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曉桐,心中潛藏的酸楚與悲痛一經發掘,就跟洶湧的海潮摧毀了理智的大壩,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
她就如同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孩,不顧形象,淚水肆意流淌,身子發冷,鄭翼晨給予的擁抱,恰好是她最需要的一個支撐。
嗯,如同火爐一般,暖暖的,很舒適。
她死死纏住鄭翼晨的身子,如同一隻八爪章魚一般,想要讓自己的每一寸冰冷的肌膚,都能感受到火爐的烘烤。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自己在朦朦朧朧之際,將鄭翼晨狠狠推倒在地,緊緊貼在一起,姿勢十分不雅觀。
鄭翼晨猝不及防之下,被撲倒在地,身子被曉桐禁錮住,絲毫動彈不得。
他畢竟是一個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生理正常的青年人,和一個異性如此親密接觸,立刻面色通紅,喉嚨發乾,被死死壓制的下身,終於有了反應。
感受到體內的微妙變化,他更加不敢妄動,心裏暗暗叫苦,只能寄望曉桐快點從悲傷中走出來,恢復往日的正常神態,結束這種尷尬的局面。
一個男人好不好色,有一個硬性標準,就是看下面的那柄槍老不老實。
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畢竟是傳說中的人物。
當一個正常的男人,和一個女孩貼身相對時,能心如止水的,幾乎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唯一的那個人,估計是有心無力,得了不舉的毛病,才會有這種面對女色,毫無動容的反常表現。【】
鄭翼晨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中的一員,他的內心與**,都在飽受煎熬。
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不住從他腦中冒出,攪得他心猿意馬,險些把持不了。
「不!不行!我是讀聖賢書的,怎麼能趁人之危?」鄭翼晨用一種高大全的理由壓制不安分的念頭。
當然,在他內心深處,自然是當心對曉桐上下其手之後,等她恢復常態,會毫不猶豫對自己的身體進行結構性改變,也就是俗稱的「閹割」!
曉桐的身子,突然開始不安分的扭動,似乎要將整個身體都縮成一團,蜷縮到鄭翼晨的懷中。
鄭翼晨驟然之間,感覺到胸口的壓力增大不少,有些透不過氣,倒是沒有什麼心思去胡思亂想了。
曉桐還在哭泣,臉帶梨花,楚楚動人,口中兀自說着含糊不清的話語:「我……我以前在……外地讀書,離家裏遠,寄宿在小叔家裏,在我……心中,他們兩夫妻……比我親生的爸媽還重要,可是……他們一個死了,一個……瘋了,我……我都還沒來得及盡一下孝心,嗚嗚……嗚嗚……」
她哭聲悽厲,直叫聞者傷心,鄭翼晨感同身受,鼻子一酸,很想流幾滴眼淚以示同情,心裏各種紛至沓來的古怪念頭,卻將這股突如其來的哀傷沖刷乾淨,別說流淚,就連乾哭幾聲都做不到。
「拜託,你快點恢復理智,要不然的話,我就要失去理智了……」鄭翼晨心中哀嘆一聲。
曉桐哭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披頭散髮,雙眼紅腫,有着一絲決絕的狠悍。
這種表情,出現在一個柔弱的女子臉上,就像是一個拙劣的畫家模仿畢加索的抽象畫,描繪而成的失敗作品。
她咬牙切齒。一臉嗔怒,睜大一雙紅腫的眼睛,死死瞪着鄭翼晨,看得鄭翼晨心裏發毛,心中想道:「難不成被她發現了我異常的生理反應?不不不,這應該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沒有才是異常呢!」
曉桐大聲罵道:「就是像陸天那樣的黑幫分子,誘使我的堂弟誤入歧途,我叔叔幸福的三口之家,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恨不得這種人全都死光死絕,現在有一個人專門剷除這種敗類,你居然說他(她)是借正義之名,草菅人命?哼,他們那種人,不配做人!」
她咬牙切齒,表情兇悍,手下的動作也不含糊,握緊拳頭,對準鄭翼晨死命敲打,似乎在責怪他在剛才的言論中,沒有站在自己這邊。
鄭翼晨承受雨點般的粉拳攻勢,曉桐的力道雖然不重,積少成多,時間久了,他也感到有些吃不消,心裏暗暗埋怨那個名叫「復仇女神」的神秘殺手,讓自己遭受一場無妄之災:「如果沒有這張帖子,我至於落到這種田地?曉桐明明是來慰問病號,現在都變成體罰了,痛,痛死了……」
曉桐打得累了,一腔怨憤也隨之消散不少,嬌喘一聲,身子後倒,手掌一按,不偏不倚,恰好按在鄭翼晨撐起的「小帳篷」上。
她感受到手掌異樣的觸感,不用回頭張望,都知道是什麼狀況,一聲尖叫,狠狠掃了鄭翼晨一記響亮的耳光,遠離他的身軀,如避蛇蠍:「你個臭流氓!」
鄭翼晨連續遭到擊打,一聲痛呼,從地上爬起,一臉委屈:「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飛身撲過來,我這不叫耍流氓,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生理反應好不好?」
曉桐面色通紅,氣急敗壞,跺了一下腳:「你……你……可以把我推開啊!」
「拜託,看你哭成那副可憐樣,正好需要一個擁抱,我要是一把推開你,不但是在耍流氓,簡直就是禽獸不如!」鄭翼晨正氣凜然的說道。
曉桐聽他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可是鄭翼晨下身的「小帳篷」還是昂然挺立,讓他這番豪言壯語大打折扣。
曉桐將頭扭到一邊,小聲罵道:「反正你就是臭流氓!以前還覺得你這人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居然乘人之危,敢對我耍流氓,我明天一定要叫上外科的一幫姐妹,好好收拾你!」
鄭翼晨一想到明天面臨的酷刑,心裏發毛,一臉苦笑,無奈說道:「好,只要你不哭,我做臭流氓也無所謂。你要叫人懲罰我也行,先說好,不准打臉。」
曉桐見他答應的爽快,一時無言以對,重重跺了一下腳,提起桌上的保溫飯盒,走向門口:「哼!臭流氓,我要走了,快點過來送我。記住!今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說!」
鄭翼晨如蒙大赦,點頭哈腰,跟在她後頭,恭恭敬敬說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