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爾王子,鄙人歐楚建,對你仰慕已久,很高興今天能有機會與你結識。」
褚興建臉上帶着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微微彎腰,沖阿巴爾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又是一個標準的紳士動作,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阿巴爾的心思全在許舒身上呢,看也不看歐楚建一眼,隨便伸了伸手握了握褚興建的手指,便從一旁繞開了。
至於褚興建說的什麼,他一個字也聽不懂,也不想懂,只想着把這個不長眼的傢伙甩在身後。
歐楚建愣住了,隨後,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我好歹也是海都四少之一,有頭有臉的人物,到哪兒不都有人拼命巴結?你一個中東小國排名靠後的狗、屁王子,在我面前沖什麼大尾巴狼?
帶着滿心氣惱,歐楚建的脾氣又上來了,他緊走幾步,又擋在阿巴爾身前,臉上還掛着微笑,說出的話卻已帶着殺氣。
「阿巴爾王子,面子我給你了,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他剛剛跟阿巴爾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還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會兒,他提高了點嗓門兒,就有不少人聽到了。
哎喲,歐少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跟阿巴爾王子飈上了?
歐楚建說的什麼,阿巴爾還是一個字也聽不懂,可他有眼睛呀,一看歐楚建這幅德行,他就猜到了這人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阿巴爾的脾氣也上來了。
見過不長眼的,就沒見過這麼不長眼的,沒見我正打算泡妞嗎,你一遍一遍的湊過來,這是要存心打擾我的好事是吧?
「讓開!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阿巴爾沖歐楚建輕吼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滿含怒氣,尤其是他那眼神,更是冰冷的嚇人。
與歐楚建這種只在和諧社會中橫行的權二代不同,阿巴爾可是見過不少血腥的人,光是他親手宰掉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阿巴爾說的是阿拉伯語,歐楚建自然也是一個字也聽不懂,但阿巴爾語氣中的不善他卻很容易就能聽出來。
尤其是阿巴爾那冰冷的眼神,更是讓他下意識就是一個哆嗦,本能的就想後退。
可問題是,那麼多人都看着呢,他實在丟不起那人。
這時候,那個正在陪在索雅公主身邊的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連忙趕了過來。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翻譯很客氣,中文說的也不錯,他本身就是阿聯酋駐海都領事館的翻譯,是被阿巴爾王子請來專為索雅公主做翻譯的。
阿巴爾並沒有為自己再請一個翻譯,有蘇馳在呢,根本就用不着。
一聽到翻譯的話,歐楚建就像遇到救星一般,急忙說道:「請告訴阿巴爾王子,我叫歐楚建,我爸爸是海都市長,我想跟他交個朋友。」
之所以抬出自己的老子,歐楚建是想告訴阿巴爾,我跟你一樣也是有身份的人。
「好的。」翻譯禮貌的點點頭,如實把歐楚建的話翻譯給了阿巴爾。
阿巴爾一聽,嘰里呱啦的沖翻譯說了幾句,眼中的殺氣收斂的幾分,神色卻多了幾分傲慢。
「歐先生,」翻譯沖歐楚建禮節性的一笑,「阿巴爾王子說了,如果令尊想與他會見的話,可以請他到領事館遞交會見申請,如果時間允許,阿巴爾王子或許會給令尊一次機會。」
什麼?
歐楚建臉都快氣綠了。
老爸堂堂海都市長,一方大員,隨便跺跺腳整個海都都要抖三分,你一個小國的破王子在我面前沖大尾巴狼也就算了,居然連我老爸也不放在眼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說什麼?有膽子再說一遍,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離不開海都!」
歐楚建抬手怒指着阿巴爾,聲嘶力竭的吼着,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就要吃人。
忽的,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嘭的一下,將歐楚建的手臂打到一邊,歐楚建正要開口再罵,忽然發現自己竟身處四個壯漢的包圍之中!
那四個壯漢都是外國人,身高都比他高了半頭,黑西裝、黑墨鏡,或半寸或光頭,都是一副冷酷的模樣。
這還不算,他們每個人都將一隻手放在腰間別着的一把手槍之上,看樣子,只要稍有不對,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掏出來。
歐楚建哪兒見過這種陣勢?頓時兩腿一陣發軟,好懸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巴爾沒再理會歐楚建,繞開四個保鏢,向許舒走了過去。
「誤會誤會,歐少沒有惡意。」唐逸再次及時出現,沖那個翻譯連連解釋着。
翻譯笑了笑,沖四個保鏢說了幾句。那四個保鏢這才把手從腰間放下,四散而去。
短短半個小時不到,便在這麼多面前接連丟了兩次大臉,歐楚建死了的心都有。
「歐少,要不咱們走吧,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唐逸湊到歐楚建耳邊輕聲說着。
「走?為什麼要走?我要是就這麼離開了,不用到明天早晨,我就會成為整個海都的笑話!」歐楚建猙獰道:「要走也得把先面子掙回來!」
「怎麼掙?你可千萬別衝動!阿巴爾一定不能動,你要是動了他,你爸和我爸兩個人加在一起也保不住你。」
唐逸這話不假,歐楚建的老爸是海都市長,他的老爸是海都副市長,若是歐楚建想收拾的是華夏人,就算鬧出了人命,他也屁事沒有。可像阿巴爾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外國人就不同了,國際影響四個字能把兩個市長壓趴下。
「誰說我要動阿巴爾這個混蛋了。」歐楚建咬牙啟齒道:「對付不了他,我還對付不了別人?」
「你要對付蘇馳,」唐逸心頭一緊,「在這兒?」
「你就不要管了,這個面子,我無論如何也要掙回來!」歐楚建臉上肌肉抽了幾抽,猛一轉身,快步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掏出電話撥了出去,厲聲吩咐了幾句。
唐逸聽了,思索片刻,也悄悄播出去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