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的第一次,是在門後結束的
。
秦思吟沿着門口下滑,腿根無力,顧榕輕笑一聲一把撈住她,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臀部,一個用力把她抱在自己的身上,雙腿夾着自己的腰,朝大床走去。
秦思吟鬢角發汗,眯着眼看着這個在自己身上馳騁的男子,雙手結實有力的放在她身側,身下動作緩慢溫柔,秦思吟舒服的輕哼了起來。
顧榕壞心眼一笑,猛地一個用力撞向她。
「額——」秦思吟尖叫出來。
顧榕吻上她的臉,她的雙眼,她的唇,最後落至耳邊,他呢喃着叫她的名字:「暖暖、暖暖。」
秦思吟早已體力不支,沉醉在他的呢喃聲中,最後的時候她腳趾緊捏着床單,感受到一陣火光之後便昏睡了過去。
**
第二天回校的時候她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某人食不知味,早上起來的時候又來了兩次,秦思吟的體力本就不好,這回是完全不行了。
只是幸好他不像第一次那樣在她脖子上留下那麼多印記了。
顧榕問她:「還有很多東西沒搬回去嗎?」
秦思吟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就兩箱衣服了,其他都沒了。」
「書呢?」
「扔了。」
顧榕想着她也算是個好學生,怎麼一到畢業就扔書了?「沒留一本?」
「沒有。」她嫌累,全都扔了。
看了看前面的路況,顧榕分神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一本都沒留?」
秦思吟扭頭甩開他,自己都快要睡覺了他又動手動腳的,她憤憤的瞪了他一眼,語氣不佳:「沒留,懶得搬。」
秦思吟看着窗外的人流發呆。
真的……畢業了嗎?
四年……竟就這樣過去了。
「南顧回南城上學了,果果已經和c大附中簽了合同,等到暑假之後就上班,安寧在顧氏上班,我和她在外面一起租了一套房子,」她說,「我不準備住秦宅了。」
顧榕知道她是在和說自己的打算,順着她的話說下去,「你找好工作了嗎?」
「找好了。」秦思吟雙眼微動,「一家小公司,我已經簽好合同了。」
顧榕緩緩的踩下剎車,把車停到一旁,轉頭看她,「能容許有不同意見嗎?」
秦思吟點了點頭。
「我還是希望你到顧氏來上班。」
秦思吟沒有一點猶豫的回道:「我不想去。」
「為什麼?」
她想起上次在顧氏發生的事,之後安寧回來說她和顧榕的關係已經傳遍整個公司了,她要是去顧氏上班了……怎麼可能會是上班?大家應該都會客客氣氣的對她吧
。
「太高調了。」她直說,說完又有點不好意思,別過頭去看窗外。
顧榕被噎了一下,重新發動着車子往前駛去,等到秦思吟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的時候,他復又開口,「那來做我的秘書怎麼樣?」
秦思吟正在調冷氣的手一頓,冷氣整個往她臉上吹,她瞬間被凍住,這更高調好吧!
她斜睨了眼顧榕,「我真的不想去你公司上班。」
「給我個理由。」
秦思吟冥思苦想,她說:「會尷尬。」
顧榕把車停下來,好整以暇的轉過來看她,氣定神閒的說:「你不是最會裝淡定了嗎?」
秦思吟撇了撇嘴,破罐子破摔:「是會裝啊,可是裝的太久了會被發現。」
「沒事,我相信你。」
「我不相信我自己。」
「你在我面前可是裝了好幾個月的淡定。」顧榕幽幽的說。
秦思吟使勁的把這一篇章給翻過去,「我其實不是很適應你們公司的節奏,我喜歡待在小公司。」
顧榕說:「顧氏下面也有很多小公司,你們就跳過去了呢?」
「嗯……」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秦思吟苦着臉,「顧榕,我們上去搬東西吧。」
顧榕冷笑,「搬完東西去哪?」
秦思吟裝作不知,「當然是回我和安寧住的那裏了啊。」
「不錯。」顧榕說,「不到我公司上班,也不去我那裏住,還讓我幫你搬東西?」
秦思吟大方的拍拍他的肩膀,寬宏大量的說:「那我自己去搬吧,你昨晚辛苦了。」
顧榕看着她推門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忍着一口怒氣開門下車跟她上樓,兩隻行李箱他一手一個就抬了下來,看着她在後面跟着的身影,把箱子往後備箱一放,別有深意的上下掃了她一眼,「昨晚辛苦了。」
秦思吟淡定一笑,「彼此彼此。」
「客氣客氣。」
**
饒是顧榕表現的再不願意,也還是把車開到了她租的房子那。
女生的細膩在這一點表現的淋漓盡致,歐式風格的房間,白色基調乾淨明亮,進門就是一簇盛放的百合,左手邊是餐廳,右手側是客廳,藍白色的沙發上掛着幾幅油畫,一側又是蕾絲窗簾,外面的陽台上,躺椅沐浴在陽光下。
他把她的行李放在一側,在沙發上坐下,一個人就佔了一大半的沙發,慵懶的坐着看她,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
秦思吟乖乖走了過去。
他抱住她,她頭髮有着好聞的味道,身體又是在他的懷中,顧榕一時之間有些心猿意馬,但想到這個地方是她與別人合租,到底還是不好。
秦思吟蹭了蹭他的胸膛,突然想到一件事,「不是說了要給我畢業禮物的嗎?」
顧榕說:「嗯。」
「什麼禮物?」
顧榕一言不發的鬆開抱住她的手,從自己的褲兜里拿出一樣東西,小小的盒子,秦思吟仿佛預料到了什麼,有些慌亂的看向他,「顧榕……」
顧榕笑着應了一聲,藍色的絲絨盒子在他手心上小小一個,他伸手把她打開,秦思吟緊張的就把它蓋住,眼神迷離的看向四周,放軟了聲音說:「我不看了。」
她害怕答案是她想的那個,更怕的是……她不知道作何反應。
她不是沒有做好和他共度餘生的準備,只是……這是不是來的太快了?
顧榕把她的手拉開,在她失神的臉色中打開盒子。
幸好。
秦思吟心底萌生這個感覺。
顧榕看她明顯鬆了一口氣,也猜測到她大概想了什麼,「很失望?」
秦思吟搖頭,「沒有。」
還是有的。
幸好不是戒指,可是為什麼不是戒指呢?
她預料到承諾的到來,只是戒指卻變為了耳釘。
除了放心,還是有一點失落的。
人可真矛盾啊,有的時候明明期待,卻要裝作不屑;明明害怕,卻又失落。
顧榕把她臉頰兩側的頭髮別到而後,拿過耳釘給她戴上,「那天看到你耳朵上有耳洞,想到你戴上一定好看。」
「你買的嗎?」秦思吟摸了摸耳朵,感覺到花朵在耳邊綻放,笑着問。
「不是。」顧榕說。
「那你怎麼來的?」
顧榕幫她把另一隻戴上,雲淡風輕的說:「自己做的。」
他戴好之後看向她,山茶花盛放在她耳垂,白色的花中心鑲嵌着細碎的粉色鑽石,在陽光的洗禮下顯得格外好看。秦思吟一臉不信,「你做的?」
「不相信?」顧榕好笑的看她。
秦思吟搖了搖頭,他不像是會做這種東西的人。而且這對耳釘看上去十分精緻,細節處見真章,處理的手法圓滑細膩,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是顧榕親手做的。
顧榕低頭啄了她的耳垂,感受到冰冷的涼意在唇邊飄過,他心滿意足的說:「我媽是珠寶設計師,我們家裏有一層樓是給她工作用的
。我前一陣子回家了一趟,想着我還沒送你什麼東西,而你又要畢業了,就決定要做一樣東西給你。」
「喜歡嗎?」顧榕把下巴放在她頭頂。
秦思吟伸手摸上去,心裏一片暖意,輕聲回答:「喜歡的。」
他的雙手應該在商場揮斥方遒的,卻因為她而動手做這個,除了喜歡……還有感動。她雙手環抱住他,問:「做了多久?」
「沒多久。」
「手疼嗎?」
「戴着手套。」
「做了幾次?」
「忘了。」
「顧榕。」
「嗯?」
「我喜歡的。」她眼瞼微動。
「我知道。」顧榕回。
她搖頭,「你不知道。」
顧榕笑着,「暖暖是要和我表白嗎?」
秦思吟默不作聲。
顧榕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在室內悠然響起,「我知道你喜歡它,但是我希望你能更喜歡做它的我。」
秦思吟搖頭,她說:「不會。」
「什麼不會?」
「不會更喜歡。」她在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聲音越來越低,「我只喜歡你。」
我只喜歡你,在我的生命中,沒有更喜歡和最喜歡,比較級和最高級都沒有意義,我只有喜歡,所以,我只喜歡你。
顧榕欣喜的解讀着她說的話,任她沉沉睡去。
**
過了幾天,秦思吟正式去上班,她在穿衣鏡前試了好幾套衣服都不滿意,拿着兩套衣服跑到安寧的房間,把她從被窩裏抓出來,「那一套更好?」
安寧揉了揉眼睛,還沒清醒的看她,「幾點了啊?」
「哎呀,你幫我看看哪套衣服好,我今天去上班呢。」秦思吟攔住她四下找手機的動作。
安寧在她之前摸到了手機,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她長嘆一聲,「思吟,才七點啊,你就讓我安靜的睡一會兒好不好?」
「不好。」秦思吟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向自己,「安寧,幫我選一套衣服。」
安寧伸手撐開自己的眼皮,「左邊的比較知性穩重,右邊的比較搶眼迷人。」她說完就倒回床上。
秦思吟果斷放棄,「我還是換一套吧。」她跑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套七分袖襯衣和包臀裙,然後跑回安寧那裏,又把她拖出來,「這一套怎麼樣?」
安寧掙扎着睜開眼,「不錯,年輕漂亮
。」說完,就倒了回去,任秦思吟再叫也沒有任何反應。
吃早飯的時候秦思吟說:「你怎麼總是睡不醒的狀態?」
安寧睡意惺忪,懶洋洋的說:「連續加班了五天,我能有這個狀態已經很好了。」
秦思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去顧氏,「幸好我不在顧氏,要不然得和你一樣每天加班,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安寧不屑,「你要是進了顧氏,誰敢給你安排工作啊。前幾天你開車接我,第二天我回公司,別人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昨天來接你的是顧總的女朋友吧,你可真好命』,思吟,你要是去公司了,別人會搶着幫你做事的。」
「所以我才不想去顧氏。」
安寧贊同的點頭,她抬頭看秦思吟,「只是……顧師兄沒生氣嗎?」她記得顧榕在秦思吟實習的時候就說讓她去顧氏上班了啊。
「生氣啊。怎麼可能不生氣。」秦思吟笑。
安寧給她豎了大拇指,「那你也敢自己找公司,佩服你。」
秦思吟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臉上一副溫柔:「他不會真的生氣的,我只不過是在外面干一陣子罷了,要是做的不開心了,立馬辭職。」
「辭職?」安寧甩了勺子,問她:「辭職之後呢?當我同事?」
秦思吟微微一笑,「當你上司。」
「上司?」安寧想到某個職位,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你不會……」
「嗯。」早上的陽光溫暖美好,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室內,餐桌上對立坐着兩個眉目如畫的女子,秦思吟一笑,瞬間溫暖了整個房間,「做老闆娘。」
「不會吧!」安寧驚呼,「你你你……竟然這麼快就被拿下了?」
秦思吟說:「不是被拿下。」
「被吃掉?」安寧糾正。
吃掉……秦思吟雙頰微紅的低下頭。
「哦~你不對哦,思吟,不會早就被吃掉了吧?」安寧戲謔着說,見她沒有像平常那樣反駁,猜測瞬間被印證,「不會吧,真的被吃掉了?」
秦思吟拒絕回答。
安寧湊過來,「嘿嘿,那啥……顧師兄……可以嗎?」
秦思吟一下知道她的惡趣味,伸手就用手肘給了她一劑,拿着車鑰匙就往外面走去,「上班要遲到了,快走吧。」
安寧捂住自己的肚子,表情隱忍,還是追問:「說說嘛,顧師兄到底可以不?舒服嗎?享受嗎?」
秦思吟被她問的急了,轉過來對她笑了一下,「這回事我也不好說,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和某位試試。」
安寧頓時閉嘴,正襟危坐的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