子,才讓他懶洋洋的起身去接電話。
「哥,哥,623」,老四在電話里激動的說道。
李和嘆口氣,郵電是沒戲了,「行,理工也可以」。
反正已經是超出他預期了。
「通知書還沒下來呢」,李兆坤在旁邊插了一嗓子。
李和道,「讓你三哥送你過來,不准你一個人過來」。
女孩子嬌氣就嬌氣點吧。
「我來送」,李兆坤還在電話旁邊。
李和道,「隨便你吧」。
開學正是秋收,李隆不一定走的開。
穆岩的全國教輔研討會,終於成功的召開了,還拿了幾張做現場報道的報紙給李和看,這次會議的意義已經拔高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穆岩被當做了中國教輔事業的先行者。
李和甚至想過趁着出國熱潮半個英語輔導班,招個三五千人學生跟玩似得,雖然也有不少英語輔導班,但是明顯供不應求。
能賺錢的機會太多了,就看有膽量沒膽略,有能力沒能力了。
最近他在躲着常靜,看不得那眉眼,也看不得那腰肢,太他娘的饞人了。
看不見她吧就是輕如浮萍,見到了又是沉重千鈞,很是令他着惱。
他燒水手指被燙着了,常靜說,「鄉下的習俗,男的燙着用女的唾沫兒潤,女的燙着了用男的唾沫「
常靜還經常說,」嫁出去的女子潑出去的水,賣了的騾馬踢過得地,我家親兄弟我那麼咬着牙幫襯,也不拿我當姐姐了,以後我拿你當親弟弟了」。
李和有一種強烈的在膨脹,還是不見最好,見了就是徒增煩惱,他可是有媳婦的人呢,他答應好媳婦等他回來的呢。』
想到媳婦,他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哭着哭着,又忍不住灌了點酒,摟着狗脖子呼呼睡去。
何芳打電話過來問李和,「小妹學名叫啥?」。
李和道,「李冰」。
何芳掛斷電話,第二天又打來電話,「查到她名字了,小妹的通知書發下去了,你可以讓她早點過來適應環境」。
李兆坤帶着老四來京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中旬了,他是個混人,又迷了道。
還是老四用公話打電話給李和讓來接的。
李和打了出租車去了火車站,見兩個人大包小包,還背了兩床被子,無奈的道,「我不是說我這裏有被子嗎,你們還帶啥,給自己找累」。
老四道,「阿娘說家裏的新棉花,蓋着暖和」。
坐在出租車,趴在窗口,她的眼睛已經不夠用了。看西洋鏡般看着後撤的建築,來往的車輛、騎車的人流,陌生而新鮮,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李和看的心裏一暖,他第一次進城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樣子,第一次進城讓一個農村孩子看到自己的未來,有了這次的經歷,那顆不安的童心已經不再屬於生養他的農村,也正是第一次進城,給他這顆童心插上了希望的翅膀。
「我帶你們下館子」。
李兆坤連忙說好。
老四道,「哥,我要睡覺,老困了」。
李和心疼的揉揉她腦袋,「行,那回去先睡覺」。
「不要摸我頭,我不是小孩子了」。
回到家,李和隨意煮了點麵條,給他倆吃了,然後給他倆收拾好屋子讓他倆睡覺了。
一連兩天都是下館子,老四說,「哥,旁邊就是菜場,我去買菜做吧」。
李和就帶着去買菜,在菜場門口,馮老太天見到老四,誇讚個不停,對李和道,「你妹子比你俊俏多了」。
又是很客氣的送了好幾碗米酒。
」你不說,誰能想起來你倆是親兄妹,你們家你長偏了「,何芳來了,拉着老四的手也是誇讚個不停,對李和道,「我帶她去學校熟悉下環境吧」。
李和道,「開學還有幾天呢,那麼着急幹嘛」。
何芳道,「我那有地方去,先去我那就行了,聽我的」。
老四看着這麼個漂亮的姐姐,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有點不敢挨近,但也能感覺到骨子裏的親切和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