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凡的指引下,二人當即來到了壽陽附近的小城之中,
緊接着,韓菱紗便找到了客棧掌柜,開始打聽慕容紫英的下落:「掌柜的,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位背着一個大劍匣,身穿藍色道袍的少年劍客?」
「有有有……哎呀,這可是小店少有的貴客啊!」
聞言,掌柜的先是一愣,旋即連連點頭,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喜色:「那位少俠一下子就出了二十兩銀子,請一個女的喝酒,要的可都是十八年的女兒紅!他們兩位這會兒還在樓上呢。哎呀,出手這麼大方,真是羨煞旁人啊……」
「噗嗤!」
韓菱紗不由一笑,旋即轉頭看向葉凡:「師父,想不到小紫英他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竟然也會做這種事。嘻嘻,陪女人喝酒,真不知道是哪個女的,能讓這個冰塊臉破戒……」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葉凡搖頭,神念掃蕩之下,客棧內的情況已經被他一覽無餘,旋即便朝着樓梯走去。
「師父,等等我。」
見狀,韓菱紗也連忙跟上。
還未等二人臨近,只聽雅座最裏間一個女聲笑道:「哈哈,好酒、真是好酒!」
聲音豪壯,竟有幾分男兒氣概。
女子笑完,又頗有些遺憾地道:「可惜……可惜,就這麼幾壺,實在太少了,喝着總覺得不過癮,能不能幹脆讓他們來上一大罈子?」
順着雅間後面的帘子向里望去,只見屋中,慕容紫英正與那說話的女子相對而坐,桌上東倒西歪地放着幾個空酒壺。
那女子大約三十幾歲,身着一條綠底黃邊的長裙,戴着深紫色的護肘,整身服飾的色彩鮮艷得有些刺眼,十分引人注目。
她左手拿着一隻做工精細的木質煙斗,右手搖晃着酒壺,臉上現出陶醉的神情,一條長長的辮子隨意地在身後搖擺着。
與她相對的慕容紫英則是一臉尊敬的表情,正襟危坐着,誠摯地向那女子勸道:「師叔,飲酒傷身……」
「紫英長老。」
卻是葉凡掀開簾幕,與韓菱紗一同走入了雅間,淡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會在這市井酒肆之中流連。」
「宗主。」
慕容紫英聞言,連忙起身,神色有些尷尬。
要知道,他一向都十分注重形象,平日裏更是不苟言笑,如今卻被葉凡這位乾天宗宗主,撞見了自己正好在酒肆之中陪人喝酒的場面,若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葉凡並未拘泥於此事,輕輕一笑便就此揭過,轉頭看向那位正在兀自喝酒的女子,幽幽道:「紫英長老,不為我介紹下這位嗎?」
「你是何人?」
聞言,那喝酒的女子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酒壺,斜睨了葉凡一眼,詫異道:「我可不知道瓊斯華派什麼時候換了掌門,還有,夙瑤呢?」
「夙莘師叔。」
慕容紫英連忙轉頭,輕聲解釋道:「瓊華派已經與其餘崑崙七派合併,如今世上再無瓊華派,而是乾天宗。至於這位,便是我乾天宗的宗主,夙瑤掌門她……如今是乾天宗代宗主。」
頓了頓,轉頭朝葉凡歉意一笑道:「宗主,夙莘師叔她離開瓊華派多年,四處隱居,還請宗主見諒。」
「無妨,本座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葉凡聞言,卻是笑着搖搖頭,深深地看了夙莘一眼,幽幽道:「紫英,你這次來找這位夙莘姑娘,應該不是敘舊那麼簡單吧?」
「對啊,小紫英你陪我喝了這麼長時間的酒,可不像你的性格。」
卻聽夙莘對慕容紫英笑道:「哎,我說,我記得你才十八……不,十九歲,又不是六十九歲,怎麼如此婆婆媽媽的?還是小時候可愛些,會追在我後面要糖吃,哈哈……」
慕容紫英聽得十分尷尬,臉上微微湧起一片紅暈,又不敢打斷夙莘的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師叔,夙瑤師叔她一直很是記掛於您,所以特地派弟子前來,請您重回瓊華山。」
夙莘看了慕容紫英一眼,哈哈一笑道:「喲,小紫英,你臉紅了,難不成聽到自己以前的事,還會不好意思?」
卻是對慕容紫英的話故意避過。
而慕容紫英也深知這一點,因此並未理會夙莘的調笑,而是嘆氣道:「夙莘師叔,這麼多年未見,你這愛捉弄人的性子,可真是一點沒變。」
「嘻嘻,別說這個了,嗝……」
夙莘聞言,卻是重重地打了酒嗝,朝着眾人招手道:「你們兩個,還有那邊那個小姑娘,都過來……陪我喝兩杯,店家,快拿酒上來!」
聽她要請自己喝酒,韓菱紗眉頭微皺,擺手道:「對……對不起,我不喝酒的。」
夙莘又是一愣,笑着想說什麼,突然聽見樓梯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轉眼間,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子。
只見他整個面部被一塊黑紗遮擋,看不清是什麼容貌。
夙莘看到他,笑道:「冷毅,你跑哪裏去了,這麼久不見人影,害得我一個人喝酒,旁邊這個師侄又實在太正經,連個笑話都不會講……」
冷毅一言不,走到夙莘身前,夙莘盯着他,突然大驚道:「什麼?你說城外的山路上有野獸傷人?」似乎冷毅用了「傳音入密」之法與她交流。
冷毅點了點頭,夙莘急道:「快走,我們去看看!」
說着便和冷毅向樓下走去。
「夙莘師叔!」
見狀,慕容紫英搖搖頭,連忙跟在身後。
而葉凡見到這一幕,卻是不由喃喃道:「好精巧的傀儡,竟然是偃師,看來紫英的這位師叔,不簡單啊。」
「偃師?」
韓菱紗不由一愣,旋即驚訝道:「師父,你是說這位夙莘姑娘……是偃師?那個冷毅是她製造的傀儡?太神奇了,我還以為這種技藝早已失傳了。」
見夙莘和慕容紫英等人已經走遠,連忙道:「對了師父,咱們還是趕緊跟上去看看吧。」
說話間,幾人直向壽陽城外奔去,夙莘腳上穿的乃是一雙木屐,走起山路來卻是如履平地,慕容紫英反而被她落在後面。
至於韓菱紗,在葉凡的引領下,二人走的度雖然並不快,但卻始終緊跟在夙莘的身後,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沒走多久,眾人只見前方狹窄的山路上,幾名獵戶被兩隻老虎一前一後夾在當中。
這些獵人平日裏也沒少跟老虎打交道,但今日為兩虎夾攻、前後受敵,生平之險,莫過於此。
眼看二虎眈眈相視,似乎立刻就要撲過來,幾人中最膽小的一個嚇得根本站立不住,蹲在地上瑟瑟抖,其餘幾人也是恐懼之極,手中的長刀和弓箭連連顫抖。
「嗆啷!」
見情況危急,慕容紫英疾喝一聲,一道光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離那幾名獵人最近的老虎射了過去。
那隻老虎正準備向前撲去,猝不及防,後腿當即被光劍斬斷,慘嚎一聲。
另一隻老虎見同伴受傷,怒吼一聲,撇了眾獵人向紫英撲來。
紫英正要回身迎敵,而韓菱紗卻快步上前,淡藍色的劍光一閃而過,搶在他之前,將這頭老虎給斬成了兩截。
經過這段時間的指點,韓菱紗的御劍之術真可謂是與日俱增,已經漸漸快要接近「以氣御劍」的程度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