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半天,我答應你!」裴以琛轉身背對龍雅:「我可以借給你,但是有時間,三個月,如果三個月之內你抓不到你要的人,我一樣收回權力!」
「好!」龍雅也很爽快:「明天中午,你帶人去第三軍區醫院接人!攖」
裴以琛看着她,眸中閃過晦暗:「你利用她,我希望是唯一一次,不然,我不介意殺了你!」
龍雅感覺到那濃烈的殺意,她心口一震,倒是收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鄭重的一彎腰:「永遠不會了!」
龍雅看着裴以琛,眼中閃過一絲晦暗和羨慕:「蘇嫵那丫頭是可憐的,卻也是幸福的,至少她永遠都不會在孤獨了!」
翻身而下轉身離開,開門之後就看見蘇嫵緊張兮兮的在門口,龍雅莞爾一笑,捏捏她的臉:「快去安慰安慰你男人吧
!償」
「師父!」蘇嫵瞪她一眼,立刻竄了進去,看到走來的裴以琛,連忙上去上看下看的檢查:「你沒事吧?她打你哪裏了?痛不痛?快告訴我!」
裴以琛看着擔心自己的小妻子,莞爾一笑,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傻瓜!我沒受傷,別擔心了!」
蘇嫵才不信,龍雅在蘇嫵的心中就不是一個正常女人,就是一個體能怪物,勒蕭被痛揍的畫面歷歷在目,她怎麼能相信?「你別忍着,我不會笑你的,等下你脫了衣服我好好給你看看!」
裴以琛看着她,突然眼眸中閃過一抹暗欲,聲音暗啞魅惑:「好啊!等下我全部脫掉,你好好檢查!」
蘇嫵身子仿佛過電一樣,裴以琛這個時候還要心情調戲她呢?她不滿的仰頭瞪他,卻在她抬頭的瞬間,一個吻落了下來,以吻封緘,深深的索取!
杜文很體貼的將門關上,這個畫面,單身的人還是不宜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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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嫵迷迷糊糊睡了一夜,醒來之後已經是中午了,龍雅走了,蘇嫵倒是不在意,這麼多年她跟龍雅待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不到兩個月,龍雅身上肩負使命,沒那麼多時間在逗留,很多時候都找不到人的,蘇嫵早就習慣了。
飽飽的吃了一頓飯,蘇嫵準備回別墅去了,這些天她都快把尚御苑當家了,她該回去看看,而且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她也得回去準備準備,以前她一個人過年沒什麼,但是如今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孩子,有丈夫,他們一家人應該好好過一個年,言淳言沫還有舅舅可能都能回來,還有孫瞳和季斐然他們也一起請來,大家熱熱鬧鬧的才好。
蘇嫵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打理了一下自己就準備離開,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跟裴以琛說一聲。
推開書房的門,裴以琛在打電話,看到她來對她一笑,很快掛了電話:「過來!」
蘇嫵聽話的過去,剛剛站穩就被裴以琛直接抱了坐在腿上:「吃飯沒?」
「剛剛吃完過來,我想回家去了,一直這麼住在尚御苑也不行的,快要過年了,我想回去準備一下,我們一家人,還有舅舅他們,加上瞳姐和季斐然還有楚陽,我們這麼多人,到時候熱熱鬧鬧過一個年!」
裴以琛看着蘇嫵那說話間柔得快要滴出水的眸子,她的眉宇間已經沒有了他們剛剛相遇時的冷然和憂鬱,只有滿足和溫柔,這樣是否證明,跟他在一起她很幸福?
「好!不過別着急,遲一點,我們一起回家!」
蘇嫵點頭:「那我出去等你!」
「不用!」裴以琛扣住她的腰:「就在這兒陪我!」
蘇嫵心跳有些不正常,其實她是很喜歡和裴以琛膩在一起的感覺,但是,如果她迷迷糊糊睡覺的還好,但是兩個人都是清醒的,這樣近距離的親昵就有些危險了,就如此刻,裴以琛一手抱着她,一手在一份份意大利文字的文件上簽字,蘇嫵卻無心研究那些文件,只覺得這氣氛實在是難耐。
她是愛裴以琛的,而此刻看着裴以琛認真的樣子,蘇嫵越發覺得心跳加速,難以自拔,忍無可忍,何須再忍?微微低頭吻上他的唇,阻斷了他所有的認真,誰讓他要這樣近距離的勾引她?
蘇嫵吻得用心,因此她沒看見她吻上裴以琛是他眼中划過的那一抹得逞的淺笑,沒有什麼比能夠勾引到自己老婆情不自禁能更證明自己的魅力的了,放下手中的筆,緊緊扣住她的腰,毫不客氣的加深這個吻
。
用心的吻總是能勾動天雷地火,何況他們的身體早已那麼熟悉,那麼契合,一切自然而然,不過裴以琛雖然難受,但是卻估計着孩子,依舊溫柔,呵護備至。
***過後,理智回籠,蘇嫵羞得只能望天,她都幹了啥了?不過夫妻之間,羞澀也就幾秒,緊緊將裴以琛抱住,享受這樣只屬於他們的時光。
等到兩人起來已經快是晚上了,明明說遲一點回去的,接過,一個下午都被遲過去了!
起身、梳洗,在杜文笑得很克制卻很別有深意的目光中,兩人去吃飯了,到了飯桌,蘇嫵到底還是沒忍住:「剛剛感覺好尷尬!」
裴以琛揉揉她的頭:「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好尷尬的?吃飯!」
兩人吃完飯,外面一群人風風火火的趕來,推開門的瞬間,蘇嫵看到了一身風塵的季斐然和楚陽,兩人臉上難掩疲憊,在進門那一刻仿佛全部放鬆,走進來一左一右沒有形象的攤在了沙發上,而在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一個有些消瘦卻很帥氣的少年,而少年的旁邊是一個與他有幾分相似卻長着一張端正面容的中年男人,當蘇嫵的目光與那雙充滿慈愛的眼四目相對的時候,她想笑,可是眼淚卻奪眶而出!
十三年了,入獄、身亡、離奇復活,然後倒下,七年沉睡,蘇嫵都已經不抱什麼期待了,只有最後的固執想要他活着,哪怕是以這種活死人的形態,可是現在,他卻醒來了,就這麼突兀的,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張臉是她記憶中嚴厲卻不失慈愛的容顏,那雙眼,是她午夜夢回里最深的眷戀,那個唯一給了她父愛的男人,她曾經最尊敬,最愛戴的舅舅!
唇在動,可是卻不能喚出那在唇齒間迴轉了許久的兩個字,只能這樣對望,無聲落淚。
裴以琛心疼的攬着她,輕輕為她拭去淚水:「傻瓜!你現在該笑,別哭,哭了多難看!」
蘇嫵埋首在裴以琛懷中,努力讓自己忍住淚意,她不能哭,努力將淚水忍回去,許久,她重新抬頭,還留着氤氳霧氣的眼眸染了明媚的笑意:「歡迎回來!舅舅!」
言振宇滿滿的慈愛和感激,走上前揉揉蘇嫵的頭頂:「小丫頭都長大了,真漂亮,沒事了,舅舅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爸!」一聲震驚的呼喚在這時突兀的響起,眾人轉頭,是一身時髦裝扮的言沫,驚喜沒有,驚恐倒是更多:「這不是真的,我爸爸怎麼還活着,一定是我做夢了!」
言淳看着她那樣子,到底還是於心不忍:「爸爸沒有死,只是被奸人陷害成為了植物人,現在他才醒過來!」
言沫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可是到底是父女,她能感覺到那個人是自己的爸爸,她一步步走上前,看着言振宇,她伸手碰了碰他,是真實的,再砰砰他的手,是溫熱的,她這才抬頭:「爸爸!真的是你?」
言振宇摸摸她的臉:「是我,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爸爸!嗚嗚嗚嗚......」言沫不管如何,到底還是一個女兒,想到這些年過的日子,酸楚委屈湧上心頭,一把抱住言振宇嚎啕大哭起來
。
蘇嫵倒是想離開呢,可是言振宇被接回來卻不能露面,只能待在尚御苑,她終於見到了他,捨不得離開,只能留下。
季斐然和楚陽去休息了,言振宇和言淳洗漱一番,蘇嫵和言沫就跟他們在一起聊天,裴以琛貼心的給了他們空間,雖說是一起聊天,其實多半是言沫和言振宇在說話,蘇嫵和言淳坐在一邊看着,蘇嫵看着言沫對言振宇撒嬌,眼中充滿了柔意,而言淳卻看着一直淺淺笑的蘇嫵,眼中是心疼。
這兩天言淳一直和言振宇在一起,他問了過去的事情,很多事情言振宇不願意告訴他,但是唯有他遇上蘇嫵的事情,卻說得清楚;原來,從監獄逃出來之後他就一直遭遇追殺,為了不給自己的孩子帶去危險,他只能躲得遠遠的,兩年多的時間,他幾乎躲便了整個國家的角落,因為身無分文,幾乎都是乞丐和流浪漢,只能靠吃那些贓物和草根度日,後來的半年,他終於擺脫了追殺,確定真的沒有人在追自己,他才敢回t市。
但是雖然沒了殺手的追殺,那時的他是一身邋遢的流浪漢,回來的時候遇上了兩個黑道團伙持刀火拼,他本來已經轉身逃了,可是有人卻不放過他,一群人殺紅了眼,竟然有人追着他砍,他中了很多刀之後倒下,可是卻因為堅定的意識站了起來,只是走得極為緩慢,他回不到家裏。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也許是上帝開眼,一個穿着連衣裙的女孩子走過了那條巷子,他想求救,卻又怕嚇到她,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近,直到他看清那張與記憶中有幾分相似的容顏,他很震驚,卻不敢確定:「小嫵?」
就是那沙啞破碎的一聲,蘇嫵轉頭可,然後看到了血泊中的言振宇,也不知道當時她有多大的勇氣居然一點都不怕面目全非的他,低頭認出了他,然後救了他去醫院。
在醫院治療之後言振宇其實醒了,蘇嫵想叫言淳和言沫過來,卻被他阻止了,他說,現在還不能暴露,他雖然擺脫了追殺,但是不代表言淳和言沫身邊沒有探子,如果他出現在言淳和言沫身邊,不止自己危險,也會給言淳和言沫帶來危險,所以他就算回來了,卻只想遠遠看看自己的子女,根本沒想過跟他們相認。
蘇嫵答應了他,所以沒有告訴言淳和言沫,只是努力想辦法,拿錢為他治病,可是好景不長,言振宇傷得太厲害,舊傷磊磊,新傷太嚇人,身體內臟多數已經毀壞,甚至對很多藥物產生了抗體,醫生根本醫治不了,最終在一場高燒之下變成了植物人。
那時是蘇嫵哭得最厲害的一切,有淚,卻無聲,但是也是在那時,蘇嫵升起了最堅定的念頭,她要言振宇活着,她去了京城,求了自己不算太熟的師兄,勒蕭答應幫她,不過言振宇的情況特殊,能出手的只要那個曾經醫療界的敗類,醫學瘋子。
蘇嫵答應了,只要能讓言振宇活着,她答應了,但是所需要的醫療器材需要大量的錢,就算勒蕭願意幫忙,但是剩下的部分也不是蘇嫵可以負擔得起的,但是心中已經堅定,所以她將言淳和言沫送出了國,只說讓他們去國外散散心,可是給的卻是永久的簽證,勒蕭幫忙辦的。
言淳和言沫也有想過回來,可是勒蕭打了招呼,他們兩的簽證一次次被簽證官潛退,這才將他們完全留在了美國。
而蘇嫵,在言淳和言沫離開之後就進入了天恆,開始了她的奮鬥,為了心中的目標,她放棄了跟自己的男友出國,選擇了獨自一人扛起所有。
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此刻看着和言振宇親熱的言沫是那麼的刺眼,他們欠蘇嫵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