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瑤被葉勇帶來的消息攪得無措,一天下來她都心神不寧,連手頭上的學業和這次的徵文活動都放到了一邊。
葉青瑜被俘虜了。
她從來沒想到葉青瑜會遭遇這樣的危險和境地,畢竟他一向是個很靠譜的人,情況是有多麼危急才會造成他被俘虜?
上次命懸一線的場景和他清冷的身影在頭腦中一閃而過,她猛然搖了搖頭,為什麼還要這麼犯賤?他們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最好不要再擔心他了。可是怎麼能做到不擔憂?
他那樣一個人,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出現任何失誤的吧?除非對手太強大。
是的,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容易令人發寒。
一輛黑色的轎車輕緩地停在了她的面前,令她始料不及。車門被人打開,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立在一邊,沒有用任何商量的語氣:「陸小姐,我們大當家請你過去一趟。」
這輛車太過森寒,也太過招人眼。
車裏頭只有一個司機,加上剛下車的這個男人。安瑤的心一咯噔,只看了一眼,她便認出了這個男人是誰。那個夜晚,小巷子,蕭子翎的手下,那個曾經把一隻手鑽進她衣服里的登徒浪子。
安瑤完全沒料到蕭子翎會派人找過來,還是在這等眾目睽睽之下。
感受到左右的指指點點,以及異樣目光,她淡淡道:「多久的時間?我跟我朋友打個招呼,再和你們過去。」這種情況下,她深知自己鬥不過這兩個男人。
「陸小姐想找哪個朋友?還是勸你不要耍心機了。」那個男人有些得意地翹了翹嘴角:「陸小姐發了高燒,已經有人幫你請假了。至於你的朋友,蘇小姐現在還在程光街道、那個姓葉的和姓李的也在學校里,未免太麻煩了,請吧。」
安瑤的的手不自覺地攢緊了衣擺,他們竟然連蘇珊、葉勇、李景深的行蹤都知道?還能幫她請到假?可惡!
「我們老大說了,葉青瑜在我們手上,去不去,全憑陸小姐一句話。」
三叔!安瑤頗為驚懼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們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如果蕭子翎說葉青瑜在他手上,那一定就是在他手上。果然這事和蕭子翎有關係!她咬了咬牙,抬腳進了車門。剛上去的那一刻,車子便發動了起來。
那個男人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布條,安瑤見狀,輕蔑地抿了抿唇。
男人只是道:「奉命行事。」
她很想掙扎,但也清楚自己一掙扎是個什麼下場。這人是練家子,不僅如此,他身上可能還有槍。她乖乖任由眼睛被蒙上,也不做那無用的掙扎功了。
布條纏上她眼睛那瞬間,有清淡的花香縈繞。萬九呼吸一頓,這小娘們真是越來越標緻了,第一次見面還是在幾年前,那時候她都還沒怎麼長身體,現在卻是玲瓏有致,漂亮得緊,隱隱也有了女人的魅惑。
萬九一個激靈,把念頭從心裏甩去。大當家看中的女人,他們現在是想都不敢想了。何況這小娘們還擺了他們一道,上次他們的據點被敵方一鍋端了,損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不得不防!
安瑤一路上都在計算着時間,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車子才到了一處地方。被人扶着下了車,有一股寒氣襲來,她不由輕顫。看來這兒,還是人少的地方。
耳邊是大門被人開啟的聲音,隱約進了一個什麼地方……沒有了腳步聲,還有關門聲。
安瑤快速扯下眼前的黑色布條,將它緊緊抓在手裏。眼睛一開始有些不適應,她靜靜睜了片刻,才算是恢復正常。一間很大的房間,只有一扇高處的小木窗,微弱的陽光從外頭探了一些進來,兩邊的平柜上點着一排排的蠟燭,瘮得慌。
輕微的腳步聲響在身後。
安瑤轉過頭,捂着胸口,嚇得連連後退幾步:「蕭子翎!」還是這個男人,他們好久沒見了,但她可以很清晰地念出他的名字,亦如可以很清楚地記住他這個人。
他還是很乾淨齊整的打扮,黑色的長褲、白襯衫、黑大衣、一絲不苟的黑色皮鞋,修長峻拔的身形。清雋英俊的男人,擱在這個年代真是太浪費了,這樣的人就合該出現在二十一世紀。要不是還記着他那雙陰鷙的眼睛,在人群中她都不會覺得他是這樣一個的團隊首領。
蕭子翎絲毫不介意她這樣大喊大叫他的名字,相反唇角一直帶着淺笑,他眉梢微揚,慢步走向她:「知道我讓你來是為什麼嗎?」
他就是這樣,什麼都不用做,就忍不住讓人害怕。
「把我三叔交出來。」安瑤試圖讓自己很平靜,可是聲音卻完全平靜不起來。跟他比定力,她還是太嫩了。
可是他卻不說話,只是一步一步往前,她不得不慌亂地一步一步退後,退到無路可退時,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安瑤的骨頭深深地疼,她痛得揚起頭,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睛,隔得近了,還能看見他眼裏的暴虐,從來都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他幾乎就是一個暴虐成性的人。
「蕭子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她忍着痛,仇恨地盯着他。
「別急,還不到時候。」他笑得意味深長,下手卻毫不手軟。被甩到一旁,柔嫩的身體撞上堅硬的平櫃那一刻,安瑤幾乎是立馬疼得半彎着身體,疼得倒吸冷氣,纖瘦的身體都忍住不住瑟瑟發抖。
她喘息道:「變態,瘋子!」
惡毒的話語才剛說出口,蕭子翎就抓着她的馬尾,把她往前拖,安瑤覺得自己的頭髮都快被他扯掉了。
「陸安瑤,抖什麼?你看起來很怕我,我有那麼可怕嗎?」明明下手那麼暴虐,可他卻只是笑。
安瑤倔強地不讓自己叫出來,哪怕臉上有淚流下,她扯了扯嘴角,不服輸地反駁:「讓我往你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踹上一腳你不會痛得發抖?」她算是想明白了,女人長着頭髮就是麻煩,活脫脫給人拽的。
蕭子翎忽然放開了抓着她頭髮的手,微微一嘆:「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安瑤癱倒在地,聞言好笑地看他:「不,我和你不一樣。」真是可笑,她怎麼可能和他這樣的變態是一樣的人,簡直噁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