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真懷中的任輕盈開始不斷的掙扎着,他的手又用力了一些,將她勒的緊緊,直到任輕盈失去了力氣又繼續躺在他懷裏,他才沉聲說:「那你就這樣放棄?你甘心就這樣放棄麼?輕盈,我認識的你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是無論到任何時候都會堅持自己的目標和理想,絕對不動搖的那種。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你就像是石壁上的那朵小花,怎樣風吹雨打都會堅挺下來見到陽光,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那麼喜歡你麼?」
任輕盈呆呆的看着杜唯真。
他說她像石壁上的那朵小花……
滿是爬山虎的圍牆縫裏,正艱難的往外伸出一朵淡黃色的小花來,嬌嫩的卻又驕傲的開放着,一片綠葉艱難的穿過爬山虎的縫隙,接觸到一點點陽光,搖曳着旺盛的生命力。
任輕盈忽然間慘笑了出來,「杜唯真,其實你知道嗎?司振玄會後悔一輩子的。」
杜唯真愣了下,「你在說什麼。」
任輕盈乾脆轉身看向杜唯真,「你不知道吧。當年我是為了什麼才被賣給杜雲森的?」
杜唯真眼底滑過一絲蹊蹺,但興味更濃,「什麼。」
「還不是幫他找他的媽媽。」任輕盈很不是滋味的笑了笑,「結果到頭來我什麼都不是的就被拋棄了。可是……」
「可是什麼。」杜唯真的手緊了緊,似是直覺自己將會聽見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任輕盈慘白而沒有血色的唇瓣揚起一抹異常妖冶的笑意,「他不知道的是,我其實有一個秘密一直沒有告訴他,不過,他對我這樣,我就打算把這件事給帶到土裏去,讓他後悔一輩子。」
轉日。
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永遠是醫院的常見現象,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婦產科門診外,小臉上浮現的儘是緊張而又侷促的神情。
顧安童在旁邊輕輕的拍着沈迎禾的手,「好了,你別太擔心,讓醫生看看正好你也可以安心不是嗎?」
沈迎禾蹙着眉尖,「可是我媽媽身體就非常差勁,我一直覺着我是不是被她遺傳了。」
顧安童笑,「別胡說,我看你簡直是無病呻吟的那種類型。」
今天司振玄和沈昊松有事要忙,顧安童知道他們已經展開對任輕盈的營救行動,所以並沒有和司振玄說,今天是孕檢的日子。
上一次是謝劍晨陪她來的,這次是沈迎禾。
結果在她檢查的時候,沈迎禾突然間自己也想檢查檢查,顧安童雖然不明白她要檢查什麼,卻還是很善意的什麼也沒有問,就靜靜的陪着這個小姑娘。
相比較身周別的朋友,顧安童覺着自己最喜歡的還是沈迎禾。
沈迎禾侷促的等着,直到檢查室里傳來她的名字。
她讓顧安童在外面坐着等,自己拿着所有的化驗單走了進去。
沈迎禾坐到大夫身邊,將剛才做的一系列複雜的結果給放到大夫面前,小心翼翼的問:「大夫,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身體哪裏有毛病,一直……」
「一直什麼?」這大夫將化驗單一張張的翻看着,頭也不抬的問。
沈迎禾賠笑,「一直懷不了孕。」
那大夫終於抬眼瞥了瞥沈迎禾,小姑娘很秀氣,有一雙非常漂亮的會說話的圓眼睛,她又翻了下沈迎禾的病歷,23歲居然說什麼一直懷不上孩子,這不是腦子進水是什麼?
大夫懶懶搭話,「姑娘,你這才23歲,就算現在懷也不是晚生晚育,你這是怎麼想的,居然一直要懷孕?終」
呃……
沈迎禾知道自己口誤讓人誤會了,她忙紅着臉解釋:「我剛結婚一年,就是這一年一直想懷個孩子,但是總懷不上,所以特地過來檢查看看。」
如果不是顧安童懷上,沈昊松總是有這方面的意識,沈迎禾自己也不會那麼在意,她就是突然間想起來,其實沈昊松做的措施並不算多,但是這麼多年,她都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
如果一切正常,她說不定早就懷上十次八次了。
所以這也是沈迎禾今天突然間想要查查看的原因。
那大夫最後隨手翻了下沈迎禾的檢查單,將所有的檢查報告夾在她的病曆本里,笑笑着回應,「姑娘,你是再正常沒有的了,23歲又是特別好的年歲,要懷孩子怎麼會難?我建議你讓你老公到醫院查查看,是不是他的問題。」
沈迎禾瞬間愣住。
等到沈迎禾走出檢查室的時候,顧安童趕緊迎上來,見她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小聲問:「你怎麼了這是?」
沈迎禾有點恍惚的抬眼,然後狠命的眨了眨眼,「難道是他的問題?」
顧安童莫名,「什麼問題。」
「啊沒什麼。」沈迎禾趕緊改口,又趕緊將檢查報告塞到自己的包里,如果真是沈昊松的問題,那她還是三緘其口的比較好,畢竟這件事說不定關係到沈昊松的**問題。
只是因為大夫的那些話,令沈迎禾的神思都開始恍惚起來。
顧安童見沈迎禾居然忽然間不知所措起來,卻也沒有追問,有些事情如果她不想說,那她還是別主動問的好。
就在兩個人相攜着往外走的時候,忽然間迎面走來的一個女人,令二人都止住了腳步。
江暖。
這兩天總是會撞見江暖,真不知道是上輩子的孽緣,還是這輩子的天使。
江暖的肚子比較大,走起路來並不是特別順當,顧安童看見她一個人的時候,眼底滑過一絲憐憫。
可是那憐憫也就是轉瞬即逝,要知道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懲戒,她絕對不可以對江暖這樣的女人心慈手軟。
如果江暖得勢,那就不知道會怎樣踩她。
當初在司氏的時候,她沒少吃江暖的苦頭,此一時彼一時,江暖永遠都不會想到,當兩個人再度碰面的時候,會已經乾坤逆轉。
江暖先是一愣,忽然間眼圈紅了,瘋了樣的朝着顧安童衝來,「你這個賤女人!我讓你勾引啟岩!」
說話間,江暖就已經揚着手裏的包沖了過來。
沈迎禾一看這情況不對,趕緊拉着顧安童往旁邊讓了讓。
江暖撲了個空,整個肚子險些先撞到旁邊的白牆,幸好有個男人見勢不妙,趕緊伸手拉了一把。
這種混亂的場面,頓時間引來了一堆人的。
「被自己的老公拋棄了,就來勾引別人的老公嗎?你要不要臉!」江暖尖利的聲音在醫院裏響起,幾個人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顧安童沒想到江暖居然這麼豁的出去,胡說八道的能耐簡直是更上一層樓。
她低聲和沈迎禾說,「別和她一般見識,我們走。」
顧安童可不是江暖,能把自己的身體和孩子做賭注,而且這大庭廣眾之下好像潑婦罵街一樣的舉動,她真的做不出來。
江暖從後頭又沖了過來,直接用手狠狠的揪着她的衣服,「顧安童,你要點臉行不行?司家司家你讓我沒辦法待下去,我回陸啟岩身邊難道還礙了你的事情?你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就不能積點德?」
顧安童眉眼一沉,「江暖,你和我說積德?是誰不要臉?司家我讓你沒辦法待下去?不是你自己不願意待麼?嫌棄司家大不如前,所以要回陸啟岩身邊。至於陸啟岩要不要你……哦,你的意思是他突然間不要你了?」
顧安童忽然間想起昨天自己和陸啟岩說的話。
陸啟岩這麼快就……
思緒很快消散,顧安童不打算在醫院這種地方和江暖吵架,那會讓她覺着特別丟人。
沈迎禾直截了當的說:「你快鬆手啊,信不信我現在報警?」
「我告訴你顧安童,我們之間的事情,沒玩!」江暖瞪了沈迎禾一眼,轉身朝着走道內部走去。
沈迎禾鬆了口氣,想不到報警還是有點威懾力的,她趕緊拽着顧安童匆匆往外面走,要是江暖真的敢拼,她可沒有這樣的覺悟真的能護住顧安童。
江暖野起來應該就是個不要命的潑婦,沈迎禾怕。
幽深的醫院走道里,來往的人還在注視着獨自前行的江暖,江暖的手輕輕的撫着自己的肚子,眼淚忽然間無聲的落了下來。
為了陸啟岩,她幾乎付出了一切代價。
當然,也為了能得到這個孩子,她也想了很多的辦法。
她以為有孩子,陸啟岩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她。
可沒想到,顧安童幾句簡單的言語和台詞,就讓陸啟岩徹底的不顧他們往日的情分。
江暖已經不記得,她和陸啟岩的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好像……就是大學。
那時候誰都是青蔥而又純潔的,誰也沒有沾惹上社會的這個大染缸。
她和顧安童關係還可以的時候,其實也是通過她認識的陸啟岩。
穿着樸素但笑的非常謙和的陸學長,幾乎是在剎那便奪去了江暖所有的心神,那時候她日日夜夜的守在陸學長可能經過的地方,就為了製造那麼一次相遇。
可那時候的江暖就知道,陸學長的眼睛裏只有顧安童。
為了能得到陸啟岩偶爾的一瞥,她甚至甘心當顧安童的那片綠葉,直到有一件事的發生。
顧安童生日那天,幾個人為她慶祝,陸啟岩喝的稍微多了點,但還是堅持先和其他人把顧安童送回宿舍,自己一個人再往回走。
江暖上了宿舍樓卻又跑了下去,跟在陸啟岩的身後,一直到了學校後頭的小樹林子。微信搜索公眾號: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