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去,正好和男人漆黑的目光對了個正着。
顧芷兮的心跳驀地一亂,趕緊移開目光,匆匆走到床邊,去撿自己的衣服。
就算她的衣服被扯壞,也比穿着這個男人的衣服好……
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褲子,忽然,腰上橫了一隻手,後背也撞上了一堵僵硬的胸膛。
「啊!」她驚呼了一聲,然而不待她掙扎,後背就抵上了冰冷的牆壁。
男人把她壓在牆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然而眼底卻壓抑着某種情緒,讓她膽戰心驚。
「赫敬堯……」她哆哆嗦嗦的開口。
他沒有說話,一隻手撫上了她的眼角,呼吸漸漸沉重。
顧芷兮緊張的渾身僵硬,這個模樣的赫敬堯,比剛才的他還要讓她害怕……
「你知道嗎?」他忽然低啞的笑了一聲,看着她的眼眸,「我的妻子活着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跟她說過愛這個字。」
芷兮愣愣的看着他。
「我總覺得,這個字太過輕浮。」他的嗓音低低沉沉,「而且,我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足夠承擔得起這個字的分量。」
芷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然而轉念想起她現在是顧小姐,不是蘇芷兮。
「直到她走了以後,我才明白什麼叫刻骨銘心。」他扣住她的雙手,沙啞的笑了,「她總是跟我說,她沒辦法想像不在我的身邊的日子。可是,原來我也沒辦法想像。」
顧芷兮渾身一顫,怔怔的看着她。
「可是她卻走的毫不猶豫,把我一個人丟下,自以為這樣是為了我,卻從來不考慮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男人笑了一聲,抵住她的額頭,「你覺得,我該誇她無私,還是指責她自私?」
「……我不知道。」芷兮終於忍不住哽咽起來。
這個問題也無數次的折磨着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選擇才是真正的對他好,所以她才會如此矛盾,反反覆覆,連她自己都覺得討厭。
赫敬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看着她漸漸紅起來的眼圈,驀地低笑了一聲。
「顧小姐。」他依然這麼喚她,聲音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再做一次,我就放過你,如何?」
她一愣:「什麼?」
男人深深的望着她,灼熱的大掌烙在她的臀上。
芷兮渾身一顫:「你……」
「誰讓你穿成這樣勾-引我。」他低低的說着,滾燙的身體緊緊貼着她的。
「……你的衣櫃裏只有襯衣!」顧芷兮又羞又氣。如果她找到了褲子,肯定就穿上了,又怎麼會就這麼走出來。
「呵……」他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都是藉口。」
她漲紅了臉:「……你說的是真的?」
「嗯?」
「……再做一次,就放過我?」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似乎說出這句話,就已經讓她極為羞恥了。
男人似乎沉吟了一下:「三次吧。」
「不行!最多兩次!」她立刻把羞恥感丟到一邊,咬牙瞪着他。
他思考了一下,笑了:「好,那就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