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芥空間裏都很安爭,他們甚至還能在這個時候睡覺,並且看起來睡的都很深沉。而幾個時辰之後,安爭好像體內有個鬧鐘響了似的,猛的坐起來:「該走了。」
所有人都睜開眼睛,其實誰也沒有睡着。
離開大芥空間,直奔傳送法陣。
這是個未知的世界,一個隨時面臨兇險的世界,一個不知道可以信任誰的世界。可是安爭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冒險,如果沒有冒險,他們的生活反而會變得索然無味。
傳送法陣上的光芒像是在宣告着什麼,他們再一次朝着修魔谷進發。
到了修魔谷的時候正是深夜,安爭的時間算計的很完美。這個時候修魔谷之中寂靜的讓人害怕,而傳送法陣上的光芒卻變得很刺眼。所以從傳送法陣出來之後,他們立刻離開。
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
之前來過的時候他們看起來像是在欣賞周圍的風景,是在讚嘆魔族當年建造修魔谷時候的壯闊,可是他們走過的看到過的一切,已經都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之中。
離開傳送大殿之後他們離開朝着古家所在的莊園前進,在黑夜之中猶如一些完美隱藏了自己的獵人,可是在這裏,還有無數的人以為自己是獵人,等待着獵殺安爭他們。
沒有誰會想到,安爭他們居然會直奔古家的莊園。而此時此刻,古家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分派出去在修魔谷里搜捕安爭他們。幾個人在黑夜之中迅速的穿行,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古家的莊園,甚至半路上連一句交談都沒有。
幾個人就在古家莊園對面的廢墟里藏身,安爭和陳少白登上高處往古家大院裏瞭望,而其他人則在屋子裏坐下來等待。他們不需要交談,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能心領神會。
他們嬉笑怒罵的時候玩世不恭,他們正經起來的時候可怕的要命。
「應該人還沒齊。」
安爭從高處下來,坐在那從空間法器里取出來一些食物分給大家:「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古家的人根本不會聯絡其他各大家族。第二,他們通知各大家族,但絕對不是什麼開啟封印之地,而是要利用大天烈的身份來確定他們古家正統的身份。」
「咱們現在怎麼辦?」
安爭看向陳少白:「離開之前東西你給大天烈了嗎?」
「給了。」
陳少白點了點頭:「咱們霍爺親手製造出來的聯絡用的法器,只有咱們才有。可是到現在為止,大天烈還沒有聯繫我。」
安爭沉思了一會兒:「不應該。」
與此同時,在古家莊園之中。
一間密室里,大天烈身上被釘了十八個封魔釘,掛在一個堅固的鐵架子上。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要害都被封魔釘釘住,氣脈血脈都被封死,動都動不了。他身上帶着的所有法器都被翻了出來扔在一邊,一群人站在密室里眼神陰冷的看着他。
古蕩然將那件陳少白給大天烈的法器拿起來看了看:「不像是魔器。」
他隨手扔在一邊:「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你自願站在我們古家這邊,宣佈你帶回來了魔主的命令,讓我們古家繼承魔主之位,自此魔界歸我們古家統管。第二,我們日日夜夜折磨你,你早晚有扛不住的那天,到時候結局還是一樣,你站在我們這邊。」
大天烈嘴裏往外流血,牙齒上都是血跡,他看着那些人一字一句的說道:「魔主......咳咳,魔主說過,魔族的人,不要相辱,不要相殺。魔主說過......魔族的人生存不易,我們不能自己作踐自己。」
「呸!」
古縱橫上去一巴掌扇在大天烈臉上:「魔主個屁......你侍奉的那個魔主早已經死了很久了,真的以為他的話還能在這有什麼用處?除了你之外,誰還把他當回事。他死了,已經沒多大用處了。但是你有用,你是實打實的魔主侍從,誰也不能懷疑否定你的身份。只要你站出來說,古家得到了魔主的傳承,魔主讓你回來就是輔佐我古家的,那麼除了徐家的人之外其他各大家族都會靠攏過來,最主要的是,那些散兵游勇也會為我所用。」
大天烈不理他,只是一字一句的說着:「魔主說,魔族的人不能相辱,不能相殺......」
「執迷不悟!」
古蕩然看向身後站在那的古蕩平:「大哥,看來得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這個傢伙曾經是魔主侍從,修為不弱,雖然剛才偷襲制服了他,還有十八根封魔釘封住他的氣脈血脈,可是難免不會夜長夢多。這個傢伙帶回來那些人間界的修行者還不知去向,都是隱患。」
古蕩平嗯了一聲,沉吟了一會兒後走到大天烈面前,他從袖口裏掏出來一塊潔白的手帕,擦了擦大天烈嘴角的血跡:「老祖,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你回來之後也看到了,魔界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這一切,難道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大天烈啐了他一口血,古蕩平的臉色頓時一變,可他還是忍了下來,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丟在一邊。
「我好心好意勸你,也是為你着想。這個魔界已經不再是你熟悉的那個魔界,這裏的人也不是你熟悉的人。你應該很清楚,要想結束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就是有人站出來一統魔界,將魔界的秩序恢復。如果不這樣的話,魔界常年內亂下去,早晚都有滅族的一天。我是為了整個魔族考慮,這......不正是魔主的胸懷嗎?」
他張開雙臂:「當初魔主離開魔界的時候,他都沒有為他的子民考慮過,他還有什麼資格繼續做魔主?而我,這麼多年來,一直致力於讓魔界恢復太平,恢復秩序,恢復原來的盛世,我才是這個魔界現在最適合成為魔主的人。而你,是可以讓我成為魔主的人。你就算堅持自己的忠誠,難道就不位魔界億萬子民考慮?」
大天烈哼了一聲:「就你也配提魔主兩個字?」
砰地一聲,古蕩平一拳砸在大天烈小腹上,大天烈疼的臉都扭曲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服從。」
古蕩平走回到那邊坐下來,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我們有魔師,完全可以用魔蟲控制你。之所以還沒有那樣做,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不需要用那麼極端的手段。但是現在看來,你確實冥頑不靈。讓我告訴你......誰也阻止不了我一統魔界的腳步。」
大天烈慘笑道:「你別說都那麼大義凜然,你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麼魔界子民考慮,你就是想爬到那個位子上而已。我本以為,錯在徐冉家族,現在看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哈哈哈哈......」
古蕩平笑起來:「你這樣說就有些冤枉徐冉家的人了......看來你得到的消息,正是我們願意讓整個魔界子民都知道的。也就是說,我們在正義這方面佔據着絕對優勢。」
古縱橫冷笑道:「白痴,你聽到的那些消息,都是我們願意讓人聽到的,都是這麼多年來不間斷的宣傳出去的。當年,我古家的先祖在魔主失蹤之後就有意取代,可是,徐冉那個老東西自然不會答應。他可能也察覺到了先祖的宏圖大志,所以就開始想辦法干涉。本來他是沒有一點權力的,他想硬搶過來,只有這樣他才能阻止我家先祖。」
「可他是個白痴,他不懂得掌控人心。也許他是覺得沒有證據所以不能隨便說些什麼,只能靠自己從我家先祖手裏分走權利來阻止。可是,他太蠢了。我家先祖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人們以為是徐冉要奪權,索性就把大部分權利都給了他,包括重中之重的兵權。然而,我家先祖主內那麼多年,兵權交出去,但是兵還在我們手裏。」
「我明白了。」
大天烈眼睛都紅了:「那一切都是你們古家設計的......你們假裝把兵權給了徐冉家族,然後又讓那些軍隊造反,殺光了有可能阻止古家的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輩。而這一切罪名,你們又很輕而易舉的推到了徐冉家族身上。」
「沒錯。」
古縱橫得意的說道:「當年我家先祖設計的這一切,如此的天衣無縫。先是利用那些老東西譴責徐冉,逼着徐冉退出了權力中心。徐冉還有什麼臉面出來?大家都站出來說徐冉是個壞蛋,他也就真的成了那個壞蛋。那些老東西幫我們古家把徐冉從魔庭之中驅逐出去,然後我們再下令讓軍隊衝進修魔谷,把那些幫過我們的老傢伙一口氣都殺了。」
「所有人自然而然的想到,那是徐冉家的人做出來的好事。我們再隨隨便便的派人去宣揚一下,徐冉家就臭透了。不過,連我們都不得不佩服徐冉家,居然在逆勢之中堅持了這麼久。然而這一切已經都沒有意義了......」
古縱橫走到大天烈面前:「現在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自願站在我們這邊,協助我們結束這魔界的內亂,讓我祖父成為新的魔主。還是你願意被魔蟲控制?」
他笑呵呵的說道:「被魔蟲控制的人是什麼樣子,你也見到過吧?自己想想,你若是變成了那個樣子,還有什麼活着的意義?」
大天烈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魔主說過......魔族之人,不相辱,不相殺!」
古縱橫臉色一變:「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