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機

    「史書上剛好天文地理錯漏太多，只是裏面的算學還算好。除此以外，沒有什麼可取之處。渾天說只能局限與地球和月球。且張衡說宇宙無極，卻沒有講宇宙是什麼模樣。實際上，月球就像渾天說一樣，實在圍繞地心旋轉，同時圍繞地球旋轉的還有很多小星星，他們都太小，我們是看不見的。但是有時候，他們也會落進地球大氣，就是我們看到的流火。這就形成了一個小的體系。就好像是一個獨立的王國。不過宇宙中不止一個王國。」

    高繼沖說得很隨意。

    「和地球一樣的還有金木水火土五各小王國，不過他們是圍繞太陽旋轉。和太陽組成一個大王國。」

    「小公子，您說太陽不是圍繞我們轉，而是我們圍繞太陽轉？」吳夏問。

    「當然，日起日落是因為我們地球在這樣旋轉。所以我們地球上看看太陽，好像是太陽圍繞我們轉。其實不是，地球轉一圈是十二個時辰。而我們圍繞太陽轉，就分了四季，轉一圈，三百六十五日由於，這個僧一行算的不錯。太陽比我們地球大太多了，只是因為遠，所以看起來小。其實我們相對於太陽。就相當於月亮相當於我們。末等的末等了。這個體系可以叫做太陽系。」

    高繼沖用兩個拳頭比擬地球圍繞太陽自轉和公轉的關係。

    「可是單就我們看到的大多數宇宙來說，太陽系也只是一個很小的體系。因為太陽系只是銀河系中很小很小的一個體系，不過滄海一粟而已。銀河中每一顆看得到的星星都是這樣的一個體系。只是因為太遠，我們只能看得到其中最大的主星而已。光學組正在製造一個能夠放大五十倍的大望遠鏡，只是不夠清晰，不能用作別的用途，但是用來看星星是夠了。」

    高繼沖嘿嘿一笑：「本來我想着中秋的時候讓蒙學的同學們看看月亮，但是王姐姐說要低調，所以只安裝在我住的院子裏。到時候大家一看便知。」

    「您用小望遠鏡看過月亮，上面有娥皇嗎？」吳夏問。

    「哪有什麼娥皇，根本沒有的事。還有什麼天宮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月亮就是一個荒蕪的星星，到處都是環形的山。沒有樹，也沒有海。更加沒有人。望遠鏡不能直接看太陽，因為太陽光太強，所以要裝上一個茶色的玻璃，過濾掉刺眼的陽光。就知道太陽就是一個到處都翻滾燃燒的火球，會不時向外噴出火焰。絕對沒有什麼烏鴉，也沒有什麼雕車寶馬。整個宇宙是孤寂和冰冷的，我們地球上的生靈就是靠太陽的光和熱活着。」

    王婉容接口道：「所以佛家和道家有些東西，是不能相信的。神話不過是人們不了解，看不見而導致幻想。那不是事實。如果真的看到了，就知道整個天文志和星占都不可信。從漢書開始，裏面都把天象與人間禍福聯繫在一起，這就已經不是天道，而是人道了。窮極物理，只有你看得到了才能研究，全是空想的如何研究？從這方面來說儒術也有他正確的地方，那就是他將的就是人間道，是看得見摸得着的。但是人間道畢竟只是世界上很小的一部分。除了人，還有禽獸。除了動物，還有靜止的植物。除了陸地還有海洋，除了有生靈的生物，還有沒有生靈的各種元素和化合物。窮極物理必須兼顧，且人並不是最大，只有宇宙和天道才最大。人類相互爭鬥，爭權奪利又有何益？不知天道，不和萬物和諧共處，就只有滅亡一途。」

    高繼沖看着震驚的眾人笑道：「上古統治地球的並不是人，而是龍。龍族曾經遍佈地球，翱翔於天空，奔跑於大地，遨遊於大海。體型巨大，如鯤鵬之屬。可是獨霸總是有害處的，他們消耗掉了整個世界的食物，不讓其它弱小生物繁衍。結果在世界發生災變的時候，不能適應。就比如那些養尊處優的王者，一旦失國，連小民都不如。龍族衰亡後，人類才剛剛啟蒙，後來經過了百萬年，才有今天。而今天的人類恐怕也會步龍族的後塵。我聽說北地有巨骨，人稱龍骨，就是巨龍族的遺骨。」

    「我也聽說過。」吳夏點頭道。

    「儒家的缺點就在於眼界不寬，被權勢與利益迷惑。佛家專注於人心，以為思想就能夠開啟智慧。道家承襲遠古，信奉天道，卻因為天道不可測，所以頗多虛妄，華而不實。墨家始於人道，提倡實踐實行，後期墨家也在人文物理上面有所建樹，可惜漢時儒術，逐漸衰落。匠作之流，納入賤籍，不如奴僕。不過墨家同樣因為天道不可測，而被君王拋棄。春秋到秦漢，老子還不是神仙。純陽真人說得對，這世界上本沒有神仙，只有真人和至人。頗多虛妄，從佛家入中途開始。」王婉容笑道。

    「天道並非不可測，而是人心不可測。佛家專注於人心，所以造成這樣的局面。從現在來說，具有方法功能的玻璃，能夠開闊我們的眼界。主要看見了，我們就可以想辦法去測算它。從而可以窺探到天道。」

    高繼沖話音剛落，天空中響起了幾聲悶雷。

    司空熏和吳夏都大驚失色，天道不可測，現在高繼沖卻是天道可測。難道就就是泄露了天機，老天爺要發怒了嗎？

    王婉容拉着高繼沖的手，看着陰雲密佈的天空和江面上逐漸大起來的風浪。

    「秋天總算要來了，這一場雨過後，天氣就要漸漸涼了。這也大概是今年最後一次雷陣雨了。」

    「秋天也是收穫的季節。」

    兩個人說的從容而淡定。司空熏摸了頭上的冷汗道：「公子和姑娘神仙中人也。臨天雷而不懼。」

    高繼沖噗嗤一聲笑了：「轟天雷曾經是傳說，但是實際上不過是火藥。這閃電其實存在於萬物之中，道家和佛家都曾經用它恐嚇過人。但是實際上很普通。」

    王婉容也笑了：「李先生曾經說後梁丞相張策的弟弟不尊重道家，脫了常服掛於天尊臂上，結果精神恍惚，似遭毆擊，痛叫狼狽，或頓或起，就好像被人拖曳一樣。其實是遭到了電擊。耿先生水法，又分為酸法和鹼法。其中把酸密封在佛像下面的暗室裏面，用銅或者鉛鋅鐵條通向佛像，與通向銅衣連接。接觸到的人就會被電擊。電又分陰陽。陰陽交泰，就會產生非常強烈的電流，能夠在一瞬間產生高溫引發爆炸，就是我們聽到的雷聲。當然也會發出耀眼的光。」

    王婉容指着天空中的不停閃爍這電光的雲團。

    「天上，雲其實就是無數小水滴組成，就像霧氣。有些雲團是陰電，有些雲團是陽電。相遇在一起，就會放電。而電能夠隨着水，大樹，金屬迅速傳導。所以能夠瞬間從雲層直接傳導到地面。速度非常快。」

    說話間，雲層中一道閃電如龍蛇飛舞一直閃向江面。

    很少有人在風雨閃電下觀看這天地之威，眾人無不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