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日光下,白虎銀色的瞳孔縮成了一條幾乎看不見的銀線,卻毫無保留地釋放出強烈的愛意。
帕克把獸皮墊在地上,然後把白箐箐放在了上面,「你坐在這裏,注意小河那邊,有動物靠近就叫我。」
白箐箐往小河邊看了看,叢林生着茂盛的灌木,看不透裏面藏了什麼,給人一種危機感。
白箐箐謹慎地點頭:「好。」
帕克操起石刃,走到麥地邊割了起來。
文森收斂了眼中的情緒,化做人形,正準備徒手拔麥子,帕克朝他丟了一件獸皮裙。
「你把我割下的穀子抱到箐箐那裏,保護她就好。」帕克說罷彎腰又割了一大把麥子,「這些我來做。」
文森默不作聲地穿上皮裙,摟了一抱小麥朝白箐箐走去。
白箐箐見文森來了,就放鬆了警惕,抽了根麥穗開心地道:「要怎麼把穀子弄下來?要我幫忙嗎?」
「直接剝下來。」文森沉聲道,在白箐箐面前他始終維持着自己的嚴肅,但若是白箐箐感官靈敏一些,便能發現他的呼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啊?」白箐箐垮了臉,看了看手裏的麥穗,又看向大片的麥田,一臉崩潰:「不是吧!那麼多要剝到什麼時候啊?還有米,米該還不會也是一顆顆剝的吧?」
文森忍俊不禁,難道箐箐以為穀粒是自動脫落的嗎?
嘴角僵硬地翹了翹,又生生被他逼了下來,「我們可以搬回去慢慢剝,米比較麻煩,還要剝皮。」
白箐箐生無可戀地趴在了麥堆上,想到家裏快吃完的一大袋米,哦不,應該說是無數顆米,白箐箐都想罵自己一頓,瑪德太奢侈了!
每一口飯都飽含了獸人的艱辛啊!怎麼吃得下?
文森把帕克帶來的獸皮攤在地上,抓了一把麥稈,大手一擼,麥子「嘩啦啦」落了下來。
空中輕風流動,細小的麥皮徐徐飄到了白箐箐身上。
白箐箐胡亂擦擦臉,慶幸地道:「還好還好,看起來挺快的。」
她學着文森的手勢把手裏的麥穗的穀子擼了下來,粗糙的麥穗磨得手心刺疼,揉了揉掌心,又抓了一小把麥稈擼,卻擼不動了。
文森拿過白箐箐手中的麥稈,道:「你無聊可以清理我弄下來的穀子,還有很多結在一起。」
「哦哦,這個我會。」白箐箐跪坐在穀子旁,認真地搓起麥子。
麥地沒了獸人驅趕,鳥類瘋狂地啄食起來,帕克見狀只好加快了收割的速度。
陰暗的林間,一頭黑鷹磨了磨爪下的樹幹,突然飛了出來,直撲麥田上的小鳥。
鳥群頓時一鬨而散。
帕爾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上方,挑了挑眉,割麥子的速度快得只能看見殘影了。
這鷹獸還盯着箐箐呢,還好他和蛇獸結了死仇,應該沒機會和箐箐結侶。
被陸地獸人驅趕小鳥只會飛出去一段距離,然後落在地上尋找機會。而這一次它們如臨大敵的飛進了林子,久久沒有動靜。
黑鷹在天空盤旋了一會兒,飛進了叢林藏匿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