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高速行駛,到達三藩市蘇富比拍賣行的門口時,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差十分鐘。
珮珮停好了車,從後座位抱起三個畫筒,跟蘭森兩人一起走進了蘇富比的大門。
門口的接待小姐微笑的詢問珮珮來訪原因,珮珮對接待小姐說明了跟經紀人肖恩-勞倫斯先生約定了下午兩點過來作鑑定。
接待小姐把珮珮跟蘭森引到一間接待室里,然後說了一聲「稍等」,就出去了。
大概也就過了三五分鐘的時間,這名接待小姐回來了,後面還跟着一個微胖男士,看着大約三十左右的年紀,穿着一身西裝筆挺,一副的精英范兒。
這名男士一進來就作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就是肖恩-勞倫斯,這位就是跟我約好來作鑑定的李小姐了吧。」說着,就遞上一張名片,然後跟珮珮握了握手。
接着,他又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一邊的蘭森,然後問道:「不知道這位是?」
蘭森接過名片,順手遞上一張自己的名片,「我是蘭森-杜恩,李小姐的私人律師。」
跟蘭森握過手後,大家又坐了下來。經紀人肖恩又問:「兩位是喝咖啡還是紅茶?」
珮珮要了紅茶,蘭森點了咖啡,肖恩交代了聲接待小姐去準備飲品,接待小姐輕步的走出接待室,順手把接待室的門也掩上。
在等待飲品過來的這幾分鐘,肖恩笑着問道:「冒昧的問一下,李小姐您成年了嗎?」
因為東方人顯嫩的緣故,珮珮雖然已經16周歲了,但是在老外的眼光看來,她看着也就十四歲左右的樣子。
「我已經滿16周歲了,已經有自己的公民編號和社保卡了!」珮珮鼓了鼓腮幫子,有點鬱悶的回答道。
「Sorry!因為您帶着律師一同前來,再加上您的外表看着......很是年輕,所以我有點誤會。」肖恩笑着解釋。
這時,門外響起了兩聲輕輕地叩門聲,肖恩回答了一聲「請進」,接待小姐端着托盤進來了。
把客人各自要的茶飲放好後,接待小姐又悄無聲息的出去了,接待室的門又被輕輕關上。
「李小姐,您委託鑑定的三幅畫可以打開讓我先看看嗎?」肖恩的眼神看向垂靠在沙發邊上的三個畫筒。
「可以。」珮珮把畫筒放在面前的桌上。
只見肖恩從口袋裏淘出一副潔白的手套,然後雙手套上手套才拿起其中一個畫筒打了開來,從裏面抽出畫卷,輕輕鋪平看了起來。大約看了兩三分鐘,把畫捲起放在一邊,又打開第二個畫筒看了起來......等到第三幅畫看完,肖恩抬起頭,對珮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抱歉,讓您久等了,這幾幅畫我只是作一個初步鑑別,能好奇的問一聲,您這三幅畫是怎麼得到的嗎?」
於是珮珮又把之前忽悠蘭森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
肖恩聽完後,笑了,「您可真是幸運,如果最後鑑定這幾幅畫是真品的話,那您就賺大了,能再好奇的問一聲,您當時買下那個舊柜子一共花了多少錢?」
「65美元!」珮珮回答。
當時那柜子還真是花了她65美元,買下它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夠舊,那時她不過突然一個念頭而已,想着這麼一個舊柜子,以後萬一缺錢了完全可以拿剛才忽悠人的那套說辭來解釋她空間裏的寶貝。
果然,早作準備還是很派用場的,這不,老爺子一耍威風,她到底還是不得已的拿出了空間裏的寶貝來籌錢了。
肖恩聽完後,微笑的對珮珮說:「如果鑑定為真品,您這筆投資可真是賺大了,請稍等,我去請拍賣行的專業鑑定師們過來作鑑定。」然後起身,對珮珮點了點頭後,走了出去。
大概又過了五六分鐘,肖恩帶着兩名白人老頭走了進來,對珮珮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們蘇富比拍賣行專門負責鑑定上世紀歐洲名畫的專業鑑定師,他們現在要作專業的鑑定,可能時間會比較長,您無聊的話可以看看雜誌。」說完,肖恩從門口的書報架上抱了幾本雜誌放到珮珮面前。
珮珮點了點頭,拿起一本雜誌翻看了起來。
一旁的蘭森可沒有珮珮這麼淡定,時不時的看着那兩名專業鑑定師又是戴手套,又是拿放大鏡......
兩名鑑定師鑑定了大約十幾分鐘後,一名鑑定師對肖恩點了點頭,突然出去了。
不一會兒,那名鑑定師又抱着個不知名的儀器回到了接待室。
他把儀器往邊上一放,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鋼片和一把小刷子還有三塊小玻璃,邊上另一名鑑定師一手拿起其中一塊玻璃放在畫的邊緣下方一手拿起小刷子彎下了腰,而手裏拿着小鋼片的這名鑑定師居然對着畫的邊緣處輕輕颳了起來。
蘭森湊過腦袋一看,只見這兩名鑑定配合的非常默契,三下兩下的,玻璃上就掃落下了一些細微碎屑,蘭森對肖恩問道:「他們這是在幹嘛?」
肖恩笑着回答:「他們現在正在採集畫紙和顏料的碎屑,然後放入這個儀器中作檢測,這個儀器可以檢測出這些紙屑和顏料屑的具體年份。杜恩先生,您不用擔心,他們是專業的鑑定師,處理這方面的手藝非常老練,不會影響畫的本身的。」
肖恩說話的同時,那兩名鑑定師已經颳起另一幅畫了。很快,三幅畫都被鑑定師們颳了一遍,
然後那名負責刮畫的鑑定師把三幅畫捲起放在一邊,又把三塊玻璃片一塊一塊分別放入儀器中做測試。蘭森走過去仔細看那幾幅畫,看着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刮過的痕跡,於是放下心來坐回了沙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兩眼始終專注的看着他們做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