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真的那麼困難?
當然不是。愛字閣 www.aizige.com
實際上感冒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去世的人卻很少。
但是不是渤海的人呢,那就難說了。
渤海的人群流動算是很頻繁的了,對於醫院來說,因為水土不服帶來的各種症狀的人更加多。感冒只是加重了這些症狀的爆發頻率而已。
渤海醫療普及到了村莊,一些港口還有大型的醫院,***材儲備還算充足。所以有一些在渤海得病的人,並不願意回家,他們更加願意在渤海接受治療。
這個風氣最早是殷地人帶起來,後來就有了專門到渤海求醫問藥的人。
渤海的感冒就在這些人中飛快傳播。
渤海,一些老人逐漸扛不住了。石皇嶺,李太后病倒,賺到了辰州醫院,但是沒救得回來。李載仁夫婦都病倒了,不過在乾州被照顧的還好。
**病倒,到定遠城就走不動了。廉秋趕回了老家,因為父親病重。
也許是為了渲染疫情的厲害,這些消息都登在了渤海報上。
敬梁和吳夏趕到王府的時候,高繼沖已經把行裝都準備好了。
「這個時期,我還是希望王爺能夠留在旅順,把精力放一部分到外事上面。旅順,在防疫上有着比較特別的所有事,又是外事活動最多的地方。您不能老是讓我這個老頭子頂在前面。」
吳夏的怨言多過擔心。
「王院長和敬院長是大半年都在外面,您也是這樣。政務院運行是樂史和一乾女將撐着。王妃沒有身孕我們都不說什麼,但是畢竟現在不同。凝陽書院的學生也都派出去了,您回凝陽書院也沒有什麼事情。」
高繼沖無可奈何地撓頭:「我說老吳,我直接從蓬萊回乾州就好了。」
吳夏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捧在手裏。他已經和年輕人一樣,都剪了短頭髮。戴的帽子倒不是軍帽,而是沒有腳的幞頭,為了涼快,紗織用帶子架空,還有一個小帽檐,非常有意思。只是帽子脫下來,頭髮已經花白。
「您就是取了乾州,我們也是要去乾州請的,我想老婦人一定支持我們的決定。您就心疼心疼我們這些老臣吧。除了敬院長,我們這些老傢伙都盼着有人接班,能回家享福啊。」
吳夏是笑着說的,半真半假,順帶着還嘲笑了敬梁一把。
高繼沖噗嗤一聲笑了,讓人把行李收回去,並順便和符金定說一聲。
高繼沖其實還是比較擔心孩子的安全,雖然符金定的理由很充分,但是事情就怕萬一。吳夏和敬梁過來,他也就順坡下驢了。
「怎麼?就除了敬院長呢?」高繼沖也開敬梁的玩笑。
「他,整天都在溫柔鄉里,在外面跑,那是陪着夫人孩子度假,美得很。你看他的頭髮,黑黝黝的,有一根白頭髮沒有?」
吳夏指着敬梁的頭髮笑。
敬梁低頭喝茶,權當沒聽見。
敬梁的武藝路子,其實和葉天差不多,而身上的傷大大小小不少。但是胡媚不僅是跳脫性子,還是醫術高手。
敬梁當這個監察院院長,也都是胡媚背後出的主意,按照胡媚的話來說就是:「這就是叉着腰看別人幹活的官,最好當。」
胡媚還能胡攪蠻纏,所有人都怕她,高繼沖也不例外。敬梁要是不按時下班,不回家,她能把監察院都給抄了。相對其它幾個對夫人的尊重,敬梁對胡媚那完全可以用敬畏來說了。
所以幾個老人中,敬梁的狀態確實是最好的一個。
「別的不說了,這次疫情對老人確實有很大的威脅。如果老周宗不回金陵,我看他這次也跑不掉。」敬梁笑嘻嘻地把話題岔開。
高繼沖坐下來的時候就頓了一下,結果女衛遞過來的茶水才問:「南唐到了這麼危急的時候?這位老大人可是快九十歲了。」
廉秋原本準備提前去乾州,現在突然傳話說不去了,他就走進來。一看是兩個院長到了,就準備退回去。前一段時間他得罪王爺王妃不輕,由來自家的事情,還是王爺做的收尾,所以躲着高繼沖。
高繼沖揮手讓準備躲出去的廉秋過來坐下。他也就晃着空蕩蕩的袖子過來做到了距離高繼沖比較遠的椅子上。
「除了林仁肇和李景達率領的兩隻軍隊,南唐的其它地方是軍無戰心,將無戰意。王翰帶着戰車團見金陵不好打,就橫掃周邊的州縣,所到之處,是聞風兒降。唐王李煜帶着王妃上城樓守城,到處都是要議和的書生勸諫。大唐,完了。」
敬梁作為南唐老臣,也是非常無奈。其實更加無奈的還有柴克宏這些將領,他們實在不忍心看到故國慘狀,都跑到了大同府,是眼不見心不煩。
高繼沖想想當初的南平國和蜀國,嘆了口氣:「也算可以了,總不至於是三十萬人齊謝甲。」
廉秋就笑着問:「王爺也知道費氏?」
高繼沖只是隨口一說,沒明白廉秋是什麼意思。
吳夏就笑道:「這個費氏是蜀主的妃子,本來是一個歌姬,詩文不錯。蜀主很喜歡。冀王攻陷蜀國,費氏被俘,原本要獻給冀王的,但是冀王被刺,回了開封,加上冀王妃,所以沒獻成。就給了慕容延釗。」
慕容延釗主政蜀國好幾年,得到費氏似乎也順理成章。
「慕容延釗也沒有要費氏,就送給自己的大兒子慕容德業當媳婦。慕容德業是個武將,不喜歡讀書,但是對費氏很好。費氏每每以慕容德業不通文史嘲笑他,本來這事閨閣私語,沒想到被下人傳到了慕容延釗的耳朵里。」
高繼沖知道慕容德豐的文筆還算不錯,為人也很正。但是慕容延釗不同,他可是大周武將中有名的人物,最討厭沒事吟詩作對。所以就來了興趣。
吳夏語氣輕鬆:「慕容延釗是個護崽子的人,但是因為是兒子媳婦私下裏的話,他又不好說什麼。於是有一次,慕容延釗因為有事在家裏召集參謀議事,被那些參謀文縐縐的話弄煩了,把人趕出去後生悶氣。正好兒子兒媳過來請安,老頭子的氣就不順了。」
「慕容延釗把那些文官一頓臭罵,就是吟詩作對對國家是無用之物,南唐和後蜀不是號稱詩書傳家嗎?救得了國家嗎?末了,指着費氏讓她評蜀國為什麼**。費氏沉默了片刻,就賦詩一首。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三十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高繼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蜀國哪有三十萬人的軍隊。」
廉秋笑道:「投降的不只是軍隊。」
高繼沖就揮了揮手:「得了,你們也別繞彎子了。特別是你,小心眼多得很。說這事只是為了講故事?」
廉秋連忙搖手:「我哪有講故事,故事是吳院長講的。」
高繼沖就看着吳夏。
吳夏收住了笑容,咳嗽了一下,正色道:「王爺,這外事,對內政是非常有幫助的。您在外面講一句話,頂我們在內政上跑斷腿。如果沒有外事,可不就是跟費氏一樣,被養在深宮,國亡了也不知道?您啊,還是待在旅順,春節過了再說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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