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走了,卻又意外的遇到一個人,西門鷹一句也沒有說,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塗爵。
「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你……」
這句話,塗爵是流着眼淚說的。
對於塗爵來說西門鷹是最交心的朋友,曾經不惜捨命的為他辦事,看到塗爵居然哭了西門鷹顯得有些迷惘。
西門鷹一直在暗中保護塗爵,西門鷹很為塗爵的為人處事所吸引,當塗爵面對眾多敵人,不驕不躁,應對自如的樣子,那種男子漢的英雄氣概,實在很令西門鷹為之醉心。
可是,西門鷹還是沒有獨自離開,因為陸白聖曾經命令他一生都要保護塗爵的安全,他不會放棄這個職責的。
當塗爵處於劣勢,被敵人圍攻的時候,也是西門鷹最緊張的時候,當塗爵遇到了江湖七大高手並且修煉了七牛神功,西門鷹就在暗處靜靜地、默默地,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祝福着自己的好朋友塗爵。
而最後塗爵遇到了棲鳳,卻是讓西門鷹大是吃驚深感意外,棲鳳究竟對塗爵做了什麼,沒有人能夠知道。
棲鳳去找塗爵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棲鳳能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做到這種地步呢?
「因為她想要幫助我完成龍翔禪師所說的那件事情啊!」
聽了西門鷹的問話,塗爵哈哈一笑,低語道,「對大哥而言,他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對我來說,她只是一個武功高絕的前輩。」
「龍翔禪師……」
「『這裏面的事情很多,總之龍翔禪師看破天機,說我和陸幽是關係大明朝命運的兩個人,能延長大明朝壽命!」
「真的嗎?塗爵哥哥。」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朱柏雪兒的聲音有些哽咽。
「真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說我和陸幽很重要,但是我還是堅信大明朝不會覆滅的,這些事,你應該明白的。」
是的,西門鷹相信塗爵的話,塗爵並不是一個喜歡說謊話的人,雖然身為一個殺手,但是卻是一個有着一套自己的為人準則的人。
「熊兄弟,我們現在要去哪裏?你們兩個不會是在漫無目的的在江湖中遊玩吧!」
「我們要趕去安徽參加武林大會,現在的盟主蕭一郎勾結後金國,我要在大會上當面揭穿他,走。」
三人行,憑着三個人的腳力,用不了幾天就已經進入了安徽境內,此時距離武林大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大哥,眼看就要過年了,武林大會卻是被安排在新年之後的正月十五。」
看到塗爵一臉的精神氣爽,朱柏雪兒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愛的男人,將來的前途必將前途無量。
「我們現在這附近走走,看看。」
因為武林大會還有兩個月時間,西門鷹顯得比較冷靜,決定先了解一下安徽武林的境況。
「大哥。」
「嗯。」
在走進這條街道的瞬間,塗爵就感覺大事不妙,他感覺這條街上隱藏着很多高手。
忙着買小吃的朱柏雪兒,這個時候回來了,看着塗爵二人的臉色,「傻瓜,你們在想什麼呢,呆呆地站在那裏幹嘛啊!」
「朱柏雪兒。」
「嗯。」
「我們應該快點離開這裏!」塗爵苦笑道:「兩個大男人,遇見敵人不去勇敢戰鬥,卻要帶着你逃走,哎。」
「有什麼關係。」朱柏雪兒笑了起來,「我們是不想惹麻煩啊!你早就知道的,我並不在乎這個。」
「我不是啊,我很在乎啊!」塗爵嘟囔道。
夜幕降臨,三人住進一家客棧,在床上,塗爵左思右想,自艾自怨,「唉!怎麼總感覺自己剛一進入安徽就被人盯上了呢,難道是蕭一郎李自成他們……是不是他們想要在武林大會之前殺人滅口啊!」
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塗爵決定偷偷出去走走,省得整天這麼提心弔膽的,讓人感覺精神壓力忒大。
把衣服披上,塗爵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打算從後門翻牆出去。
打開門,卻看見一個人正面帶微笑的站在小亭子裏,卻不是西門鷹是誰。
「啊……」
「倜兄弟,深夜出門,你是要到哪裏去啊?」
「那個……」
「為什麼不叫上我一起去。」
「這……這個…我想…我想去查查到底是誰在暗中跟蹤咱們…」
聽到了出乎預期的回答,西門鷹點了點頭,他知道塗爵的預感一向很強的。
「你說的沒有錯,我也感覺被人跟蹤,或許,就是移花宮的人。」西門鷹緩緩道。
月光照在西門鷹的臉上,顯得格外落寞。
「是啊,我也是這樣猜測的…」
塗爵覺得很不好意思,他一向都是作的多,想的少,全然沒想到自己的作為,可能忽略了西門鷹的感情。
經過了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看似很長,卻又很短的時間。
「我們一起去查查吧!倜。」
西門鷹微笑着輕聲說道:「以後再做什麼記得帶上我啊!知道嗎?」
「果然是武林盟的人,而且看來闖王和後金國的高手也參與其中了。」西門鷹笑道:「想不到李闖王那樣的人,居然會為了得到大明天下,卑躬屈膝的,和努爾哈赤這樣的人打交道。」
朱柏雪兒一驚,道:「你說跟蹤我們的人是這三股勢力,莫非他們想要殺人滅口……」
「沒錯,正是因為我們知道他們勾結在一起。」
「那還等什麼,咱們這就動身去將他們引出來,一一擊殺。」
「要怎麼將他們引出來?」
塗爵不假思索的問出了這樣的疑問。
定好計劃之後,三個人在第二天走進了一家酒樓,西門鷹把茶一飲而盡,暗中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西門鷹臉上的表情極是詭異,打量着街道上的一切人,眼神深邃,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的地方。
朱柏雪兒也是一個武林高手,不在當世任何俠客之下,能讓她甘拜下風者,不過兩三人耳,她此時也是一臉凝重,盯着窗外。
只有塗爵好像一個沒事人似的,自顧自的喝着茶,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來這裏品茶享受休閒生活的一樣。
古墓傳人
西門鷹默然不語,那些人一定就隱藏在周圍,而且一定正在暗中觀察着他們,身為名揚天下的劍客,西門鷹理所當然的鎮定,他感覺着周圍的一切,搜索着任何一絲細微的殺氣,尋找着躲在暗處盯梢的人。
她卻不知,朱柏雪兒雖是只是一個女流之輩,卻是一個從小習武的高手,另外,她還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對江湖上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此時他也緊張的搜索着周圍,不過那些人的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朱柏雪兒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在白費力氣。
塗爵不明白確切情形,但見西門鷹和朱柏雪兒,一齊愁眉苦臉,也知那些人的確是高手,不由得嘆了口氣。
「看來被拍來對付我們的人一定都不簡單,在我看來,也許我們剛走出這家茶樓就會被人偷襲。」
就在塗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個苗條身材嫵媚臉蛋的女人,突然自樓梯口走了上來。
三人定睛一看,來的是一個身穿黑炮,全身散佈着神秘氣息的女人,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身懷武藝的武林高手。
「這些人還真是囂張,看咱們不走出去,居然派人走進來找我們了。」
「怎麼我看她,好像依稀有點認識的感覺?」塗爵滿臉詫異,忽然大笑道。
這一次,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來自大草原,卻是努爾哈赤身邊的人。
朱柏雪兒雖感驚異,但他知道塗爵一定暗有所指,他既然口出此言,想必真的認識這個女人,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和塗爵站在一起。
「塗爵小子,原來你們在這裏。」
朱柏雪兒眼前一花,那一個穿着黑袍的女人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
「小心。」
塗爵驚呼聲中,朱柏雪兒看到那個女人忽然面目兇惡,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自從塗爵離開大草原後,努爾哈赤就開始後悔放他回到中原,所以派來這個叫瑪麗莎的女人,瑪麗莎來自西域是一個西域高手,她的任務就是殺了塗爵,剛巧今日碰到塗爵,便走進了茶樓裏面,準備殺他完成任務。
盯着她,眼神中卻是一種很迷惑的感情,塗爵心裏暗暗叫苦,知道這個瑪麗莎很不簡單,此時正在急謀對策。
冷汗直冒間,一隻溫暖的手掌,放在他的肩頭,安撫他的不安。
回頭一看,西門鷹臉上帶笑,看樣子這位乾坤劍客渾不把眼前的緊張當一回事。
「對了,瑪麗莎雖然厲害,我身邊還有這位西門鷹大哥,他可是西門吹雪的傳人,而且身兼七種武器的功夫。」
塗爵左思右想,信心倍增。
這樣的場面,江湖經驗豐富的西門鷹自是毫不放在眼裏,瑪麗莎忽然伸出了她的手,手裏拿着根細針,顏色藍晃晃的,顯然上面沾有劇毒。
「殺手的首要信條,就是為達目的誓不罷休,塗爵,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殺你!」
西門鷹此時一驚,冰魄銀針,當年古墓派的獨門暗器,在李莫愁進入江湖後才被江湖人所知道,古墓派後代中小龍女是一個代表性的人物,據說宋朝滅亡後小龍女和她的夫君楊過去了西域隱居,古墓派也跟着來到了西域從西在中原武林消失,而這冰魄銀針卻是成了古墓派一脈的信物。
這麼說來,這女子應該是古墓派的門下羅!
可是,古墓派的人除非掌門允許,不會踏足塵世,更別說任意殺人,這個女人為什麼能夠來中原殺塗爵。
「你…你是……」
「和你看到的一樣,我是從古墓派走出來的,不過我只是過去在古墓派練過武功,現在我是努爾哈赤的人。」
朱柏雪兒搜索腦中的圖書館,也終於找到了關於古墓派的資料。
「你準備好了沒有!」
此時瑪麗莎一聲大喝,話音未落立刻暴起突襲,袖中冰魄銀針疾若星火,刺向塗爵心口,想要一擊致敵死命。
「哈哈!這麼簡單的招式,你就想要殺死塗爵得手嗎?」
說話的是西門鷹。
瑪麗莎聞言大駭,定睛一看,原本距離六米遠的西門鷹,此時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手中劍抵在了自己的喉間。
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瑪麗莎只覺得脖子一涼,劍尖又前進了幾厘米,冰寒徹骨的劍勁,此時在體內瘋狂亂竄。
西門鷹用手掀開了瑪麗莎的斗篷,乍見瑪麗莎的真面目,塗爵等三個人,都覺眼前一亮。
這樣一個美人,完全是造物主的恩寵,只要她願意,過人的美色,是足以讓許多男人甘心被誘殺的。
「你……你為什麼不殺我……」
「十九年前,古墓派的掌門龍姑娘和我的師傅燕嘯天結拜為異性兄妹,就因為這層關係,我不殺你,你走吧!」
「你…你是閃電斧的弟子,難道你是乾坤劍客西門鷹…」
「是。」
西門鷹點了點頭,道:「對於你是否背叛了古墓派,我沒有興趣,既然你曾經是龍姑娘的弟子,我就放你走。」
語罷,西門鷹把手一松,把劍從瑪麗莎的脖子處挪開,立即還劍入鞘。
那股冰寒至極的凍氣,此時才終於從瑪麗莎的全身各處消失不見。
瑪麗莎重新戴上斗篷,喃喃道:「可是完成不了任務,我還是一樣會死的。」
「這位小姐……」
朱柏雪兒剛要出聲,瑪麗莎已經再次朝着他們走過來,站下來,眼睛緊盯着塗爵。
塗爵給她看得全身發毛,西門鷹心下佩服,古墓派的弟子果然都是不簡單的人物,這女子的武功,無論是內力的深厚,招式的變幻,俱是當今天下罕見的高手,自己能一劍戰勝他,也只是因為自己的劍已經練到了足夠快。
瑪麗莎忽然,兩眼一翻,怪道:「這位小姑娘面色灰暗,應該是中了骨戒山的百日散的緣故。」
「沒有金色冰蟾,你的毒是沒有人能解的。」
塗爵給弄得糊裏糊塗,開口詢問,「朱柏雪兒怎麼會中毒,是什麼人給他下的毒,有時什麼時候下的。」
「這個你就要問這位姑娘自己了。」
女郎沉聲道:「她所中的毒,我救不回,病根的源頭,是情花之毒,天下間無藥可解,就連骨戒山的唐三少也解不開,除非能找到一隻金色冰蟾或許還能有救?」
「情花之毒!」
「金色冰蟾!」
情花,是武林中五大毒物之首,雖然毒性猛烈排不上前三名,但因藥性古怪,無藥可解,反而是最為棘手。
那麼在朱柏雪兒被楊冪控制的時候,就已經被下毒了……
這個想法讓非常關心朱柏雪兒的塗爵震驚當場,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一個像她這樣美的女孩,會中了這等罕見奇毒,而且算算時間距離百日毒發之日,應該不到兩個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