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裏,蓮姑娘的聲音迴蕩在眾人耳邊,喜兒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要甩開晏洛。
她這人愛得乾脆,愛的簡單,只希望得一人心,白首相依,可若是有人破壞,她必然是要維護的!可那也有個前提,此人值得!
蓮姑娘依舊是一身白衣,上繡着金色的花紋,此時她氣喘吁吁,髮絲微濕,一臉哀怨的盯着晏洛。
「你好狠的心!即是回來了,為何不見我?難道真是因為那個臭丫頭!」
莫名挨了罵的喜兒,一臉的陰沉,一把甩開晏洛的手,低聲道:「自己的事情,處理乾淨了!」
這一次晏洛沒有在抓緊不放手,反而是目光陰冷的盯着對面的女人!
「你是哪位?我可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認識你!」
一句話讓蓮姑娘臉色大變,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絕情,說不認得自己!
「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當初若不是我救了你,你如何能夠活到今天!如今為了個小丫頭竟然要棄我於不顧!我就是死也要拖你墊背!」
說着他手裏的白綾就甩了出去,那方向直直衝着喜兒面門,喜兒真是無語,難道自己像是個軟柿子嗎?誰來了都想捏一捏!
避開盛一,喜兒一把就拽住了那白綾,嘴角勾起個冷笑,一個用力,蓮姑娘竟被喜兒生生拽了過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看不起的個臭丫頭,竟然有如此力量!
「你,你趕快放手!否則,我要你好看!」
「虛張聲勢誰不會!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要我好看!」
說完,一個用力,那白綾竟被他扯成兩半,隨手一丟,朝着那蓮姑娘甩了過去。這一下不但用了力氣,更是用了內力,蓮姑娘躲避不及,正巧被那白綾打中了臉頰,不多時就紅腫一片!摸着自己腫如饅頭的臉,蓮姑娘氣的火冒三丈!眼睛裏竟隱隱透着紅光,咬牙切齒道:「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搖動了手腕上的鈴鐺,叮鈴鈴的聲音,初一聽毫無章法,可仔細品味,竟覺得頭暈目眩!
喜兒暗道不好,這個蓮姑娘被那魅樓老闆看中,可見有其獨特之處,莫不是她身上也有蠱蟲!?
很快他的想法得到了印證,喜兒也不耽誤,隨手拿出一包防蟲粉磨,拋灑在了他們周圍。這些粉末在空氣里慢慢揮發,原本暈頭的眾人,這會兒神思也逐漸清晰起來!
喜兒這才舒了口氣,看向不停搖着鈴鐺的蓮姑娘!「你這小人,只敢用這上不得台面的東西算計人!小心那日被蠱蟲反噬,死死無葬身之地!」
本以為那蓮姑娘會口唇相譏,誰知他依舊執着的晃着手裏的鈴鐺,沒有被喜兒說的話影響半分,正當喜兒好奇時,他只覺得後心一疼,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身後,卻見晏洛手中拿着把匕首,上面沾染着艷紅的鮮血!
她滿眼的不可置信,怎麼也沒想到傷自己的竟然會是他!
其他人也是震驚萬分,盛一快速來到喜兒身前,將她和晏洛隔離開,並飛快的點了喜兒周身大穴,將她小心的護在懷中。
見到喜兒受傷,那蓮姑娘呵呵呵的直笑:」你們以為我就沒有準備嗎!早在幾年前,我就在閻羅的身上下了子母蠱!若是平時並不妨礙,可若是違背我的意願,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喜兒嘴角滲出鮮血,看着如木頭人般的晏洛,心裏說不出的複雜,自己拼了命去愛的人,如今卻傷了自己,雖說並非他的意願,可這心裏卻如同那刀傷一樣,疼得徹骨!
看向那囂張大笑的女人,卻投鼠忌器,子母蠱,生生相惜,生死相依,母蠱若是死了,那子蠱也必然不能活!
「呸你這妖女,趕快交出母蠱,還能放你條生路,若是不然小心你那條賤命!」
穆六郎早已被氣紅了眼,看着表妹背後滲出的鮮血,恨不能上前將那女人大卸8塊,只是穆家人骨子裏的忠誠提醒着他,此時晏洛最為重要。他是邑洛郡未來的主人,更是他們將來要效忠的人!有氣不能往他身上撒,就只能衝着始作俑者!
「我這條命是賤命。那臭丫頭也不見得是好的!要死大傢伙兒一塊兒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熱熱鬧鬧的我覺得也甚好!」
蓮姑娘不慌不忙的,仿佛勝券在握,他就不信這臭丫頭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再次得救不成!
喜兒只覺得自己頭昏眼花,隨時可能昏睡過去。可他心裏不甘,若是自己暈過去,豈不便宜了這個臭女人!
艱難的從腰間荷包里拿出個小瓷瓶,那裏裝着的,是喜兒花費頗大才整來的!
「把這撒在那女人身上!不時那母蠱就會從他身上出來!」耗儘自己的力氣,將事情交代給盛一,喜兒才放心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還分不清今夕何夕,自己又在何地!看着這熟悉的環境,慌忙就要起身,卻發現自己雙腿無力,正躺在一張木床上!
「二姐!你醒了!」熟悉的聲音,關切的問語,讓喜兒從過去的悲情中回過神來!
「我是怎麼回來的!?爺爺他們都還好吧?」
聽他這樣問,扣兒慌忙來到她身旁,拿起杯子和小勺餵他一口,這才衝着屋子吼叫道:「二姐醒了!」
這一聲石破驚天,院子裏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頭的活,匆匆趕到了喜兒屋裏。當看到睜着眼的喜兒時,所有人只覺得老天待他們蘇家不薄!
「我的兒啊!你可算是醒了!娘都快被你嚇死了!你怎麼能如此不愛惜自己呢!」
看着家人關心的臉孔,喜兒說不出的滿足,可想起那個人,那個傷了自己的人,她還是問出了口!
哪知蘇家人反應特別大,扣兒更是冰冷着臉,嘟嘟的說道:「二姐休要再提他!他害你被人嫉妒,中了蠱毒!如今你身體稍稍好轉。莫要再為那個人傷心,也莫要再為那人找藉口!傷了人就是傷了人!不論是否得了藥,他都該保持警惕,可如今呢?
拿幾次張嘴想要辯駁,可奈何自己這次受的傷就是想瞞也瞞不住!
「你這丫頭就是心思重,先管好自己的事兒,再說其他吧!」
說完,扭了個屁股,手裏拿着扇子就進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