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驅散了夏日的驕陽殘存的溫熱,皎潔的月光散落在庭院之中,寧靜的氣息顯得如此怡人,但這份寧靜很快就被無情的打破了。
「遠道而來的貴客們,這兒可不歡迎你們哦。」音量雖然不高,但很清晰。
幾道仿佛和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瞬間停下了腳步,默默着看着眼前的人。
「情報里沒有這個人誒,怎麼辦啊老大。」
「不還是個毛頭小子嘛,做掉他。」
閃着寒芒的小刀出現在了幾道黑影手上,隨時準備着進攻。
「沒想到光是試探就用了這樣的人,看來這麻煩還不小啊。」少年的低語並沒有傳到黑影那邊,正在他無奈地搖着頭的時候,另一方人已如獵豹一般沖了過來。
明亮的火光點亮了一瞬,空間再次恢復了寧靜。
少年偏頭看了看左臂上破了一道口子的衣服,鮮血緩緩地流了下來,隨後對着街旁陰暗的角落說道:「清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明白,但你的傷。」清脆的如同黃鶯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少年只是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自己並沒有什麼事之後,消失在了夜幕中。
黑夜依舊是那麼寧靜,街燈默默地散發着光輝,其下飛舞的蛾子好像沒有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大概除了那對男女和半死的幾人之外,就沒有別人知道這夜晚中唯一的動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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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了,張俊逸深深地打着哈欠,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這點幹勁都沒有,早點回去得了。」迎面就傳來肆海那令人不爽的聲音張俊選擇直接無視。
但很快就傳來了想無視也做不到的聲音:「學—長—」煙蘭很有朝氣地跑了過來,挽上了張俊逸的左臂。
可愛的洋裝完美地襯托出了煙蘭的身姿,靈動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盯着張俊逸,再加上手臂上兩團傲人的豐滿夾在中間的美妙觸感,張俊逸瞬間就清醒了,不過左臂上傳來的一陣鑽心的疼痛還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能不能先放手,那兒有傷。」
「啊,抱歉。」煙蘭連忙放開,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挽上了張俊逸的右手。
剛到大廳,看見迎面走來的趙管家,煙蘭慌忙鬆開了手,裝出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走在張俊逸的旁邊。
「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趙管家對着煙蘭鞠了一躬。
「我知道了。」煙蘭回了一句,然後轉向張俊逸說道:「學長,一起走吧。」
張俊逸見趙管家沒有不同意的樣子,心裏想着:「這都是因為護衛任務,不能離開對象的身邊,才不是因為美食的誘惑呢。」跟上了煙蘭的腳步。
等吃過早飯,煙蘭就望着張俊逸說道:「學長,是不是我到哪裏你都會跟着?」
「當然,畢竟是任務嘛,假如你出了什麼事,我......」
「你會為了我而傷心嗎?」煙蘭打斷了張俊逸的話,直勾勾地瞪着,滿臉都是期待的表情。
「我會被人弄死的。」
看着煙蘭好像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撅着嘴的樣子,張俊逸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總之,這段時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拼了命都會保護你的安全。」
「那今天我們去遊樂園約會吧。」煙蘭站起來興奮地說道。
張俊逸點了點頭,目的地是遊樂園,既然是任務,自己也不能不答應,至於後面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詞語混進來了,無視掉就好了。不過就是一旁傳來了肆海那不善的目光,姑且......也無視掉吧。
期間張俊逸會房間換了身衣服,瞟了眼左臂上纏着的繃帶,輕聲說道:「遊樂園這麼明顯的目標,你們還不下手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啊。」然後對着鏡子擺弄了一會兒,感覺大概連媽都認不出來了之後,走出了房間。
來到大廳,煙蘭還沒有出來,張俊逸對着趙管家說道:「這次護衛的人我一個就行了。」
「你小子在說什麼,就你一個還想保衛小姐的安全?不行,我也要跟着。」肆海說道。
「假如是我應付不了的對手,你們來再多的人也不夠用。」然後轉向趙管家那邊:「而且有些事情我想讓太多人知道,您應該明白的吧。」
趙管家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不行,我信不過這小子,說不定他就是敵人派來的。」怒氣中帶着一絲焦慮的情感。
「我相信你,你一個人小心一點。」趙管家攔住了上前的肆海。
「可是.......」
「在這裏,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肆海不甘地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瞪着張俊逸。
不去在意背後瘮人的目光,張俊逸迎上了終於從房間中走出來的煙蘭,衣服依舊是那件潔白的的洋裝,真不知她在裏面那麼長時間都幹了些什麼。
接着煙蘭口中說着:「這次約會怎麼能讓其他人壞了氣氛。」這種意義不明的話,連司機都不帶,直接坐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結果面對着吐着舌頭說忘帶錢的煙蘭,張俊逸只好飽含着熱淚看着別人牛頭人(ntr,不明白意思的自行百度)自己的錢,不過見煙蘭那副狡黠的笑容,總感覺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呢?
四下張望了一下,張俊逸露出一絲微笑,不過在煙蘭眼裏,大概會認為張俊逸這是喜歡遊樂園的表情的吧。
被煙蘭挽着手,開始了兩人的,約會........
從過山車玩到激流勇進,從海盜船玩到雲霄飛車,陪着精力無限的煙蘭,張俊逸仿佛忘記了自己有護衛任務的樣子,拼了命的玩。
「學長,那邊有雪糕誒,我要吃,我要吃!」煙蘭拉着張俊逸指向了一邊。
「好。」已經對錢的事情麻木了的張俊逸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反正煙蘭說找管家去報銷。
一人拿着一個雪糕,張俊逸咬了一口,冰涼的感覺刺激着味蕾,能夠驅散夏日酷熱似的美味讓自己也不禁發出一聲感嘆。
煙蘭雙手拿着自己那份,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滿臉高興地表情。
「好好走路,到時候掉地上了我可不管。」
煙蘭根本沒有聽張俊逸的話,回身露出一個鬼臉,不知道是不是張俊逸的烏鴉嘴,甜筒上的雪糕終於在陽光和重力的作用下不堪重負的掉在了地上。
望着空空如也的甜筒,煙蘭一副沮喪的樣子,求助似的望着張俊逸。
「我不是說了嘛,你不聽。」
「學長~~~」可愛的目光直刺着張俊逸。
「哎」張俊逸輕嘆了口氣,快步上前,將自己的雪糕遞到了煙蘭手中。
煙蘭看着被咬過一口的雪糕,俏臉微微一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舔了一口,甜蜜的味道縈繞在心頭,是這雪糕呢,還是別的什麼?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兩人來到了最後一站,摩天輪。
坐在裏面,煙蘭眺望着外部美麗的景象,秀眉微皺,輕聲說道:「為什麼我會被盯上呢?」
張俊逸一愣,實在沒想到煙蘭會突然說這事,反應過來後回答道:「大概是想綁架你作為和你父母談判的工具吧。」
「是為了錢嗎?但為什麼總感覺並不是這樣的呢?」
張俊逸又是一驚。
煙蘭繼續說道:「以錢為目的盯上我的人不少,但父母從來沒有一次安排這麼多人在我身邊。」
張俊逸感嘆着煙蘭靈敏的直覺,煙蘭的父親是資助龍魂的私人企業之一,但這種事情,自然還是不要和煙蘭說明的好,那邊的世界,很危險。
「假如我是一個普通的人就好了,可以普通的上學,普通的交友,甚至普通的談一場戀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差不多開始厭倦這種有錢人的生活了。」
陽光照耀在煙蘭的臉上,輕聲的話語落入張俊逸的耳朵,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感動着,在回應着。
「普通人的生活?可有時候就是那麼身不由己。」
張俊逸嘆息着,是陳欣寒相似的經歷而感到熟悉,還是說,和眼前這位心向平凡的女孩相似的
人,就是自己呢?
無言的沉默圍繞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兩人再沒有言語,但這可能是兩人距離最近的時候,兩人心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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