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質、綁匪一前一後,身高等同,蘇殷做起劫持的動作來,絲毫沒有壓力。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時意味深長地看向蘇殷,像是憋了一口氣,最後卻只是盯着她說了句:「你下得去手嗎?」
「我又不會疼。」蘇殷理直氣壯,不勞他費心。
物傷其類這個理論,不適用於她。如果她因為同一張臉有所介意,早在很多年前,她就該鬱悶死了。
所以蘇殷表示,她不但下得去手,若一個威懾力不夠,她還會在自己臉上劃幾刀。
反正看着糟心的不是她。
她凶起來,連自己都不肯放過。
說着蘇殷下手輕巧地畫了個十字,鮮血流淌而下,剩餘的複製品們受到驚嚇,紛紛退後。
時沒有想到蘇殷心態這麼好,哪怕知道沒得去路了,還能思維跳躍,出些么蛾子。可事實上,兩刀劃下去的時候,時的心咯噔了一下,幾乎要瘋。
手段多麼原始沒關係,對症就行。
蘇殷取得階段性勝利,她和時談判,提出要回靈異世界。否則就只能手起刀落,破壞他藏品的觀賞價值了。
若是嫌棄視覺效果不夠,她還可恢復人質的傷口,重新划過,蘇殷故意問他:「你覺得什麼形狀漂亮?」
充分尊重被要挾人意願。
第十域獨特的不限規則,讓蘇殷有能力為人質刷新狀態,復原臉蛋。
於是場面更加殘忍了。
就在所有複製品退避三舍,不敢直視蘇殷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現身,裹雜了滿身的炙熱,像是從煙熏火燎的現場穿越過來。
不等人站穩,聲音先喊了起來。
「咳咳——嗆死了!!時笨蛋,你發得什麼瘋?!竟在自己家放起火來了,你是終於想不開,活得沒意思,所以放火自焚嗎?自焚也不用這麼大陣仗,火光在永恆界都看到了——」
少年穿着剪裁合度的服裝,發梢打理得一絲不苟,從頭到腳透着精緻二字。
若是可以忽略掉他開口地急切和毛燥,眼前這位戴着一副眼鏡的少年,稱得上溫文儒雅。
只是這儒雅浮於表面,和少年本身的氣質極不和諧。他分明長着單純直白的臉,如此穿着,更像是為了向人展示他博學多識而作出的必要偽裝。
少年發現了蘇殷,他好奇地看着她手上的兇器,疑惑:「這是?」
「哦,我知道了!時笨蛋你果然是不要活了,連她們都要自相殘殺給你陪葬了。」少年恍然大悟地砸了砸嘴,做出一臉他很懂的表情。
隨即用詠嘆調念起,「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閉嘴。」時的眉心跳了跳。
少年停下了調侃,「不就是拿一個破壞者沒有辦法嗎?搞得這樣悲壯,尋死覓活的,我是聽說之前你養的那個小丫頭,跟破壞者跑了……戴綠帽子這事,是比較難以忍受,但是你這裏一二三四五這麼多,也不差那一個嘛,看開點!」
他數了數包括蘇殷在內的五位美人,拍了拍時的肩膀,用友軍的語氣,說出了敵軍的效果。
摧枯拉朽,殺傷力驚人。蘇殷看到時握了握拳頭,大概是想把少年扔出第十域了。
顯然,少年非常了解第十域的情況。
「那個——」蘇殷她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陳述道:「我就是跑的那一個。」
少年看過來的時候,蘇殷又沉穩地補了一句:「沒有綠帽子。」
她和時是創造者與被創造者的關係,絕對沒有摻雜什麼不正經的東西。至少在蘇殷已知,他做出來的這些複製品中,沒有哪一個比得上他心上人半分神韻,用時的眼光來看,無疑一堆殘次品。
讓時對着殘次品發情,顯然不可能。
所以綠帽子的說法不合適。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和瀾的感情,蘇殷認為私奔就很合適。
她不介意給時一個老父親的身份。到底是給她生命的人,不好太虧待。
蘇殷這些話沒有說出來,但她看向時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對封建不合格老父親的抗議。
時:「……」
少年在兩人之間相互打量,對於真相一知半解,但也看出了問題,他猶豫着剛要開口,直接被時一個眼刀噎了回去。
反倒是另一位護短的男子出現了,不贊同地說道:「時大人不要欺負我家哥哥。」
和前面少年不同,這位本該是弟弟的男子,出乎意外的高大,他成年的面容也不似少年那樣稚嫩,但他們的五官又非常相似,男子就如同少年長大後的翻版一樣。
和少年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違和感不同,男子身上的氣質沉穩內斂,是真正的儒雅。
這位真理執行者代表世間所有的真理,唯獨在他哥哥的問題上,沒什麼道理可講。
用真理執行者的原話,大致可以概括為:「我家哥哥的腦子怎麼可能欺負到別人,一定是被欺負的那個。」
此刻的少年,也就是代表世間所有錯誤選項的悖論執行者,聽到弟弟的維護,高高昂起下巴,又提起了底氣。
不過他還是炸毛地吼了弟弟兩句:「我說了不要跟着我,離我遠點!怎麼走到哪裏都有你?」
「哥哥,真理無處不在啊。」成年男子溫柔的安撫道,「有真理的地方就有悖論,我們註定是不會分開的,哥哥你不能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放屁!老子沒有你過得不知道有多好?」
真理無奈的摸了摸哥哥腦袋:「哥哥又說傻話。」
「啊啊啊我的髮型!剁了你的手!」
眼見着敵人越來越多的蘇殷:「……」剛剛好像有什麼細節忽略掉了。
蘇殷在第十域多年,與這兩兄弟,自然是見過的。他們是為數不多會來第十域的執行者之二。
吵架也是日常,不過通常只有哥哥在吵,弟弟永遠理智冷靜,負責包容謙讓哥哥。認識他們的都清楚,真理才是強的那一個。
和悖論的胡亂猜測不同,真理一眼便看透了眼前狀況,他不急不緩地對時說道:「不要感情用事。」
「無妨。」
「你該知道他的禁忌。」
時冷冷地表情,輕呵一聲,「多少年前不談禁忌,現在倒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