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臨道:「娘說了,爹只是有些忙。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殷憐有點想不通,不一會兒就一抽一抽的,自己哼哼着哭了起來。
但是她卻沒有哭得很大聲,似乎不想驚擾到爹娘。
這小孩子的情緒就跟天兒一樣,說陰就陰,說雨就雨。
殷臨爬下自己的床,到殷憐這邊來,小手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後來殷憐在殷臨的安慰下,自己慢慢地睡着了。她當然不知道,殷珩來過一趟,看看兩隻有沒有在好好睡覺。
結果殷珩便看見殷憐睡了過去,而殷臨還坐在她身邊靜靜地安撫她的光景。
殷臨回過頭看見他父親,道:「姐姐沒鬧,睡着了。」
殷珩無言,抬腳進來,將他抱起放回到他自己的小床上。
殷臨自己鑽進小被子裏重新躺下,殷珩熄了房裏點着的兩盞紗燈,只余了一盞溫弱地亮着。
崇孝跟隨殷珩回來後,第一時間先去看崇咸。
孟娬得知,今日他們找去了無面的總部,鑰匙是找到了一些,也抓到了一個沒有戴面具的人。
只不過那人說屬於崇咸頭盔的那把鑰匙已經被扔河裏了。
至於那人怎麼處置的,崇孝自不會說是吃鑰匙吃死的。
那些鑰匙在給那人吃下去之前,崇孝已經先篩選了一遍,把看起來比較新的鑰匙留下,其餘舊的鏽的才給人吃下。
眼下崇孝便是把帶回來的新鑰匙拿去給崇鹹的鐵盔試鎖。
隨後崇孝回到主院,殷珩與孟娬都在書房裏,崇孝搖搖頭,稟道:「沒能打開。」
這樣的結果也在大家的預料之中。
若這鑰匙真那麼容易找到,對方還費心給他戴上鐵頭盔做什麼。
所以那人說鑰匙被丟河裏了,應該是真的。
更何況,如今看來,崇咸先被戴上頭盔,後被救回王府,再後來宮裏又出了無面人刺客,這分明是一步一步有備而來的。
現在全城到處都在搜查戴頭盔的無面人,若是讓人發現王府里現在就躺着一個,後果會如何?
孟娬道:「在無面人的老巢里就發現那一個沒有戴面具之人?」
崇孝點了點頭,「是。」
孟娬道:「定還有別的人躲起來了,比如打造這些頭盔面具的人。他曉得這頭盔的利害,自己肯定不會戴。還有,他能打造出這樣的頭盔,定是一個能工巧匠,找到他比找到一把鑰匙頂用。」
崇孝道:「照王爺吩咐,屬下安排了人手在總部附近看守,只要還有人從那裏出入,必然落網。屬下這就派人再去方圓百里內探尋。」
說着崇孝便利落地退下了。
一時間,書房裏只剩下孟娬和殷珩。
孟娬神情也無法鬆懈下來,先開口道:「必須想辦法儘快把崇咸弄出城去。」
不消多說彼此也明白。
眼下光是去找可以給崇咸打開頭盔的鑰匙已經來不及了。
滿京城都在搜查戴頭盔的刺客,擺明了崇咸就是那個現成的。要不了多久,絕對會有人借風向找到王府里來。
只是想把一個戴頭盔的人弄出京城,想不扎眼都不行。何況京城裏的官兵還到處在找這樣一個人。
還有暗中之人不知散佈了多少眼線在外面,一旦王府有任何動靜,可能第一時間就會被攔個正着。
兩人對視一眼,頃刻從對方眼裏找到了適合做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孟娬又道:「相公,你應付外面,這件事交給我去安排。」
隨後,孟娬要過去看一看崇鹹的情況。殷珩陪她一起去。
崇咸還沒醒,房裏有崇儀寸步不離地守着。
孟娬去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發現與今早她從這屋裏離開時基本沒什麼區別。
他沒有意識,他的傷也不可能這麼快好轉,但唯一好在止住了血也上過了藥,沒有持續惡化下去。
白天的時候老柴也來看過了兩次,情況並不樂觀,但又不忍心讓崇儀的希望破滅,便委婉道:「現在還看不出個什麼來,得多等幾日看看情況再說。」
崇儀便繼續耐心地守着他床前。
孟娬實話與崇儀說道:「他不知何時能醒,但京城裏是待不得了,得把他轉移出去。」
崇儀乾枯的眼神動了動。
彼時老柴也在,殷珩便對老柴道:「暫把他送去你的藥谷。」
老柴愣道:「王爺是說當年我出山時的那個藥谷?」
殷珩看他道:「你覺得還有別的嗎?」
老柴不禁唏噓:「那個地方我都十幾年沒回去過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轉念一想,又道,「不過去那裏也好,眼下沒有比那裏更合適的療養之地了。」
孟娬隨後讓崇儀和煙兒一起去準備一輛馬車,用來搭載崇咸。馬車當然要越平穩舒適越好。
孟娬問起老柴,他的藥谷在哪裏,老柴撓撓頭,道:「大概是……往南邊兒走,大概要走一百來里吧。」
殷珩道:「再好好想想。」
老柴聽他這麼一說,便知自己是說錯了,立馬改口道:「那肯定撐死了兩百里。」
殷珩看他一眼。
他心裏一咯噔,又錯了?
老柴一臉嚴肅地就朝外走,道:「我去叫老胡來,他肯定知道。」
孟娬默默地看着老柴的背影,問殷珩道:「靠譜麼。」
殷珩道:「那個地方應是靠譜的。」
孟娬:「……」她問的是老柴這個人,照他這糊塗勁兒,能找到自己的老家家門在哪兒麼?
不一會兒,老柴就把管家叫來了,問起老柴的老家,管家一把年紀記性卻頗好,肯定道:「那個藥谷離京大概有三百多不足四百里。」
老柴震驚道:「有這麼遠嗎?我記得當年你去把我載來京城時,總共也才花了兩天多的時間。」
管家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自己當年被顛成什麼熊樣兒自己心裏沒個數嗎?馬車要是跑得慢,你至於從出谷就開始發昏作嘔一直到京城嗎?」
老柴吹鬍子瞪眼道:「你這壞老頭子!」
是夜,錦衣人在書房裏久坐到夜深人靜。
後來,終於有隨從自外面深夜趕回,進書房稟話時,錦衣人抬眼看了隨從一眼,卻不是他身邊慣常背着箭筒出沒的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