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骨科大會共有亞歐美三大洲,多達二十六個國家的骨科醫學會代表參加的盛會,由美國享譽盛名的骨科醫師學會提議創立,該學會一直都是世界骨科大會的主辦方。()
美國骨科醫師學會財雄勢大,為了力促這個大會順利在洛杉磯進行,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單單一手包辦二十六個國家的骨科代表的來回雙程機票以及食宿,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一屆的世界骨科大會,會場設立在希爾頓酒店的議事廳,佔地面積約有三千平方,是酒店專門租賃給大型企業開年會所用。
議事廳極盡奢華之能事,美輪美奐,金碧輝煌,如同一座中世紀帝王的宮殿。
光是一天的租金,就高達七萬美金!
而世界骨科大會,共要舉辦五天之久,也只有美國骨科醫師學會,才能負擔起這筆費用。
早上,鄭翼晨一行人吃完飯,在羅子儒的帶領下,到了議事廳。
鄭翼晨一臉萎靡,無精打采站在聶老身後,其他人見他這副模樣,都暗暗皺眉。
他們都聯想到昨夜所見,自然而然將鄭翼晨萎靡的狀態,歸咎於昨晚的放縱。
有人暗罵道:「活該!以為洋妞真那麼容易滿足嗎?還敢一叫就叫兩個,被榨光精力也是正常。」
殊不知鄭翼晨無精打采的緣由,是出自德高望重的聶老的手筆。
聶老堂堂一個骨科專家,對人體的解剖最是熟悉不過,他教訓鄭翼晨的時候,下手很有分寸。()
所謂有分寸,意思是指他打鄭翼晨之際,一棍子下去,足以讓鄭翼晨痛徹骨髓,偏偏不會傷筋動骨,甚至連瘀傷也沒有,就只是痛。
很痛,相當痛。
疼痛的閾值無限放大,卻不會對**造成損傷,外表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實際上鄭翼晨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每走一步,都如同千針攢刺,堪比酷刑。
憑着這份打人的技藝,聶老要是生在古代,絕對是拷問罪犯的一把好手。
鄭翼晨心中當然不會埋怨聶老下手太狠,事後想想,他也覺得自己的惡作劇實在過分了些,超出了玩笑的範疇。
事關名節,茲事體大。
矮要承認,挨打站穩。
認識到錯誤的他,乖乖認領了這頓毒打,沒有半句怨言。
聶老原本打算往鄭翼晨臉上打幾拳,讓他長長記性,見他認錯態度誠懇,怒火消了大半,也不好意思接着打下去,揮手就放他回去休息。
第二天的時候,聶老已經將這事拋在腦後,跟個沒事人一樣,和鄭翼晨談笑風生。
在門口簽完名,一行人終於進入了議事廳。
議事廳中已經聚了不少人,有高有矮,又矮又胖,除了幾個在場負責接應,簽名的司儀小姐,骨科代表,都是清一色的男子。
做骨科不比其他醫療臨床,需要很大的氣力,女性在氣力方面,跟男人相比,向來都是短板,所以從事骨科行業的女性醫師很少,名氣能夠大到足以參加世界骨科大會的,更是絕無僅有。
行走途中,不時有人過來跟聶老打招呼,一個個神色恭敬,想來對這個成名多年的骨科專家,深交已久。
聶老氣度非凡,精神爽朗,大方回應眾人的熱情。
鄭翼晨生平首次參加國際性質的醫學大會,看到什麼都覺得很新鮮,左顧右盼,瞧個不停。
別說是他,就連身邊幾個人,也沒見過那麼隆重浩大的場面,反應比鄭翼晨好不了多少。
鄭翼晨見着人群熙攘,感慨良多:「來了好多人,數目都快趕得上我們醫院的全體員工了,聶老,你們那個時候,肯定沒有人舉辦過如此聲勢浩大的醫學大會吧?」
聶老搖搖頭:「沒有,沒錢,也沒人,我們那會兒計劃生育做得好。」
鄭翼晨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不可能有,事實證明時代在進步,地球是個村,世界各地等人共襄盛舉,這要放在三十年前,想都不敢想!」
聶老吹鬍子,瞪眼睛,冷哼一聲:「時代在進步?是這樣嗎?我不敢苟同。」
「這不是明擺着嗎?」
聶老皺眉說道:「我承認,我們那個年代,大家都窮,沒可能舉辦大規模的醫學交流大會。不過,舉辦醫學大會的初衷,本就是為了讓不同地域的專家互相交流經驗,共同學習。可……現在的人,卻把舉辦醫學大會當成一種獵奇炫耀的資本,商業氣息濃重,學術交流的氛圍,卻淡了許多!」
鄭翼晨聞言一愣:「不至於吧?把二十幾個國家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只是處於炫耀的目的?」
聶老瞪了他一眼:「少見多怪!我告訴你,所謂的醫學大會,一般情況下,都是主辦方一枝獨秀,我們這些獲邀前來的人,只不過是陪襯的綠葉。這就跟有錢人辦同學會一個道理,他們並不是為了促進友誼,而是單純炫富,想要得到別人艷羨敬仰的注視和讚美。」
這番話尖刻揭露了這場看似盛大的醫學大會的本質,鄭翼晨聽得目瞪口呆,如同被澆了一桶冷水,原先的興奮勁頓時消失大半。
他又有一事不解,撇撇嘴問道:「聶老,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大老遠跑到這裏來?」
聶老長嘆一聲:「雖然美國骨科醫師學會舉辦這個大會的目的不純,但我不得不承認,世界骨科大會已經成為了世界上最大規模的骨科盛會,受到各方關注。我們如果想讓課題的成果儘快傳播到世界的每個角落,就必須藉助這個平台,你明白沒?」
鄭翼晨點頭,佩服的說道:「聶老真是深謀遠慮,完全顛覆了你在我心中一貫的形象。」
「哦,我原本在你心裏是怎樣一個人?」
鄭翼晨掰着手指,認真細數:「急躁,莽撞,兇殘……一切不理智的詞組的代名詞。」
聶老虎目泛威,怒視鄭翼晨:「臭小子,你皮癢了是吧?」
「沒,沒……這不是你要我說出來的嗎?」
鄭翼晨趕緊舉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