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
唯恐自己聽錯,沈良奕重新確認之後,一些事情似乎有了眉目。文師閣 m.wenshige.com
蕭景趁機又道:「小將軍,案犯如此猖狂,如今又劫去孔大人之女,視國之律法於不顧,還望小將軍能出馬,早日平定禍亂。」
沈良奕默默打定好主意,便也順水推舟:「多謝公主信任,若能幫上忙我樂意至極,我這就接求賢令,立刻出發去刑部報道。」
從會客室出來,沈良奕為求確認先去尋孔惜寧,得知她已於三天前因家事離了書院,心中推測即定了八分,之後又趕到學堂,把與人高談的范四從人群中提出來。
本在享受妹妹打下來的在眾學子中高待遇的范四,此刻被沈良奕提着衣領也不敢多言,匆匆跟上他的步伐,直被他提到書桌前強制坐下後,才小心翼翼開口詢問:「沈兄啊,我剛才與明誠他們正討論編年史呢,你一言不發就把我拉到這裏,可是有什麼大事?」
「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但對你那個出了書院就不遵守自己定的規則、還樂不思蜀害人擔憂的妹妹來說,可是天大的事!」
范四聽到事關己妹表情淡定,從沈良奕賭氣似的語氣里,他就知道於他妹妹而言,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至少,並不危及性命。
「那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能幫上什麼忙?」
「寫一份信,告訴她孔惜寧出書院失蹤,被人所劫生死未卜,她若再不回應,就見不到孔惜寧了!寫好後用你創的那個標記緊急的法子,給我標成五顆星!我倒要看看她還回不回信!」
范四邊寫邊道:「五顆星那是火燒眉毛家人出大事時才用的,自創法至今也只用了兩次,這會驚動我爹,你口中的惜寧,真對我妹妹那麼重要嗎?」
「重不重要,試試就知道了。」
范四料想也不重要,討價還價道:「沈兄你看,能不能兩顆星?這要是五顆星送出去,不僅整個報信環會震盪,更會嚇到我爹!非被他老人家打破砂鍋查到底不可,若最後事出平常被他當做戲弄,那我可就慘了!能不能....」
「不能!」沈良奕揪起范四,「我說幾顆星就幾顆星!」
討價失敗的范四有苦難言,眼睜睜看着非天塌下來不用的五顆星信被寄出,絕望的同時又對范南風心生不滿,找誰當妹夫不好,偏偏找沈良奕當妹夫,讓他身為哥哥一點威望都沒有,「沈兄,這信都寄出去了,沒我什麼事了吧?」
「有,收拾行李,跟我去刑部。」
「這就不必了吧!!我知道你接了求賢令要啟程去刑部,可我又沒有辦案之才,去了也幫不上忙,我就在書院等着,等你衣錦歸來。」畢竟他好久不曾出現,書院已變了天,他的地位可比肩沈良奕,正是耍威風的好時候。
「你在這兒才是隱患!要是露出馬腳遭人懷疑,讓薇薇假扮讀書之事暴露,你當的起責任嗎?!只有在我的眼皮底下才安全,你有半個時辰收拾行李,還不快去?!」
范四幾乎欲哭無淚,明明都是一模一樣的臉,怎麼沈良奕對待他就不念在這張臉上呢?
兩個人當天即出了書院,快馬加鞭入夜才到刑部,沈良奕不曾休息,查案宗、審犯人不眠不休兩天,理清了案件始末,又開始梳理可行計劃。
沈良奕勤勤懇懇多久,范四就被迫勤勤懇懇多久。
這個狀態讓范四吃不消,使他一連發了三四封五星的信調動傳輸鏈來找范南風的蹤跡,在天羅地網下,最終傳來了消息。
回信被他飛奔着送給沈良奕,衝進議案廳時連喘帶喊:「沈兄,有消....」
接着范四後面的話被眼前的陣仗嚇消音。
圍着圓桌滿滿當當坐着身穿官服的七八位人,議事被突兀打斷時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官頭頭魏松更是面帶怒氣,「守衛都是死人嗎!一個毛頭小子都攔不住?!敢擾亂議會,給我拖出去斬了!」
「魏大人且慢,」沈良奕站起,先是看了一眼范四,「他是我書院同窗,頭一次參加斷案不清楚其中的規矩,莽撞之舉並非故意,看他這麼着急,想必是我讓他查的事情有了進展,這才急匆匆來的。」
魏松冷哼一聲,語氣尖酸:「並不是我駁小將軍的面子,這案子已經兩月毫無進展了,小將軍才來幾日?要是進展那麼快,那我們這些專人豈不是吃白飯了!」
沈良奕不惱,微笑着回應道:「也許是無用功,但案子陷入僵局,死馬當活馬醫也並非不可,說不準歪打正着,正好解了這困局!」
「那既如此,不如小將軍分成兩派,你查你的,我們查我們的,誰也別拖累誰。」
沈良奕道:「也好,那我先退出這議案,按自己的法子來查了,不管怎麼,都願這案子早日解決,早日救出那些失蹤之人,魏大人繼續,沈良奕告辭。」
沈良奕果真就走,路過范四時拉着他出了議案廳。
范四先前的激動早就沒了影,此刻面露糾結欲言又止,想勸沈良奕不要這麼衝動現在回去跟那些大人服軟還來得及,但又不知怎麼說才能讓他不怪罪在自己頭上,斟酌之時,沈良奕先開口:「有什麼消息了?」
「啊?噢,是....」范四悄悄觀察了沈良奕的神情,在正事沒有眉目的時候跟他講自己妹妹的消息,會不會讓沈良奕覺得他不分輕重緩急,再怒氣沖沖把他削一頓?
范四十分憂愁,早知此刻進退兩難,還不如當初忙死來的好些。
「是不是薇薇有消息了?」
「啊!是!是又不是....這怎麼說呢,嗯...」
沈良奕最煩磨磨唧唧之人,索性從他手中直接搶過書信看了看,范四察言觀色,見縫插針解釋:「雖然不是薇薇親自的回信,但信探子說她人在解憂城,和燕三哥在一處,他們也在查什麼事情,已經逗留了十來天了。」
「!」
范四見其大喜,總覺得喜的不是時候,「那案子不查了嗎?」
「查,先。」
范四直到坐上馬車才覺得,沈良奕好像也不怎麼靠譜。
不然怎麼能放下案子不管去尋花問柳出名的解憂城呢?
他在馬車中實在是憋得慌,最後鼓足勇氣,對沈良奕道:「我們還是回刑部吧,那些大人們經驗足,總好過你單槍匹馬,若是因為這案子讓你名聲受損,可就得不償失了,你要是拉不下臉,我去跟那些大人們說,求一求總能給個機會的。」
他覺得沈良奕在打腫臉充胖子,而起因都是因為自己隨意闖入,十分過意不去。
沈良奕閉目養神,並沒有理會。
范四沒有被反駁,膽子也大了,掀起車簾對着車夫:「掉頭回去!」
沈良奕搶過車簾,嚇得范四向後縮了縮。
沈良奕嘆了口氣,給了車夫繼續前進的命令,又坐回座位,「你慌什麼?我也是為了查案,你以為我在議案廳是負氣之舉嗎?我早就想和那些人分開了,他們冥頑不靈,非要抓着那幾個人販子不放,妄圖從人販子口中撬出來線索,明明隔了三月重來的作案手法完全不同,他們不好好查,卻總對那幾個嚴刑逼供!」
「那...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都察院不是魏松掌管,他們在干實事,傳來的情報倒也有用,但最厲害的當屬刑部叫張珂的人,他經驗足思維靈敏,整理的卷宗皆有用,才讓我這麼快翻出了線索。」
「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