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身體之外有無數個他的自身虛影,每一劍都精準的刺穿一個圍攻過來的周渠分身。Ω Δ e1xiaoshuo以至於打到後來,連周渠這樣小天境三品的強大修行者都一陣陣的後背涼。
他開始懷疑自己人生這三百年來對境界的認知若是低境界的人可以隨意擊敗高境界的人,那麼還要這境界區分有何用?事實上,每一個境界的提升所需要的積累都是巨大的,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鴻溝也是巨大的。
他只是鑽進了一個誤區之中難以自拔,很多人看待安爭的時候都會進入這一的誤區以至於開始懷疑人生。
在他們看來安爭就是一個異類,一個無視規則甚至無視法則的人。境界的區分不是誰定的,只是有人給取了不同的名字。
境界的區分,是修行者到了一定程度之後自然而然的產生的質和量上的變化。這種變化不是修行者的人無法體會感受,修行者每一次破境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次升華,甚至可以說是一次新生。
他們的誤區就是安爭確實是以比較低的境界擊敗了境界比他高的人,卻忽略了一件更為恐怖的事。
安爭不是以低境界擊敗了高境界的人,只是安爭的境界和他們的境界不一樣!
同樣是提升自己的修為品級,用數字來體現的更為直觀。
假如,講一個人的起始修為之力設為一,力量提升到了十之後自然而然的晉升為升萃之境的修行者。從數字上來看,這是從個位數到十位數的改變,這就是質和量的不同。從十到一百,可以晉升為須彌之境,這有是質量的提升,數字來體現就是從十位數到了百位數。
而安爭的境界是小天境,假設普通修行者從大滿境到小天境,從數字上來體現就是從十萬到一百萬。越是境界高,這種數字的積累就越是龐大。從開始修行到成為升萃之境的修行者,是從一到十的積累。從升萃之境到須彌之境,是從十到一百的積累。
隨着境界越來越高,破境就越來越艱難。以此類推到從大滿境提升為小天境,那麼這個數字的變化就是從十萬到百萬,比升萃之境到須彌之境的積累大了多少倍?這些數字,也恰恰就是境界不同的修行者戰鬥力的體現。
小天境的戰鬥力為百萬,升萃之境的戰鬥力為十怎麼打?
每兩個大境界之間都隔着九個小境界的提升,安爭現在是小天境一品,和小天境三品之間應該有巨大差距,從數字上來體現是數十萬計的。
然而,安爭的境界和他們的境界不一樣。也許別人積累到了百萬提升為小天境的強者,到了三百萬提升為小天境的強者可是安爭呢?可能安爭到了三百萬,才剛剛提升為小天境一品,甚至需要四百萬,五百萬!
這不是境界上的差距啊,從來都不是。
周渠的害怕正是因為那種對安爭力量的未知,他覺得安爭真的是一個受到了眷顧的人,又何止是聖皇陛下的眷顧,那是上天的眷顧!若非如此的話,安爭憑什麼以小天境一品的實力和他打?
不,是和兩個他一樣的小天境三品強者打。
劍光激盪,整個院子裏好像一道一道的閃電連成了一片,一開始光芒是讓那些冒死圍觀的人臉上一下一下的被照亮,到後來劍光連成一片後,那些人好像一直被強烈的光芒照射着一樣。沒堅持多久就有人開始眼睛紅腫流淚,再片刻之後眼睛就開始刺痛不能睜開。
「我什麼都看不到了!誰來救救我!」
一個周家的修行者雙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蹲了下去,從手遮擋不住的地方能看得出來他的臉色已經被嚇得慘白無比。其實受到了傷害的又何止是眼睛,還有他的修為境界正在急劇的下跌,到後來連修為之力都在不斷的渙散。
三個小天境強者之間的廝殺,根本不是她們這個層次的人可以承受的。就算是那三個人拼殺之中激盪向四周的零零散散的修為之力,也足以摧毀那些圍觀之人的根基。
「噗!」
一個周家的修行者張嘴噴出來一大口血,然後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他身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去扶住對方,自己的小腹之中,丹田氣海里忽然一陣劇烈的絞痛,緊跟着丹田氣海就碎了,大量的修行之力開始宣洩,從他的每一個毛孔向外迸射,以至於很快這個人就變成了一個血葫蘆,沒過幾秒鐘就一命嗚呼。
一個人倒了下去,兩個人倒了下去當那三個小天境的強者激戰才剛剛一分鐘,院子裏距離三百米之內的人已經全都倒了下去。
「媽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人!」
周渠眼看着安爭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就算他耗盡全力也無法阻止的時候絕望開始升上心頭,他朝着周嵩那邊喊了一聲,希望自己的兄弟過來幫自己一把。
然後他驚恐的現,周嵩面對的比他一點也不輕鬆,甚至更為恐怖。那個天神一樣的巨人,已經徹底壓制了周嵩所化作的巨人,從一開始就以一種霸氣無匹的姿態來戰鬥,沒有試探,沒有退縮,從一開始就是碾壓,再碾壓!
距離周家五里之外,一群剛剛從醉越樓出來的人都有些不理解。
「為什麼這個陳流兮能得到如此之厚重的聖眷?」
「那誰知道,或許,陛下看上的是那個人?」
「你這話說的真有些不中聽了,若是讓陛下知道了,怕是你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隨便開個玩笑,幹嘛當真。」
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忽然同時動了,至少幾十個人從平地上拔起來,然後迅的落在距離周家不到三里的一處高塔上。這高塔是金陵城的標誌性建築之一,足有一百多米高,雄壯威武。一群站在權利巔峰的人站在高塔的頂端,看着周家那邊的激戰。
「這怎麼可能?!」
當他們看到之後立刻就有人出驚呼:「一個打兩個?」
「那是我見過最恐怖的體相,居然能實質化!」
「體相不是虛影嗎?為什麼會變成那麼恐怖的巨人啊。看起來就算是周嵩小天境三品的實力,也被那體相所化的巨人壓着打。」
有人心裏忍不住的想到,若是換做自己是陳流兮的對手,自己能打贏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甩開,因為他現自己能不能打贏完全就是一個沒有意義的想法,應該想的是自己能堅持多久?
「這體相無敵了。」
「確實啊,體相實質化,相當於陳流兮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怪不得他可以擊敗比自己強大的修行者,這體相就是另外一個他。若是同境界之下,他的對手就只剩下被碾壓的份兒了。兩個打一個啊這不是不講道理嗎。」
「現在我開始理解,為什麼陛下那麼看重這個陳流兮了。」
「據說,這個傢伙到現在還未滿二十歲?」
「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個人太恐怖了。一旦在給他十年踏踏實實修行的時間,那麼你我只怕很快就會被淘汰了。」
「對啊,若是他真的能踏踏實實修行十年的話,將來還有咱們的活路嗎?」
這些人對視了一眼,每個人眼中都有一種複雜的東西。而這複雜的東西之中最突出的,又同樣都是擔憂。昨天是左家今天是周家,那麼明天這個陳流兮要對付的是哪家?以這個年輕人的天賦之強,作風之剛硬,將來誰若是得罪了他,只怕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吧。
「也許」
有人張嘴說了半句話,但立刻就停了下來:「也許,這樣的人存在,就是對所有人的威」
威脅兩個字都沒有說完他就醒悟過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生過似的繼續看向遠處。
雖然沒有人附和,沒有人提出異議,但是每個人心裏都忍不住的想到,是時候真正的考慮一下該如何與這個陳流兮打交道了。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哪一天開始,這個陳流兮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成了和他們一個層次的人,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被他們這些人之中任何單獨一個人拿出來的層次還要高。
因為所有人對自己都了解,他們都有自知之明。他們是前途有量,而這個陳流兮,前途無量。
距離周家大概六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金陵城太大了,城中有山有湖,看起來就是一個縮小了的世界。山頂上有一座觀景亭,站在這裏,可以俯瞰金陵城好大的一片風景,甚至還能遙遙的看到皇宮那邊的恢弘壯闊。
觀景亭里,聖皇陳無諾坐在石凳上面對着周家那邊,眼神越的明亮起來。
溫恩為陳無諾倒了一杯茶,因為全神貫注的看着周家那邊,以至於連茶水已經從杯子裏溢出來都沒有察覺到。別說是他,就連陳無諾都沒有注意到。兩個人被周家那邊的惡戰完全吸引了,連眨眼都捨不得。
「我的老天爺,現在老奴終於明白陛下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年輕人了,太可怕了。」
溫恩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水到的太滿了,連忙收手:「他一個人打兩個,而且兩個都比他的修為境界要高,老奴本以為堅持上一會兒就足以稱得上了不起三個字,誰想到一對二也就罷了,還壓着對方打,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裏可這解釋不通啊。」
「若境界之間的鴻溝都可以跨過去,那麼還要境界的區分有什麼用?」
陳無諾忍不住哈哈大笑:「溫恩啊,你看事情太片面了你以為這是誰都能做到的事?若天下人有一成能做到,那麼境界的區分就是個擺設。事實上,朕縱然看過太多太多的驚才絕艷的年輕人,能夠跨越一個境界戰勝對手的,見過幾十個。能夠跨越兩個境界戰勝對手的,見過十來個。能夠跨越三個境界戰勝對手的,朕見過兩個。」
溫恩問道:「包括這個陳流兮?」
「當然不包括。」
陳無諾抬起手指着周家那邊,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他那是跨越了三個境界戰勝對手嗎?當然不是,他那是一個打兩個!」
溫恩垂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大羲又得一良才。」
「他可不是良才,他是人中之傑。」
溫恩嘆道:「老奴本以為,讓陳流兮去挑戰周家,周家因此而滅的話,那麼大羲損失很大。現在看來,整個周家加起來,也未必能比得上一個陳流兮。」
陳無諾淡淡的說道:「你拿周家和他比?真是太小瞧他了這個傢伙若是能平安過十年而不死,那麼十年之後,再無一人可以殺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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