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蘇渾渾噩噩走在回洞府的路上。
片刻後,牧蘇走到後山一處台階前,台階之上幾丈外,宋安師還等在那裏。
牧蘇也看到了他敬謝不敏,伸手欲撥開宋安師。
【次要任務:你放棄了一條路,但不代表只有一條路。即便拒絕命運,你依舊是你:擁有3名紅顏知己。當前為:3】
【次要任務已完成。】
任務欄中,這項任務被劃上一道黑線,代表任務完成。從直觀角度來講的確比更新前強上一截。
牧蘇恍然大悟,宋安師是妹子!
片刻後,牧蘇走到一處空地間,空地前方幾丈外,韓元基還等在那裏。
牧蘇也看到了他仔細打量一下,長達脖頸的黑髮略顯中性。膚色蒼白臉龐精緻。一身練功服幾分幹練。
「嗯……」牧蘇沉吟着,突然發現自己看懂了這個副本的套路。
就這樣走到近前,牧蘇突然伸出雙手按在韓元基胸口。
「……」
「……」
兩廂對視無言。牧蘇什麼也沒摸到可以理解。
……
環10區生態保護區。
一名小男孩騎在父親肩膀上,指向森林裏奶聲奶氣道:「還有一條!」
小男孩指向的茂盛森林裏,另一頭大象窸窣鑽出。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牧蘇尖叫着跑掉了。
這一晚,牧蘇得到了很多。
失去了更多。
翌日一早,牧蘇未通告任何人。獨自下山往擎天斷山而去。
……
擎天斷山。
方圓千里,黑霧凝而不散,遮天蔽日。蔥鬱的山林變為枯枝。綠草化為飛灰。河水乾涸,泥土焦黑。
邪氣持續侵蝕這方土地,不過短短几日,便將之變成黑霧海之地那般。
擎天斷山上空,一道凡人無法看到,修士卻能清晰感知,籠罩千里的結界將擎天斷山圍起,防止黑霧向外擴散。因此在邊緣處便可看到這樣一副奇異景色:結界外,樹木蔥鬱鳥兒嘰喳。防護罩內,樹林枯敗,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一日後,牧蘇身影出現在擎天斷山邊緣。
道路前方,兩名其他宗門弟子守在路口,以防有人誤入其中。
二人看到牧蘇,對視一眼,待其走近後拱手,不冷不熱道:「這位道友,前方域外邪魔橫行,還請止步。」
「哼。」牧蘇渾身一震,周身氣息一放。金丹境修為顯露無疑。
二人面色一變,忙行禮恭敬:「原來是前輩。」
牧蘇背手,微微頷首,一副高人姿態:「吾乃仙靈太宗長老,此行奉掌門之名,找那域外邪魔有要事相商。」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這……找域外邪魔商量事……?
疑惑歸疑惑,二人還是不約而同讓開道路。
「前輩小心。近日結界內生變,有不少新的域外邪魔誕生。」
恭敬聲中,牧蘇昂首與他們交錯而過,身子探入結界之中。
周圍景色驟然一變。先前的風和日麗化為黑霧漫天的死地。
牧蘇行走在死寂焦土間。打量周遭。
隱隱有嗚嗚之聲傳來,不多時,嗚嗚之聲愈發明顯,令人心煩意亂。
只見遠處,漫天黑霧猙獰而來,各類面孔閃爍,聳人聽聞。
臨到近前,這些初生的域外邪魔從牧蘇身上感受到另它們膽顫的氣息,不敢上前。浮現的一張張面孔化為諂媚與畏懼,圍繞牧蘇而行。
與此同時
擎天斷山,原本平滑橫截面的山頂不知何時多出一座漆黑如墨大殿。殿中生有一叢月神蘭,鋪開數丈,茂盛無比。月神蘭上,一道曼妙身姿若隱若現
死寂之中,忽有淡淡輕笑迴蕩。
「熟悉的味道……那個小傢伙居然敢進來。」
另一邊,覺得走過去有點慢。牧蘇對着一旁一隻看着比較壯的域外邪魔揮揮手,將它喚來後毫不客氣騎了上去,一指千里外若隱若現的擎天斷山:「帶我找你們媽去。」
一個時辰後,牧蘇從戰戰兢兢的域外邪魔身上跳下來,仰頭看了一眼,邁步踏入大殿幽暗之中,如被吞噬。
黑暗如有實質,外界散不進半分光。
大殿空曠,唯殿心一叢月神蘭,散着幽幽紫光。
牧蘇走近,邁入月神蘭紫光範圍。
紫意在牧蘇臉龐鍍上一層。他一雙黑眸向月神蘭上看去。
正逢一道淺淺笑聲殿內響起,婉轉迴蕩。
牧蘇心想這娘們兒咋這麼愛笑?
好在他還沒忘此行目的,強壓下吐槽欲望,注視月神蘭叢那道身影,深情款款。
「我愛你。」
就算她是令靈界億萬修士戰慄的存在。
就算她是能憑一己之力能讓整座靈界退讓的存在。
就算她是能與真正仙人匹敵的王級域外邪魔。
聽到這話時她仍愣了一下。
「什麼?」
「我說,我愛你。」牧蘇瞪着死魚眼,像是小學生喊老師早般無精打采拉着長音。
話音落下,一道勾魂奪魄的媚笑忽然在大殿中迴蕩起。
那道月神蘭上,若世間最惡的黑氣幽幽飄來,環繞一圈,繞到牧蘇身後,輕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你說……你愛我?」
「你……不怕死嗎?」
來了!
牧蘇心知作死時刻到了,目不斜視挺胸抬頭:「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證,日月為鑑。不信的話,你把我的心掏出來看。」
「我怎麼捨得呢?」她對着牧蘇臉頰輕吹口氣,聲若媚絲:「這麼美味的小傢伙……」
牧蘇胸口忽然糾痛,下意識眉頭蹙起。
低頭看去,黑霧化成的纖細玉指中,一顆心臟有力跳動着,月神蘭幽幽紫意映照下格外妖冶。
「我拿出來了哦。」更顯妖冶的是這道耳鬢廝磨。
「你看,是不是每一次跳動都充滿了對你的愛意。」牧蘇臉不紅心不跳說着肉麻的話,餘光注意向飛速減少的血條。
「是呢……」
倏然,五指收緊,旋即驚呼:「哎呀,不小心把你的愛捏碎了。你……不會怪我吧。」
幾乎同時,牧蘇呼吸一窒,哪怕削弱了90%,這份疼痛仍讓他喘不上氣。
牧蘇知道這下穩了。很快,被強壓下的本質開始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