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百米開外的海面上,三艘十米左右的舢板慢悠悠的搖進了養殖區的架子裏。
每艘船上都有兩個人,一個在船尾搖着櫓,一個手拿着鈎子、剪刀站在船頭。
櫓是一根長杆,在中間大約三分之一的位置有個窟窿眼,頂在固定在船尾的一根圓頭鐵棍上,水下的部分又扁又長,搖起來很需要技術,新手根本就駕馭不了。
小船一進養殖區,船頭上那人便彎下腰,用鈎子勾住掛在粗纜繩上系的細繩,剪刀在根部一剪,拿鈎子的手再用力一刷,「嘭」,裝着海蠣子、扇貝的繩子或是籠子就被甩到船艙,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索。
靠在小島上的漁船上,明亮的嘎石燈照出老遠,那六個人卻視而不見,毫不顧及有沒有守夜的人。
「膽兒真肥,這是要明搶啊!」蘇馳嘴角翹了翹。
正琢磨着怎麼收拾着六個傢伙,身後傳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羅瓊被吵醒了,穿好了衣服,來到蘇馳身邊。
「太過分了!六個人三條船,這是想偷多少啊!」羅瓊氣鼓鼓的說着,「咱們報警吧,把他們都抓起來!」
「不急。」蘇馳笑了笑,「我聽咱爸說,過幾天就要開始收成了,這幾個傢伙這麼賣力,就讓他們先幫咱們收幾船。」
「你是什麼意思?」羅瓊一怔。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蘇馳買了個關子。
羅瓊想了想,沒再之聲,輕輕靠在蘇馳身旁。
六個傢伙的效率還真不低,不到一個小時,三艘船中間的兩個船艙就快裝滿了,每艘船都差不多能裝七八千斤,吃水都快到船幫,搖櫓的人頗為吃力。
「燕兒,這種櫓你會搖嗎?」蘇馳忽然問了一句。
「不會,」羅瓊搖搖頭,「這種櫓很難搖,現在都是機器船了,只有那些老漁民才會搖櫓。」
「哦。」蘇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差不多了。你在這兒等着,不要露頭。」
「你小心點兒。」羅瓊囑咐一聲。
若是以前,她一定不會讓蘇馳去冒險——那可是六個人啊!
但現在,她卻一點也不擔心。
她男人可是個修仙者,本事大了去了!
「放心吧。」蘇馳一笑,走下小島,潛到海中,無聲無息的向那三艘漁船游去。
幾分鐘之後,蘇馳游到了距離小島最遠的那艘漁船後面。船上的兩個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忙活着,根本就沒注意到有人從船尾冒了出來,用纜繩纏住了船槳。
隨後,蘇馳又潛到中間那艘漁船後面,如法炮製的用從海底撿到的廢棄纜繩纏住了機器船槳。
等來到第三艘船後的時候,蘇馳兩手一攀直接上了船。
船上的兩個傢伙聽到動靜,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嚇得好懸沒掉下水。
遇到水鬼了這是……
「挺能幹得,」蘇馳咧嘴笑着,「累壞了吧,要不要歇一會兒?」
「你是誰?」其中一個年輕人惡狠狠的威脅着,「少管閒事,要不然,我揍死你!」
一聽口語,他就知道蘇馳是外地人,原本嚇壞了膽子又肥了起來。
「那就來吧,」蘇馳順着船幫走了過去,笑道:「看看你能不能揍死我。」
年輕人罵了一聲,正要撲過來,蘇馳飛起一腳,嘭的就把他踹到海里,「小樣兒,做賊還敢這麼囂張。」
「建龍!」年齡大的一人驚呼一聲,正要把鈎子另外一頭的竹竿伸到水裏,讓撲騰個不停的年輕人抓住,蘇馳又是一腳,把他也踹下了水,「你也下去吧!」
這兩個人是父子,兒子的水性不怎麼好,老爸有點兒心急,在被蘇馳踹下水之,老爸什麼也顧不得了,三下兩下游過去,把兒子托出了水面,一手攀住了船幫。
「想上來?」蘇馳蹲下了,一臉玩味的看着二人。
「我們錯了還不行嗎,你行行好,把我們拉上去吧。」當老爸的那人求着蘇馳,「水太涼,我兒子又不會水,時間長了會出事的。」
「現在才知道錯了,晚了,再泡一會兒吧。」蘇馳沒搭理他們,搖搖晃晃的來到船尾,按開了發動機。
「喂!你不能這樣!」當老爸的急了,「我們偷東西是不對,可也罪不至死啊!」
「鬆手!船開了,把你們攪進船槳,算你們倒霉。」蘇馳冷聲道。
「嗨!」當老爸的沒辦法了,只得鬆開攀住船幫的手,又轉頭四下看了看,托着已經被海水嗆得迷迷糊糊的兒子,向小島遊了過去。
這邊兒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另外兩條船上的四人,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逃走,不約而同的按開了機器,放下了船槳。
夜色加上慌亂,他們都沒注意到船槳上拴着的纜繩,檔位一掛,「騰騰……」兩台機器都憋死了。
沒等他們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蘇馳已經把船靠了過去,利利索索的將四個人全都踹到海里,又用纜繩把三艘船連在一起,拋下了錨,這才躍入水中,游回小島。
他上岸的時候,六個人全都上岸了,第一艘船上的年輕人灌了不少海水,他老爸正用腿墊着他肚子,拍着後背讓他吐呢。
另外四個人水性都不錯,沒怎麼費勁兒就遊了過來,其中一對是父子,一對是兄弟。
父子二人當中的兒子和那對兄弟一見蘇馳上了岸便圍了過去,想教訓他一通,結果全都被蘇馳輕輕鬆鬆的放倒了。
「還敢扎刺!」
蘇馳不依不饒的踹着他們。
三個人在地上打着滾,哀嚎着求饒,蘇馳又一人踹了好幾腳才放過他們。
其實,別看蘇馳踹得看起來挺狠,實際上,踹的只是他們的屁、股和腿,疼是挺疼,卻踹不壞。
「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現在就報警,這三船貨,哪一船也值一萬多,足夠判你們一兩年的;第二,給我岳父幹活,你們剛才幹得不是挺歡的嗎,全都交給你們了,什麼時候幹完什麼時候放過你們,一分錢工資沒有,乾糧自帶。」
「千萬別報警,我們都給你老丈人白幹活!」兩個當爹的忙不迭的答應着。
「你們呢!」蘇馳冷聲的問着另外四個人。
「我也白干。」
「我也願意。」
……
三個挨打的全都怕了,哪敢說半個不字。那個被海水灌得半死的年輕人也有氣無力的答應着,生怕把這個凶神惹惱了,再把自己丟到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