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的結果就是,如果讓警查局知道了這件事的話,王員外肯定會被他們狠狠敲上一筆竹槓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對於愛財如命的王員外來說,這肯定比割他的肉還疼吧?
一想到這兒,素季平不覺有些心驚肉跳,竟然冒冒失失的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王員外,我那個道士朋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王員外聽他這樣問,面色立刻變得有些陰沉,乾咳了兩聲才轉移話題道:「我先給你說件事兒吧。」
素季平眨眨眼睛,略顯茫然,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王員外倒也不在意他的反應,而是自顧自的開口講述起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只聽他道:「前些年風調雨順的時候吧,我家田地里的收成自然也不差,所以跟着我混飯吃的一眾家丁、僕人也都滿心歡喜。
可誰知道最近這幾年突然遇上了大旱,弄得田裏的莊稼青黃不接,有許多秧苗早早就已經枯萎掉了。
這樣一來,收成大打折扣不說,我這養活一大家子的壓力也就跟着陡然增大了許多啊。
當然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素季平搖了搖頭,心說:我又不是神仙,誰知道你家裏這點兒破事兒,關鍵我想知道的你又不肯正面回答,真是讓人頭疼。
王員外兩手緊緊握在一起,顯得有些痛心疾首,他咬牙切齒的接着道:「收不上來糧食已經夠慘的了,而最讓我鬧心的就是警查局那幫大癟犢子,這幫玩應兒也不顧及我的感受,竟然選擇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找我收土地稅!
收我多少土地稅你知道嗎?」
素季平心中哀嘆一聲,天哪!感情這傢伙和那個老道士是一路人啊,說着說着總喜歡問別人:你知道嗎?
我知道嗎?我知道個屁呀!你這些破事兒恐怕只有鬼才會知道吧。
素季平極為鬱悶的搖了搖頭,只見王員外伸出一根手指不斷在他眼前晃悠:「那是整整一千塊大洋啊!」
「什麼?!」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素季平嚇了一跳,瞪着一雙小眼,結接巴巴的道:「一,一千,一千塊大洋?」
「嗯。」
王員外重重的點了點頭,像是很受委屈的接着說:「一千大洋不是個小數目啊,就算我家大業大的,可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只好厚着臉皮哀求他們,說是能不能少要點兒。
結果你猜怎麼着?」
素季平聽得正入神,忽聽他又來這麼一句,頓時恨得直咬牙,真想狠狠抽這個王員外兩巴掌,讓他有話趕緊說,別有事兒沒事兒的總問這樣欠揍的廢話。
王員外瞟了他一眼,見他一副氣鼓鼓的模樣,以為他是為自己剛剛所講述的不幸遭遇而氣憤,想到這兒,王員外心裏多少好受些,於是唉聲嘆氣的道:「誰知道這幫兔崽子根本不答應我的請求,他們反而誣賴我想要造反,說是三天之內如果拿不到足夠的錢,就把我整座莊園拆毀掉,還要把我和我的這些僕人、家丁通通抓到大牢裏面吃牢飯。」
素季平萬沒想到大戶人家也有大戶人家的難處,心生憐憫之下,不由追問道:「那最後一千塊大洋你給他們了嗎?」
「哎喲喂!你這話可算是問着了。」
王員外一拍大腿,哭喪着臉道:「我敢不給他們嗎!不給他們,我豈不是就要遭殃了。」
「哦。」
素季平伸長脖子眯着眼睛,淡淡道:「既然錢都給了,那不就沒事兒了嘛,你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還總哭喪着臉呢。」
「屁話!要真沒事兒了,我還能總哭喪着臉?你真以為我是因為那一千塊大洋心疼嗎!」
「那,那要不然呢?」
「哎喲,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點兒心疼。」
可能說的有點兒口渴,王員外下意識端起桌上的水壺,剛想往自己的茶杯里倒些茶出來,但忽然想起素季平之前已經把整壺茶水給喝了個精光,於是頹然的又把茶壺放在桌子上:「結果給了錢,這事兒也不算完。」
「給了錢還不算完?這啥意思?」
「哎!」
王員外重重嘆了口氣,眼神有些呆滯:「這幫挨千刀的,不僅要錢,他們還領着人到處在村子裏挨家挨戶的轉悠,說是這些村民也得繳納土地稅。
村民家裏哪有多餘的錢財給他們哪,所以鬧到最後他們就直接抓人,要不就是到村民家裏搜羅一番,看看有啥值錢的東西能拿。
拿到一些東西還好,如果拿不到的話,他們就氣急敗壞的動手打人。
被他們這樣一鬧哇,沒多久便激起了民憤,這些個村民最後紅着眼睛,圍着這幫大癟犢子就是一頓猛揍!」
聽到這兒,素季平不禁連聲大笑,拍手稱快:「揍得好哇!就該這樣狠狠的修理他們一頓。」
「好個屁的好哇!」
王員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是因為這樣,才惹來了一場不必要的麻煩。」
「啊?」
就在素季平錯愕的眼神中,王員外再次開口道:「村民膽敢群毆警查,那可是重罪!就因為這件事,驚動了他們的上峰,結果就是派來更多的人,來抓捕這幫村民,說一眾村民被人挑唆,有了反水之心,不得不加大力度狠狠整治一番。
最後反抗的一眾村民,死的死、傷的傷、捉的捉,不到半天功夫就完全被那幫大癟犢子給打壓了下去。」
說到這裏,王員外單手掩面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眶明顯有些泛紅:「當時本以為這件事情到這裏就會結束了,可我萬萬沒想到,僅僅過了幾天的時間,警查局就派人上門來通知我,說是他們經過一系列縝密的調查取證,最後查出幕後主謀就是我那只有十六歲的兒子。」
「什麼什麼?您的兒子就是教唆那群村民鬧事兒的幕後主謀?」
素季平瞪大眼睛,顯得有些震驚。
王員外抹了一把眼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啊?什麼一加一的,整的最後就沒有罪了?這是啥玩應兒啊?」素季平眨眨眼睛,沒太聽懂他的話,梗着脖子緊盯着他那胖乎乎的臉蛋兒瞅,希望他能解釋的更透徹些。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也是一個山野村民。」
王員外沖他擺擺手,又換了個說法:「就是說我那兒子是被誣陷的,不過就算知道他是被誣陷的,我又能咋地呢。
哎呀,我心知肚明這幫小子又是想敲詐我的錢財,可雖然如此我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我兒子可是家裏的獨苗,我怎麼捨得眼睜睜看他被丟進大牢。
所以,我就試探性的問他們想要多少錢才能不追究此事。
可誰知道結果這幫傢伙一張嘴便又是一千塊大洋啊!」
聽到這兒,就連素季平也不能淡定了,「我的天,這麼說來,里外里兩千塊大洋就被他們這麼輕易的給拿走了?」
「哎!」一提起這事兒,王員外氣的就直喘粗氣:「當時我手頭兒也沒有這麼多現大洋,要想湊夠數目就得到千里以外的縣城錢莊上去取。
沒辦法,我只好再次懇求他們,希望他們能多寬限我幾天時間,畢竟到縣城走上一趟,來來回回就得小半個月。
可誰知道這幫傢伙死活就是不同意,說是先把我兒子帶走再說,還嚴令我十天時間之內,必須要帶着一千塊大洋到警查局去領人,否則後果自負。
當時我聽了這話,完全嚇傻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稀里糊塗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兒子被他們帶走以後,我趕緊催促管家立即備車,這就要親自前往最近的小縣城走上那麼一遭。
我們一路上不敢停歇,只為加緊趕路,就這樣不分晝夜終於提前幾天到達了最近的小縣城。
到了那裏以後,我徑直找到一家錢莊進去取錢。
等辦妥所有事項,我連一口熱乎飯都沒顧得上去吃,就和管家還有幾名家丁,火急火燎的一路往回趕。
由於去的時候還比較順利,所以在回來的路上我也就稍稍放寬了心。
可誰曾想到,原本很順利的一次出行,卻在我中途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點兒麻煩。
說來也還真有點兒邪門兒,你說這幾年天光大旱,原本就很少下雨,可誰知道這好巧不巧的一場連陰雨就偏偏讓我給碰上了,還恰巧選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兒上。
記得那天是第九天,也是連陰雨下的最猛、最大的一天。
當時大雨瓢潑,而且從早上一直下到中午時分都不曾停歇,這樣一來,就導致路上多出了許多坑坑窪窪的小水坑。
由於道路濕滑不平,我的馬車也就顯得很不方便。
況且若是在這種天氣下強行趕路,危險會比以往高出許多倍。
所以當時管家出來提議要麼找個地方避避雨,要麼讓馬車減速前行,否則實在是太危險了。
雖然管家也是一番好意,不過我當時考慮到十天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所以我為了兒子的安危,也只能果斷拒絕管家提出暫時休整的建議,勉強採納了他所說的另一個建議,那就是讓馬車減速前行。
即便如此,車子在路上還是顛簸不止,搞得我坐在車棚里也是心神不寧。
不過轉念一想,這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嘛,我受點兒苦就受點兒苦吧,想着咬咬牙也就能挺過去了。
可哪成想,車子走到半路時,忽然側翻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