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從海平面伸起,落在海邊一雙人的上,恬靜而美好。
「啊!我的腳鏈呢?」
嫣然剛剛瞟了眼自己的腳踝,發現柳元昊以前送給自己的相思豆腳鏈不見了。
她早已養成習慣,沒事就會盯着看幾眼。
夜裏醒來的時候,明明還在的,現在腳上卻空空如也。
難道?是剛剛和敖箐打架的時候弄丟了?
「肆,我去去就回來。」嫣然皺着眉,眼裏很是焦急,飛就朝着剛剛那個大火山去了。
敖肆看着嫣然焦急離去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
嫣然沒有直接從火山頂飛入,而是從他們之前進去的那條路尋了進去。
沿途仔細搜索,卻沒有任何發現。
一直向里,來到了剛剛最內部的地方,細細的岩石道路,兩邊便是深深的懸崖。
懸崖的底部是那火、滾燙的紅色岩漿。那岩漿仿佛煮沸的開水,此時還不停地翻滾冒着泡泡。
嫣然四處搜索,最終在一截細小的石崖邊上,看到了那一個紅色的相思豆腳鏈。
紅色腳鏈就那麼掛在最靠邊的位置上,隨時都有可能會向下墜去。
嫣然心裏一陣緊張,千萬不要!然後小心的朝那個方向走挪過去,一步,兩步,三步......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轟隆隆,轟隆隆,幾聲巨響。
火山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那一抹相思豆腳鏈瞬間滑落,向着下方的岩漿深淵跌了下去。
啊!
嫣然沒有進行任何的思考便熬不猶豫地直接對着那一抹紅跳了下去。
差一點......差一點......
嫣然微微催動靈力,控制腳下的風,讓自己加速了下落。
手終於勾住了那紅色腳鏈。
嫣然長長舒出一口氣,卻看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岩漿。
趕緊集中精力控制靈力,想要剎車,但是速度太快,距離太短,想要剎住已經來不及了。
嫣然閉上眼睛,一縷髮絲垂下,被岩漿一燎,化作一抹塵埃。
就在此時,一股巨大的力道,拽住了嫣然的胳膊,微微緩衝了一下,隨後使勁往上一扯,落入一個冰涼的膛內,那人雙手緊緊箍住自己的腰,向着上方的火山岩洞外飛出。
與此同時,腳下的岩漿翻滾涌動,轟隆隆,轟隆隆,伴隨着巨大的響聲。那滾滾紅艷迸而出,巨大的紅光追着二人的腳下而來。
敖肆微微催動靈力,加快速度,遠離了腳下追逐的浪與岩漿。
隨後調整方向,緩緩落到了剛剛的沙灘上。
嫣然趴在敖肆的懷裏,毫髮無傷。
「謝......」
「你是不是瘋了?」
嫣然剛剛要道謝,卻被人怒吼的聲音打斷,隨之還一把推開,自己便直接跌倒在沙地上。
敖肆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口劇烈的起伏着,「為了一個物件,命都不要了是嗎?」
「你要是喜歡尋死,別跟着我,看着礙眼。」敖肆生氣的轉過,飛走了。
嫣然沒有見過敖肆發這麼大脾氣,人有些傻住了,隨即只覺得心裏有種莫名的委屈,大聲對着他喊道:「那是你以前送給我的,是喜歡過我的證明,是約定永遠在一起的羈絆。」
眼睛漸漸被水霧所瀰漫,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明明他活着就很好,卻總是企圖讓他想起過往,企圖......讓他再次喜歡上自己......
嫣然摸了一把眼淚,站起來,轉過,朝着敖肆相反的方向飛去。
敖肆皺了皺眉,眼裏划過一抹莫名的煩躁,隨後又浮起一絲絲擔憂,轉過,卻只見到一個遠處天空中一個白點,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趕緊催動靈力,快速朝這個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嫣然也不知在天空飛了多久,感覺有些累了,便下落到附近的一個島上。
金黃的沙地上,一個綠色的烏龜正在緩緩地向着大海爬行。
此時天空中出現兩隻翱翔的鷹,在嫣然和小烏龜的頭頂盤旋不去。
最終那兩隻鷹匍匐向下,俯衝過來。
嫣然扶額,正鬱悶呢,竟然來了兩個出氣筒。從儲物石拿出普通弓箭,拉滿,仿佛將今天心中的不快都釋放到這弓弦上。
嗖嗖,一箭雙鷹!
哼哼~
嫣然低下頭,髮絲垂落,然後彎腰拿起那隻小烏龜,「我來幫幫你吧!不然一會又該有新的老鷹被吸引過來了哦。」
拿着小烏龜慢慢走到海邊,攤開掌心,打算將烏龜送到海水裏,卻不想,那小烏龜下水之前,轉過頭對着嫣然的食指咬了一口。
「疼,疼,疼!」
嫣然疼的順手一甩,那烏龜普通一下落入水裏了。
看着小烏龜在水裏消失了,嫣然這才轉過,砰!地便撞上一個膛。
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然後往後跳了一步,「誰?」
挪開五指,一看,竟然是敖肆。
嫣然又把張開的五指併攏,正好擋住敖肆的眼睛,隨後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
這是第一次在敖肆面前這麼垂頭喪氣。
「那個,擺脫帶我回龍域,流風還在那裏,而且還有些事要處理。」嫣然低垂着眼瞼,淡淡說道。
忽然手臂被人拉起,敖肆臉上原本那抹無措瞬間被譏諷替代,「就這麼一會,你就和龜族又牽扯上了。」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敖肆牽起她的手指,「這個,是龜族的新娘契約。」
「誒!?」嫣然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只見剛剛被那隻小烏龜咬過的手指,指腹上有一個深紅色的桃心形狀圖案。
嫣然不停在衣服上擦了幾下,怎麼也擦不掉。
「不是吧!這也太隨意了。」嫣然的額頭抽搐着,鬱悶的看了看敖肆。
卻見敖肆別過頭,不看她,「走吧,回去了。不然一會就追上門了。」
呃~嫣然趕緊回頭四下張望,沒有什麼動靜,還好。
隨後催動靈氣,跟着敖肆走了。
回去這一路,嫣然沒有來的時候那么元氣滿滿,基本都不說話,也不盯着敖肆看了,她在心裏一遍一遍告誡自己,他活着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再奢望了。
敖肆時不時地斜眼瞟一瞟嫣然,卻見她垂着頭,肩膀耷拉着,心裏不有些煩躁,「難道,那會確實太兇了?」
嫣然和敖肆回到龍域後,直接回了自己的龍宮住所,需要好好冷靜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