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處事不公,老朽不服。」
一道突兀的聲音從眾人耳邊響起。
來人正是從風家趕來為風羽收屍的一干人等。
「你是何人?」
「管事大人,在下正是風家老祖,今風家之家主。」
「原來是風家老祖,你家風羽在武市鬧事,已經被就地正法,屍身你就自行帶去。」管事擺擺手對風機老祖說道。
繼而管事又問風家老祖。
「你說我處事不公,敢問我究竟何處不公?」
「管事大人,此次風羽在武市鬧事被管事就地擊殺,老朽並無怨言,怪只怪我管教不嚴,才導致羽兒慘死。」
「可管事大人,正所謂獨木難支,單掌難鳴,此次鬧事他雲陽也有份。」風家老祖憤憤不平的說道。
「怎麼有份,你就說來聽聽。」管事饒有興趣的說道。
「管事大人,事情原委老朽都知一二,此事乃因我孫兒相中的一門戰技引起。」
「這些本管事都知曉,你就說重點。」管事見風家老祖扯得太遠,出言說道。
「古有雲,君子不奪人所愛,戰技本就是羽兒先行相中,他雲陽橫插一腳作甚?」
「那是在你家風羽沒有靈晶的情況下,雲陽才向掌柜的詢價意欲購買的。」管事出言為雲陽辯解道。
一旁的掌柜的此時也插言說道:「風家老祖,你還真是巧舌如簧啊!你家風羽相中就必須遷就你家風羽,這未免也太過蠻橫無理了吧。
「老朽並沒有說羽兒看中就必須遷就羽兒,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好一個就事論事,你這話未免也說的太好聽了吧!」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又一道突兀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話音渾厚有勁,可依然還能聽出說話之人是位老者。
「雲老鬼,你怎麼來了?」
「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何況我要是再不來,我家陽兒就性命難保了。」
雲家與風家同一時間收到消息,雲家老祖得知風羽與雲陽兩人在武市鬧事,雲陽被風羽打成重傷,風羽被武市管事就地擊殺,便火速趕來,意欲保全雲陽一命。
隨雲家老祖一同前來的還有雲家兩兄弟,就連待嫁的雲惜也隨老祖一同來了。
雲惜在得知雲陽被風羽打成重傷,風羽身死之後立馬便想到雲陽先前對自己說的話。
「你不用嫁給風羽。」
沒錯就是這一句話,原先雲惜還以為是無稽之談,沒想到雲陽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竟然在武市與風羽起爭執,被風羽重傷,生死難明。
渾身是血昏厥在一旁的雲陽很是醒目,雲惜一眼就看到雲陽。
雲惜小跑到雲陽身邊,攙扶起昏厥的雲陽,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簾,滴答滴答的無聲滑落。
「弟弟你醒醒啊!」
雲惜一邊搖着懷中昏厥的雲陽,一邊呼喚道。
哪怕雲惜不停的搖晃着昏厥中的雲陽,可雲陽仍舊沒能醒過來。
「弟弟你醒一醒,你快點醒過來。」
「大不了,人家以後叫你哥哥。你快醒醒。」
大不了以後叫你哥哥,這句話雲惜說的有些扭捏, 因為雲陽與雲惜兩人是同日出生,雲陽只比雲惜早出生片刻,可嬌橫的雲惜非要說雲陽比自己小,應該叫自己姐姐,兩人為此爭議了好久,現在突然改口叫雲陽哥哥,雲惜難免有些扭捏。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雲陽剛毅的臉龐,感受到臉龐上的炙熱,昏厥中的雲陽雙眼微微顫動着,緩緩的掙開雙眼,入眼的是雲惜梨花帶雨的嬌顏,入耳的是雲惜弱懦的抽泣聲。
「咳咳」
重傷的雲陽咳咳了一聲,雲陽的咳聲驚醒了哭泣中的雲惜。
「哥哥你終於醒了,惜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嗚.....嗚.....嗚
說着雲惜又輕聲抽泣起來。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還沒死嘛!」雲陽安慰道。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嬌弱的雲惜哭的更加的凶了。
「好妹妹別哭了,哥哥還沒死你就趕着為哥哥哭喪了。」雲陽打趣說道
嗚...嗚
雲惜輕聲抽泣兩聲,說道:「誰是你妹妹,叫姐姐。」
「你啊!」
「我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姐姐才對。」
「可我剛才明明聽到有人叫我哥哥的啊!」雲陽見雲惜還在狡辯,不服的說道。
「人家哪有叫你哥哥。」雲惜見自己方才叫他哥哥的一幕被雲陽拆穿了,嬌艷的嫩臉浮現出朵朵紅暈,好似盛開的紅花。
「我又沒說是你,你急着承認幹嘛?」
「我...你就知道欺負人家,不理你了。」
望着雲陽遍體的傷,雲惜心中一陣絞痛,柔柔的問道:「疼嗎?」
「你叫聲哥哥聽聽,我就不疼了。」 雲陽無賴道。
雲陽從小到大總是受人排擠,處處遭人欺凌,童年都是雲惜陪他度過,每當雲陽被別人欺負時,雲惜總會站出來說道。
「不許你們欺負我弟弟。」
有時嬌弱的雲惜為了保護雲陽,甚至還會和別人大打出手,所以在雲陽心裏早就將雲惜列為自己最為親近的人,是自己一生都要保護的,也只有在雲惜面前雲陽才會表現出內心流里流氣的一面。
當聽到要犧牲雲惜的幸福來換取雲家片刻的安寧,雲陽決然的獨自承擔起了重擔,這不僅僅是為了雲家,更是為了眼前的至親。
然而雲陽本以為事情會跟着自己的計劃進行,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現在已然發展到了無法收拾的局面,但云陽仍不後悔,即使再來一次,雲陽依舊還會選擇如此。
「管事大人,雲陽雖不是主犯,但其仍舊是鬧事者之一,老朽不求管事大人能將其擊殺,但求管事大人能以百寶禁令為準,輕者廢其修為!」風家老祖說道。
「陽兒至始至終都沒有違逆百寶禁令,何有以禁令為準之說?」雲家老祖反駁道。
風雲鎮倆大老祖爭執不休。
原本還為憑空得了門戰技歡喜的管事,此時很是頭疼,他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的複雜。
「早知道一掌把兩個都劈了,事情也不會如此難了。」管事心裏暗自說道。
「夠了,此事本管事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