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重正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那我該怎麼辦?」
穆凝心裏的苦不比他少,她背靠着門坐在地上「放棄吧,就像當初一樣,就當這一切沒有發生過,我們沒有再相遇。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劉重正聲音頹喪到極點「我做不到,我腦海中全是你的身影,你讓我怎麼放棄?開開門好不好?讓我再看看你,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
「」
「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才會接受我?」他終於問出了他早就想問的問題。
「你千萬別做傻事。」她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劉重正輕笑「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放心,畢竟他是我父親,即使我再恨他,也割斷不了這層血緣關係,我不會。」他只是想要這個問題的答案而已,事實是即使穆凝真的回答了他,他也根本做不了什麼。
「」
「如果當時我不離開或者我跟你上了同一所大學,我們現在會不會已經在一起了?她過得很好,我們自私的忘掉她的存在,忘掉那件事,然後生活在一起,多好。」
「」
「上天為什麼那麼不公?如果那天你只遇到我,是不是今天我們的關係會有所不同?」
穆凝無法回應他所說的如果,因為現實根本沒有給她如果的機會,如果真的有如果,她只希望那件事不曾發生過,或者她不曾重生,一切就不用經歷,可沒有如果啊,他怎麼會知道她內心的苦楚呢?她多想牽起他的手勇敢的跟他說她也愛他,男女之間的那種愛,可她根本沒有資格。
「穆凝,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好不好,別讓我覺得這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好嗎?我快要撐不下去了,我覺得好累,我的堅持好像沒有一點意義,你給我哪怕一點點的回應好嗎?」
有那麼一刻她想衝動一次,把門打開,如果真的做了,她的堅持又算什麼呢?等到他發現她秘密的時候會發生什麼呢?呂琪想起那件事的時候又會發生什麼呢?她不能,對,她不能。
通話時間在一秒一秒的增加,兩個人卻都不再說話了,這無聲的陪伴在一點點刺痛穆凝的心臟。時間定格在兩小時,終於他掛斷了,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她挺過來了。
貓眼裏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她的眼神暗淡下來,這不正如她所願嗎,為何心痛卻未停止。
陽光照在她的眼上,她伸手阻隔這刺眼的光芒,桌上的鬧鐘顯示六點五十,還有十分鐘鬧鐘才會響起,噩夢還是噩夢,只是這次的主角是她自己。
夢裏,她痛苦的躺在馬路上,滿地是血,周圍圍滿了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卻沒有人上前救她,她一個個看過他們的臉,真好,他們不曾把她掛在心上,她釋然,慢慢沒有了呼吸。
她多希望這是真的,可醒來不過一場夢。
電話鈴聲響起,穆凝拿起手機,來電的是李旭,這還是頭一次他這麼早給她來電話
「喂,早啊。」
「早,我迫不及待的想跟你說件事,昨天晚上怕打擾你睡覺,所以一大早就打電話告訴你。」
穆凝覺得可笑,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激動?
「說吧,什麼事?」
「你可一定要幫我。」
「你不說什麼事,我怎麼幫你?快說,不說我掛了,還沒洗漱呢。」
「說,說,我要追呂琪,希望你能幫我。」
穆凝臉上的表情瞬間轉化成僵硬「你說什麼?」
李旭聲音加大「我說我喜歡呂琪,想讓你幫我追她。」
穆凝有那麼一刻的愣神,李旭喜歡呂琪?什麼時候的事?上學的時候沒看出來啊?是昨天見面,看呂琪長得漂亮?這也太離譜了吧。
「呂琪怎麼說?」
「她沒答應,不過沒關係,我有恆心。」
「談戀愛這種事情是有恆心就可以的嗎?能不能別這麼幼稚?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呂琪估計也當你是開玩笑呢,這話以後別說了,傷感情。」
「誰告訴你我是開玩笑了?我一早就喜歡她了,只是那時候還小,沒有勇氣表白罷了,看看你和劉重正的樣子,我才不要學你們呢,放着這麼好的機會不在一起,我要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李旭提到她和劉重正,他們怎麼會一樣呢?呂琪和他之間沒有隔閡,這樣想着,她也就沒有資格再去評判什麼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呂琪,我可以精神上鼓勵你,但是我不會幫你,不管呂琪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她,我希望你如果不成功,也要留一點兒朋友的餘地,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了。」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們都認識多久了。」
「我只是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如果喜歡,請珍惜,不要辜負。」
「我知道的。」
「行了,我要起床上班了,再見。」
李旭是個很善良很有原則的人,可是在對待感情這件事上卻不那麼認真,也不能說不認真,畢竟他的好幾段感情都是因為她分的手,不過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會因為她那點兒小事兒就鬧分手嗎?她沒談過戀愛,所以不懂,她總覺得愛情是兩個相互喜歡的人互相理解,互相扶持,互相鼓勵的關係。
所以現在李旭說他要追呂琪,她很擔心,擔心他也是抱着這樣的心態,那最後受傷害的會是呂琪,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八點十分,她收拾妥當,站在鏡子面前深吸一口氣算是鼓足精神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劉重正站在樹後面,看着一臉朝氣的穆凝大步遠去,這樣的她有什麼不好?如果她可以一直這麼輕鬆自在的生活,他又何必來添堵呢?她說的沒錯,他們是不可能的,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註定了的結局,為什麼他就不能接受現實呢?
『罪犯的兒子』這是多年前穆凝對他的稱呼,雖然她再沒說過,可印記依然存在,釋懷哪兒有那麼容易?這麼多年他都不能釋懷,更何況她呢?最無辜的難道不是受傷害的呂琪嗎?他又有什麼資格來這裏向穆凝討公平呢?
她的身影全部消失,他才從樹後走了出來,沿着她離開的路,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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