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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徒兒,為師先行一步了……」
長遠的聲音,在陳昊的耳邊緩緩響起,低沉的嗓音里更包含着濃濃的不舍。
「師傅……師傅!」陳昊渾身一震,眼淚瞬間從眼眶子裏奔涌而出,他連忙扶住長遠,然而對方的臉色已經是越來越難看,眸子裏漸漸流露出死灰之色。
「師傅,對不起!對不起!」陳昊痛哭流涕,伸出手,按着長遠的傷口,似乎想要將傷口的鮮血給堵住。然而,那傷口就像是噴泉一樣,不斷地從他的傷口噴出,紅色的血液不停地滲透,在對方的白衫上綻放,猶如一朵紅色的花朵,
染紅了長遠的衣衫。
「好徒兒……」
長遠咳出一口鮮血,淡笑道:「記住為師說的話,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這個世界上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還有……不要替我報仇!不要去找楊塵!以你的實力,並非楊塵的對手……找個地方躲起來,過個平靜地一生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陳昊緊緊地抓着長遠的手,眼淚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心痛到無法呼吸。
「唉!」
長遠嘆了口氣,靜靜地看着天空。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釋然了。
他這一生都存活在爾虞我詐之中,害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沒想到到死的這一刻竟然也會心軟?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壞人呢?
「好徒兒,我死之後,你將我的肚子挖開……我的腹部里有一枚玉佩,這玉佩之中保存着為師所有的靈力,你將它取出來煉化,可以讓你修為大進……」「呵呵呵呵。」長遠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太子還真以為我將所有的靈力都傳授給了他,其實他不知道,我也信不過他……不過,這些靈力為師帶着也沒有用處,就當是咱們師徒最後的緣分……你務必好好
保管!」
陳昊泣不成聲。
聲音哽咽在喉嚨。
傷痛到已經已經無法出聲。
下一刻,長遠的氣息就是越來越弱,眼中的生氣飛快退散。他顫抖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陳昊的臉,然而他還沒有碰到陳昊,眼中的黑暗就是越來越濃郁。
直至長遠的世界完全變成黑色的時候,對方渾身一震,那隻抬起的手掌就是無力地癱軟了下去。
「啪」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師傅……」
陳昊緊緊地摟着長遠的屍體,感受着對方漸漸冰涼的體溫,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而出。
……
……
陳昊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就一個人坐在地上。
但是他的雙手依然緊緊地抱着長遠的屍體。
一個人默默的發呆。
從白天到晚上,從晚上到清晨,陳昊就仿佛痴呆了一般。他靜靜地坐在地面上,一言不發,甚至連飢餓的感覺都好像沒了。
終於,三天後。
陳昊似乎是感覺有點飢餓了,他爬起身來,像是失了魂一樣,滿臉的呆滯之色。他從樹上摘了兩顆果子,塞進嘴裏墊吧了一下,然後又是跑到長遠的屍體旁,一個人發呆。
漸漸地,又過了五天。
陳昊嘆了口氣。
這是他幾天以來,第一次發出聲音。
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鐵鍬,背着長遠的屍體,默默地向着遠處走去。
他想為長遠找一個安靜的墓地。
他不希望在師傅死了之後,還有人來打擾他老人家的長眠。
陳昊一直走,一直走,終於他停了下來。
在他的面前,同樣出現了一座小墳墓。
「師尊古天機之墓?」陳昊念叨了一聲,心裏莫名的複雜無比,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原來如此,你的師傅也死了麼……大概,你當時的心情應該和我一樣沉重吧?」
陳昊心有所感,走到那古天機的墓前,替他的弟子默默地磕了兩個響頭。
隨後陳昊站起身來,忍着淚水,用鐵鍬在古天機的墓前挖了一個坑。
然而就在他剛準備將長遠的屍體埋進去的時候,陳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盯着長遠的屍體出神道:「對了,師傅臨死之前告訴過我,他讓我將他的肚子剖開,取出一塊玉佩?」
「人的肚子裏能夠藏玉佩嗎?」
「那應該挺痛苦的吧?」
陳昊沉默了一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把短匕首,然後對着長遠的屍體行了個禮。就是將對方的上衣給扯開,匕首從對方的肚子切開,緩緩地拉出一條口子。
血腥的氣息頓時瀰漫開來。
陳昊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伸進了長遠的肚子裏,在他的內臟中摸索了一陣子之後,終於掏出了一個東西。
在他血淋淋的右手上,赫然握着一枚玉佩。
「果然有東西!」
陳昊有些驚奇,連忙拿出紙將上面的血擦拭了一下。
這玉佩通體墨綠色,看起來厚重無比,上面雕刻着些許的花紋,還有一些複雜的文字。這玉佩看起來不似這個年代的產物,上面的文字陳昊也看不透徹,仿佛是古文字。
他只是根據字的形體,能夠依稀辨別出其中幾個字。
「天……」
「地……」
「龍……?」
陳昊微微一愣。
而就在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只聽「嗡」地一聲,那玉佩忽然湧出一陣耀眼光芒。翡綠色的光芒籠罩了陳昊的面龐,在這陣光芒之下,陳昊的臉色瞬間大變。
緊接着,只聽「嗖」的一聲,那玉佩忽然化作了一道綠色的光芒,直接射入了陳昊的眉心之中。
「好燙!」
陳昊驚呼一聲。
隨着玉佩沒入眉心,一股滾燙的感覺頓時從陳昊的眉心瀰漫開來,並且這股灼熱之意還在不斷地擴散,仿佛要將他的腦袋給融化一般。
一股龐大到難以想像的能量,忽然從陳昊的體內席捲而出!
「啊!」
陳昊捂着眉心,臉色痛苦無比,不停地在地上翻滾。他的意識,在這一刻越來越模糊,視線也是越來越昏暗,不出五分鐘,陳昊的整個世界就是陷入了黑暗中。頭一歪,軟倒在長遠的身旁,徹底的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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