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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轉頭望去,只見離自己五六步遠的河岸邊,有兩個大約二十出頭的男子,正在舉目遠望。一窩蟻 www.yiwoyi.com
其中一個相貌英俊,手搖摺扇,身穿儒雅錦衫,高冠博帶,一派風流瀟灑的男子,正抬頭仰望黑夜天幕,口中輕輕朗誦着這篇詩詞,看上去倒是給人感覺有那麼點才子遺世的韻味。
小傢伙楚流一眼就瞧出那個長得油頭粉面,跟個勾欄唱戲的當紅小生似的傢伙,在打什麼注意。
他輕輕用胳膊碰了下姐姐的纖腰,想要提醒姐姐,這樣的人心思蔫壞,姐姐可千萬別上當。
楚小雨低頭瞪了小楚流一眼,示意自己知道。
其實不用小楚流提醒,她看着那人的那副模樣,就心中泛起陣陣噁心,有種想要一腳踹在那傢伙臉上的衝動。
此情此景,不就是書上說的浪跡花叢的偷心浪子,池心湖畔,用一首重複來重複去的美麗詩篇,博得佳人芳心,隨後將之玩弄於股掌之間,新鮮勁過了後,棄之如敝履,百試不爽的伎倆嗎?
說白了就是靠着一張臉蛋,一點才華,玩弄女人的賤胚子,楚小雨心中這樣想着。
不過,這樣一個敗類,居然敢把主意打在姑奶奶的身上,這讓楚小雨心中頓時火冒三丈,當即就想要打賞那傢伙一句「滾」,如果不是今日這樣的場合,她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打發了事,非得教教他世間男兒,不只有一種。
只是今日,楚小雨一不願因為這樣的敗類破壞自己的好心情,二個要保持淑女,大家閨秀風範。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以最簡單的方式打發那人離開,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不遠處石拱橋上的一個熟悉身影。
那道身影正站在橋邊,點燃一盞祈天燈,看着天燈緩緩升向高空,他雙手合十,輕輕閉上眼睛,像是在許願什麼。
由於楚小雨這一族的天賦異稟,天生視力極好,所以她可以輕易看到那盞飛在夜空中的天燈上所寫的小字內容。
「秦森,祝白羽,孩兒祝你們來世相約到白頭。」
楚小雨看完這行小字,兩個人名她都不知道是誰,但是其中一個姓秦,於是她就在心中琢磨,會不會是那人的親人,兄弟,父親,前者可能性小,後者可能性大,後面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兄嫂,娘親,也是後者的可能性大……
當楚小雨再次定睛去看那行小字,然後視線挪移,落在那個站在橋盼,緊閉雙眸的孤單身影的身上,不知為何,她的心底忽然湧出莫名的傷感,很難受,絲絲縷縷沁人心扉。
楚小雨不知這樣的感覺代表什麼,這與她當年眼見收養她們兩姐弟的「娘親」身死,壓抑在心頭,讓人感覺窒息的難受感覺大不相同,與前些時日,爹要為還恩出劍,不知前途生死,令她擔憂的感覺也不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心疼,心疼那橋上之人,心疼那人心中所想,希望他能心愿達成。
正當楚小雨心中五味雜陳,正在細細品味那人類才該有的情緒的時候。這個時候,另一邊那個自詡瀟灑的男子,已經領着同伴,緩緩向她兩姐弟走來。
男子來到近前,笑容和煦,對楚小雨見禮道:「在下陸舫升,家住高鎣街圓柳巷,此前在外遊歷求學,取得舉子功名,這才返鄉。以前在城中並未見過姑娘,不知姑娘姓名,家住何處,說不定你我家中長輩還有些淵源,今日有幸得見,也算有緣。」
楚小雨還沉浸在那抹情緒之中,仿佛沒有聽到陸舫升的話,連頭都未轉,這讓那個自詡風流的才子頗為尷尬。
小楚流卻是轉頭看着那個人,雙手抱臂環胸,一副小大人模樣,毫無顧忌地出言譏諷道:「陸舫升是吧?一上來又是報名號,又是點出自己出身富貴之家的高門大戶,又要強行讓我們家中長輩攀扯上八杆子打不着的關係,你打得什麼主意,我一清二楚,我奉勸你一句,別找死,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找不痛快要分人,要不是本城規矩所限,像你這樣的王八蛋,大爺我一掌一個,拍死拉倒。」
陸舫升沒有回話,他先是看了看那個不知是滿懷心事,還是懶得搭理自己,綠衫配紅錦緞,含苞待放,絕對是個美人胚子的姑娘。又看了一眼那個明明是個小屁孩,偏偏要在那裏學大人的老氣橫秋,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不僅點破他的心中所想,還風輕雲淡說着要把自己拍死拉倒言語的稚童。
此種情況,按理來說,一個正常有血氣的男人,不僅應該臉上掛不住,甚至都要惱羞成怒,大發雷霆,做出那以大欺小之事。
可陸舫升偏偏沒有,還是那副滿臉淺笑的樣子,擺出一副不與小孩一般計較的架勢。
今夜在這月牙里遊蕩快一個時辰,也就眼前這位綠衫姑娘能夠入他的眼,如何能夠因為一個小屁孩的一兩句噁心言語,就轉身退卻,那不是不打自招,真如那小屁孩所說的一般,自己是打得那姑娘的主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己又無錯。
「你這小屁孩怎麼說話的,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他可是漕運衙署按察使陸謙陸大人家的公子,你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你不知道陸公子即將成為麋下書院的內定夫子,說不定以後你們的求學可否,就歸他管……」
陸舫升沒有說話,他那個跟着他回到荒城,既是同伴,又是跟班的同齡人卻是看不過眼了,被一個小屁孩在那耀武揚威,他不得不站出來仗義執言,在陸舫升面前把握分寸,露露臉。
陸舫升適時擺手阻止同伴繼續說下去,並好言相勸道:「張龍,何必跟一個小孩子斤斤計較。」
張龍點頭,笑着誇讚陸公子大度,然後斜瞥了那個小屁孩一眼,眼中意思仿佛在說,看到沒有,這才是大家風度,懶得跟你一個小屁孩斤斤計較。
小楚流看着那二人,冷笑道:「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玩城府,一個充當馬前卒,還書院夫子,你這樣的人要是當上夫子,那我與姐姐寧願不求學。」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