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側翻在一旁的淤泥里不能自拔,更糟糕的是,車輪子還因此摔斷了一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當時出現這種意外狀況,我簡直是心亂如麻,於是連聲催促身旁的幾個家丁趕緊想辦法搶修一下車輪。
幾個家丁也知道事情緊急,當下不敢怠慢,於是眾人冒雨一通忙活,最終趕在太陽落山之前,還是把車輪給重新安裝好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大家便又風風火火的直奔家中返回。
由於沿路受阻,等我們風塵僕僕的趕到家中時已經是第十一天清晨了。
為了將兒子儘快救回,即便經過自己家門前,我也沒敢停下馬車進去歇歇腳,心說:按照約定日期只晚了不到半天的時間,想必身陷囹圄的兒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
心情忐忑的帶着幾名疲憊不堪的家丁到了警查局,找到他們管事兒的把現大洋一交,他們就領人把我的兒子給攙扶了出來。
可當我再次見到兒子時,不禁嚇了一跳,也完全可以說是愣住了。
因為我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昏迷了過去,他不僅臉色蒼白的不像樣兒,而且渾身衣着破爛,還滿身都是傷痕和血跡。
就算不用問,我也知道兒子這肯定是遭到了他們的毒打。
看到這一幕,我的肺子簡直都要氣炸了,剛想張嘴痛罵這幫穿着老虎皮的大癟犢子不守信義,可一瞧見他們一個個的橫眉立目,並且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時,我承認我當場就慫了,心道:和他們非但講不出道理,反而有可能還會因此惹禍上身。
我重重嘆了幾口氣,心裏悲切的望着兒子如今這副悽慘的模樣,當時就紅了眼眶。
但雖然受了委屈,我還是壓制住了心中怒火,開始不停在心裏勸慰自己:罷了罷了!只要人沒事兒就好,何必再多生事端呢。
猛地深吸了兩口氣,儘量平復了一下心情,我趕緊招呼幾名家丁過來幫忙將兒子抬回到馬車上去...
當天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命人去找郎中給兒子治傷。
可誰知道一連來了數十名郎中,都說令郎此刻生命垂危,他們也回天乏術了。
我當時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讓人把這幫庸醫給攆出了家門,然後再派人去找醫術更高明的郎中。
誰知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剛剛派出去的家丁又再次急急忙忙的折返回來,我剛想臭罵他一頓辦事不利,豈料那個家丁卻告訴我說,外面有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說有辦法可以救活我的兒子。
那家丁說的是有鼻子有眼,可我心裏卻是一涼,那麼多郎中都沒辦法救治我的兒子,一個不相干的臭道士能有啥好法子?
因為心中狐疑,所以我面露愁容顯得猶豫不決,遲遲拿不定主意。
屋內一眾奴僕見王員外始終冷着張臉,心中也都跟着一緊,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惹他不高興。
見王員外遲遲不肯表態,人精似得老管家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頭,他為了打破這種尷尬而又沉悶的氣氛,忙神神秘秘的湊到王員外耳邊給提了個建議,「老爺!就讓門外的老道士進來給小少爺瞧瞧病吧,若是能治好小少爺的病那就再好不過。
如果他治不好小少爺的病,到時候咱再拿他問罪也不遲啊。」
我聽他這樣講,覺得這話似乎有幾分道理,不過我哪敢拿我兒子的命當賭注啊,於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問老管家,「你說這老道士該不會是個騙子吧?他萬一要是不精通醫術,胡亂這麼一折騰的話,那我兒子的命豈不就要沒...」
「哎!老爺您有所不知啊。」
不等我把話說完,老管家便再次開口道:「在我家鄉農村那裏曾有幾位奇人,他們這些人不但精通驅邪之法,還懂得許多罕見的土方治病,尤其是那一手精準的相術更是堪稱一絕。
記得有一次我得了一種怪異的疾病,村中所有的郎中都說我得沒救了,還說讓我早早準備好後事為妙。
那麼多郎中都這樣說,搞得我當時萬念俱灰,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誰知道就在那個關鍵的節骨眼上,我們村裏的一位奇人恰巧從我門前經過。
要說奇人就是奇人,他當時只單單站在門外那麼隨意一望,就知道我身患重疾。」
說到這裏,老管家笑了笑:「後來經過那位奇人的醫治,您看我現在不照樣生龍活虎的站在您面前,跟您說話呢嘛!」
「啊?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稀奇事兒?」
我眨眨眼睛,震驚的難以復加,緩了好一會兒,才對他講:「快快快,趕緊把那位曾經救過你性命的奇人請過來,讓他也給我兒子瞧瞧病,等治好了,老爺我重重有賞!」
老管家聞言搖頭笑道:「不行不行,那個奇人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遠了,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
「那你給我講這事兒,到底是幾個意思啊?戲弄我嗎?」
我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豈料老管家趕緊上前解釋道:「老爺您誤會了,我哪敢戲弄您哪!我的意思是說,小少爺的情況和我當時所遇到的情況大致相似,都是被一幫郎中斷定沒得救,可在這危難關頭卻有世外高人前來相助,真可謂絕處逢生啊!」
被他這麼一提醒,我當時就猶如醍醐灌頂,也顧不上與他閒談了,一路小跑着直奔大門外面跑去。
到了門外一瞧,果然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等待。
也許是病急亂投醫吧,我也懶得同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請他進來,讓他給我兒子看看怪病。
別說這老道士還真是個怪人,也不問我病人在哪兒,只是自顧自的就往院子裏面走。
別看這老道士年紀已經不小了,可他那雙腿腳卻極為靈便,走的比我還快,結果沒用多大功夫,他就自己找到了我兒子的房間。
等我氣喘吁吁地也進了屋子,發現那個老道士已經站在我兒子的床頭了。
嘿!還真是神了哎,這老道士從沒到過我家,怎麼好像這路比我還熟呢?
我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又不敢去問其中緣由,一般來講像這種高人的脾氣或多或少都比較古怪,因此我生怕說錯啥話惹惱了他可就糟了,畢竟現在是我有求於他,所以只能見機詢問我兒子的病情:「那個,道長,您看我兒子這病有得治嗎?」
老道士長嘆一口氣,輕捻鬍鬚點了點頭,忽而又緊鎖眉頭的閉目搖了搖頭。
看着他這副自我矛盾的樣子,我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老道長,您這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是個啥意思?到底我兒子還有救沒啊?」
「這個嘛...」
老道士眨眨眼睛,緊皺眉頭的對着我說:「救當然是有得救,不過就是有點兒麻煩,也可以說是相當麻煩。」
「相當麻煩?」我愣住了:「這話咋說的呢?」
老道士坐到我兒子的身邊,伸手扒開他的眼皮仔細瞧了瞧:「令郎這很明顯是剛剛遭遇過牢域之災啊。」
「你連這也能看得出來?」我不禁有些錯愕。
「嗯。」
老道士淡淡點了點頭:「看來令郎在裏面沒少受苦哇,導致他現在氣虛體弱,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他這三言兩語說的極為精準,我不由對他信服了幾分,當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快讓他說出救治我兒子的方法。
老道士乾笑兩聲,忽然搖頭晃腦的說:「哎喲,這事兒可由不得我說了算,一切都得憑藉機緣行事啊。」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他搖頭晃腦的時候,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厭惡感,於是語氣不善的開口道:「憑藉機緣?沒搞錯吧?你到底行不行啊?要沒那金剛鑽就別攬下瓷器活,我勸你還是別在這兒瞎耽誤功夫了,趕緊自己走吧,恕不遠送了!」
我衝着門外大手一揮,顯得怒氣沖沖。
老道士見我動了怒,他面上也很難看,愣了大概有那麼短短几秒的時間,才『騰』地一下從床邊站起身來,他咬牙切齒的道:「你這人怎地如此無禮!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反倒是來了脾氣,真是豈有此理!在下告辭了!」
眼看老道士馬上就要邁步走出門去,卻被守候在門外的老管家給攔了下來,他對着老道士說了些好話,然後緊趕慢趕的跑到我身邊,低聲道:「老爺,你們剛才不是還談的好好的嘛,這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鬧翻了?」
我沒好氣的白了那老道士一眼,這才把他剛剛說的那些混賬話,通通告知給了老管家聽,末了還不解氣似得又補充了一句:「你瞧瞧他說的那叫什麼屁話呀,這不就是個明晃晃的大騙子嘛!」
老管家咂咂嘴巴,略顯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手掌,「他說的的確是有點兒離譜啊。」頓了頓,才又接着道:「現在讓這老道士滾蛋也可以,但是...但是小少爺現在的情況可不容樂觀哪!萬一這人真有奇招能治好小少爺的病,那我們豈不就辦了件極蠢的事情嘛?」
一提起兒子的事情,我這懸着的心又跟着緊繃起來,有些為難的撓了撓下巴上的鬍子:「那你說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