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那個阿努夫里的父親斯拉瓦跟女王陛下有些生意來往,您看……」一路走着,快到遊艇時,艾莉娜想起剛才阿努夫里和弗拉基米爾對夏先生的冒犯,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請示道。
「啊對不起,夏,都怪我,要不是我……」艾莉娜話還沒說完,跟夏雲傑走在一起的瑪麗娜和蘇菲亞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了。尤其蘇菲亞想起剛才夏雲傑因為自己的緣故跟阿努夫里鬧得非常不愉快,若是因此進而影響到女王陛下跟阿努夫里父親的生意來往,更是嚇得急忙臉色蒼白地連連道歉。
在她們看來,哪怕夏雲傑是「然雅」化妝品的幕後老闆,但不管是財富還是身份地位,還是沒辦法跟基諾維蘭的凱瑟琳女王。所以在她們看來,艾莉娜此時出言提醒,頗有些責怪他跟阿努夫里交惡的意思。
「不要擔心,只是兩個小丑而已。」夏雲傑見瑪麗娜和蘇菲亞嚇得花容失色,一臉擔心的樣子,微微一怔,不過馬上就明白過來她們擔心什麼,不禁笑着沖她們擺了擺手,寬慰了一句,然後轉向艾莉娜,淡淡道:「我不喜歡跟敵視中國的人做生意,既然那阿努夫里的父親跟凱瑟琳有生意來往,等凱瑟琳那邊事情結束後,再告訴她斷絕跟斯拉瓦的生意來往吧,現在就不要打擾她了吧。」
「好的夏先生,我想女王陛下肯定也很厭惡跟這樣的俄羅斯人做生意的。」艾莉娜聞言恭敬回道。
聽着夏雲傑和艾莉娜的一說一答,本很是擔心的瑪麗娜和蘇菲亞震驚得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攏不上。
她們怎麼聽都有些像是在聽天方夜譚的感覺。因為聽夏雲傑的口氣,凱瑟琳女王是肯定會跟他同進退的,而艾莉娜的回答似乎也坐實了夏雲傑的結論。
可這怎麼可能?難道一個中國年輕人,一家化妝品公司的老闆,能左右一個國家女王對生意夥伴的選擇不成?更何況夏雲傑的語氣是那麼淡然肯定,好像是在說一件非常隨意的事情一樣,這就更透着一股子讓瑪麗娜和蘇菲亞根本無法想像的匪夷所思。
甚至因為驚駭與夏雲傑和艾莉娜的對話,瑪麗娜和蘇菲亞走到了碼頭邊,看到了那近在咫尺,不管是美觀的造型還是巨大的體積都能帶給人巨大視覺衝擊的白色雙體帆船型豪華遊艇時,也似乎渾然未覺,依舊將目光呆呆地落在那個年輕的中國人身上。
本來,她們以為自己知道了夏雲傑中國富人的身份,可這一刻,她們現自己似乎對眼前這位年輕的中國人依舊一無所知。
「真是一艘不錯的遊艇。」站在碼頭,仰頭望着眼前這艘白色雙體帆船型豪華遊艇,夏雲傑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欣賞之色。
這是一艘造型非常精緻優美,充滿了華貴氣質的豪華遊艇。艇長大概在二十六七米,艇寬有十一二米。光敞露在視野下的那大甲板空間,就可以讓遊艇的主人隨便邀請一二十人舉行海上派對。至於裏面的空間擺設,站在碼頭上卻是無法窺視。
「夏先生,瑪麗娜、蘇菲亞小姐,請上遊艇吧。這是女王陛下在o3年購進的波蘭urf公司生產的雙體帆船型遊艇,艇長。43米,艇寬1o7米。裏面配有一個主臥室,三個客臥,一個可以同時容納十個人用餐的餐廳,還有休息區,客廳,辦公室……」艾莉娜見已經到了目的地,自然是熱情地邀請夏雲傑三人登艇,然後引着他們一路介紹着。
隨着艾莉娜的介紹,以及目光所觸及的那只有在一些電影場景中才能看到的奢華擺設佈置,瑪麗娜和蘇菲亞的心思也漸漸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不過卻又馬上陷入了另外一系列的驚嘆中。
遊艇不僅空間巨大,佈置奢華,而且遊艇上每個區域早已經亭亭玉立着一位金碧眼的性感女郎,每當夏雲傑等人迎面朝她們走去時,迎接他們的總是最甜美的微笑和優雅的鞠躬,讓瑪麗娜和蘇菲亞差點產生一種自己就是女王陛下的錯覺。
「請問夏先生,漂亮的女士們,我們是否現在就出港?」一位戴着船長帽子,面部稜角分明,長得格外英氣的碧眼美女走上來,向夏雲傑微微鞠躬請示道。
「夏先生,這位是我們的船長安吉麗娜。」艾莉娜適時地介紹道。
「你好安吉麗娜船長,出港吧。」夏雲傑伸手跟英氣的碧眼美女船長握了下手,笑着點了點頭道,心裏卻很喜歡這艘遊艇下至服務的工作人員,上至船長都是女士。
身為一個男人,夏雲傑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穿着三點式比基尼在遊艇上曬太陽時,身邊還有男人的目光在她那性感而暴露的身上轉來轉去。
現在看來,凱瑟琳雖然有在皇宮裏裸游的習慣,但在公眾面前還是比較保守的,這點夏雲傑很喜歡。
看過海灘上不時可見的光膀子女人,看過艾莉娜當着自己的面解掉胸罩,夏雲傑心裏還真是有點擔心凱瑟琳會有如此豪放的舉動,如今看來是多慮了。
凱瑟琳女王這艘遊艇的名字叫愛神號,既是帆船也是動力艇。
海風徐徐,安吉麗娜升起了帆布,美麗而豪華的愛神號緩緩駛出瑪利亞港,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和驚嘆。
其中也有阿努夫里和弗拉基米爾兩人,但他們目中流露出來的不是驚嘆和羨慕,有的只是嫉妒和仇恨。
「阿努夫里,被這個黃猴子這麼羞辱戲弄,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不成?」弗拉基米爾望着潔白的帆船如同一朵白雲一般,在夕陽下,迎着晚霞的光芒,在碧藍色的大海緩緩朝遠方飄去,越飄越遠,眼中跳躍着熊熊燃燒的妒火,咬着牙問道。
有一句話叫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如果說弗拉基米爾以前對於瑪麗娜是抱着玩玩的態度,但現在因為夏雲傑的橫插一腿,想着她此時此刻或許就已經投入到他的懷中婉轉求歡,他卻是心如刀割,仿若失戀了一般的難受。
「基米爾,這個人能跟凱瑟琳女王扯上關係,而且艾莉娜對他的態度也很是尊敬,顯然他不是他所說的老師那麼簡單,我懷疑他很有可能是來自中國的某個紅色家族。我去過北京,我跟北京一些來自紅色家族的年輕人有過接觸,他們個個都是表面上謙虛,骨子驕傲的人,他們的工作或許只是在政府部門裏當任一個在我們看來並不起眼的職務。但他們卻往往擁有你沒辦法想像的權力甚至金錢。」阿努夫里眼中同樣燃燒着熊熊妒火,以他的身份,他已經很多年沒受到這樣的羞辱和打擊了,尤其對方還是來自中國。不過,阿努夫里就算再紈絝,他也是知道夏雲傑既然能跟凱瑟琳扯上關係,來頭卻是絕對不會遜色與他,所以聞言倒沒有馬上叫囂着要給夏雲傑好看,而是凝重着一張臉,沉聲說道。
「那又怎麼樣?這裏是塞浦路斯又不是中國。他的身份只有在中國有用,離開了那片特殊的土壤,他什麼都不是。而且中國政府現在為了能爭取一個和平的崛起大環境,對外的政策一向都是比較溫和的。」弗拉基米爾咬着牙道,目中透出一抹凶光。
「你想怎麼樣?」阿努夫里感覺到弗拉基米爾言語中所含的殺意,不禁神色一凜,低聲問道,說着還衝身邊的兩位俄羅斯女人揮揮手,示意她們走開一些。
那兩位俄羅斯美女嘟了嘟嘴,有些不滿地走開了。
「我想殺了他」弗拉基米爾咬着牙,冰冷冷地說道,他現在一想起瑪麗娜心裏就如被刀子戳着一般難受,俄羅斯人骨子裏那種走極端,兇殘的本性在不知不覺中被完全激了出來。
「你瘋了嗎?那個夏雲傑如果真是來自中國的某個強大的紅色家族,那會掀起大波浪,我們也會惹上大麻煩的。」阿努夫里聞言驚呼道。
「阿努夫里,你不是說這年頭,金錢掌控着一切嗎?別告訴我,你沒花錢買過人的命。我想,這種事情你父親斯拉瓦於的應該更多吧?而且,你家和我家做生意,應該也沒少用這種手段除掉對手吧?」弗拉基米爾聲音中透着一絲陰森道。
阿努夫里聞言沒再驚呼,而是默默地看着弗拉基米爾,眼中閃爍着猶豫抉擇的目光。
俄羅斯是世界上財富分配最不公平的國家,佔全國人口百分之一的富人掌握了全國百分之七十一的財富,基尼系數為o8而這些富人,尤其是億萬富翁,很少是真正靠着自己白手起家的,幾乎都是當時蘇聯私有化過程中,那些靠着手中的權力賤賣國有資產而快積累起原始資本。可以說,這些人的財富都是建立在竊取國家財富和人民血汗的基礎之上。
阿努夫里和弗拉基米爾他們的家族也不例外,他們財富的原始積累都是不光彩的,到塞浦路斯來投資,無非是資產的一種轉移方式,事實上,弗拉基米爾他父親所謂的金融公司,其實就是幫俄羅斯富豪還有一些地下勢力洗黑錢的一個公司。而阿努夫里家族涉及的商業領域就更廣了,不僅有明面上的石油能源,私底下甚至連軍火也有涉及。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耳濡目染這些事情,對於黑暗,對於血腥,弗拉基米爾並不陌生,阿努夫里同樣不陌生,當很多事情沒辦法用光明手段解決時,他們都會習慣性地選擇陰暗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