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的家裏。
「你說試圖綁架夏雪,刺傷你的保鏢的人叫丹尼?」龍冰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盯着夏雷,「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雷說道:「在酒會上,我偷了古可武的手機,我用古可武的手機給丹尼打了一個電話,確定了他的身份。」
龍冰跟着對站在門口的柯傑說道:「去,查出這個人的身份,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信息。」
柯傑點了一下頭,出了門。
「那傢伙不簡單,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就逃脫了我們的圍捕。他很危險,他必須死。」龍冰說道。
夏雷說道:「如果你把狙擊步槍給我,我興許能幹掉他。什麼時候給我配槍?」
「只要你正式加入101局就可以給你配槍,你要什麼槍都可以。」
夏雷苦笑了一下,不要槍了。
「對了,你是怎麼發現那個狙擊手的,嗯,也就是你說的丹尼。」龍冰靜靜地看着夏雷。
夏雷說道:「我的直覺,還有……我的眼睛特別好,我能在黑暗的環境裏看清很多東西,也看得比較遠。我們在澳門相遇的那次也是這個原因。」
夏雷很清楚,龍冰不是傻瓜,就算他不說,她也能猜到他的眼睛能看到很遠,不然他肯定是沒法發現狙擊手的。這樣的情況下與其用別的理由去忽悠她,還不如跟她說實話,模糊的實話。
「你能看多遠?」
夏雷想了一下,「大概幾百米吧,如果有光線反射,比如狙擊鏡的反射,我就能看很遠了。」
這樣的解釋很合理。即便是在黑夜裏,城市的環境裏也是不缺乏燈光的,狙擊鏡很可能會折射來自某一個方向的光線,而他恰好能看見。
龍冰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能加工超精密的零件,這其實已經證明你的視力很出色。或許,你應該測試一下你的視力,看它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
夏雷聳了一下肩,「我可不想變成小白鼠,我們還是別談我的視力了,說說那件事吧。」
他不能避免別人的猜疑,但他能避免別人了解他的能力。很簡單,只要他不願意,沒人能強迫他做什麼。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是,他實際能看清楚四千米外的視力表,但如果龍冰拿着視力表的話,他可以在五十米的距離就說看不清楚了,而龍冰是沒法驗證他的話的。
「是這樣的,我將你的提議給釋老總說了一下,釋老總又和上面的領導商量了一下,上面的意思是可以給你五億,不要你還,但他們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龍冰將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
「地皮呢?」夏雷問。
「一百畝,郊區,也可以給你,但如果你沒錢的話,他們要再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龍冰說。
夏雷呵呵笑了笑,「他們還真是會算計,他們掌握百分之七十的股份,肯定會派一個監管的人吧,那個人的權限也肯定比我的權限還大。我做什麼得向他請示,出了事,我還得給他背黑鍋,是這樣嗎?」
龍冰說道:「這些事我不清楚,我不是商人,我不熟悉這些。我只知道,你一分錢不出卻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算是賺到了,知足吧。釋老總說了,只要你同意,我們明天就去京都簽合同。」
夏雷說道:「你告訴釋老總,我不要貸款,也不要任何人的錢,我有錢,地皮也不要免費的,我給錢買。我的公司,我不想任何人參一腳。」
龍冰驚訝地道:「建設那樣的公司,加上買地皮和其它的開銷,沒個七八億你想都別想,你哪來這麼多錢?」
夏雷笑着說道:「跟古定山打牌贏的。」
龍冰瞪着夏雷,「那些錢不是假的嗎?而且在警方的控制之下。」
夏雷說道:「真的我早就轉移走了。」
「早知道我就不出手救你了,我應該讓警察把你抓起來。」龍冰有些不悅的樣子。
夏雷說道:「古定山和澳門賭王何家英聯手設局坑我,送上門的肉我難道都不吃嗎?我贏了錢他們就報警,我要是輸個傾家蕩產,誰管我?」
龍冰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事我就當不知道,如果釋老總或者有人問你這筆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你怎麼解釋?」
夏雷笑了一下,「找申屠天音借的,不行嗎?」
「好吧,我現在去聯繫釋老總,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京都,這種事情,你早晚要去面談。」龍冰起身往外走。
夏雷說道:「這麼晚了,你可以在這裏住,睡小雪的房間。」
龍冰的腳步停了一下,但只是停了一下,然後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龍冰前腳走,阿妮娜就從他的房間裏探出了頭來,「盧卡斯,我們該談談計劃書了。」
夏雷,「……」
瀰漫着淡淡芳香的房間,朦朧的燈光,還有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大隻日耳曼美女。至於那份計劃書,它就放在床頭柜上,但它是最不起眼的所在。
阿妮娜的身上不再是夏雪給她的那一套搞笑的「童裝版」睡衣,而是一套白色的很薄很時尚的睡裙。在燈光的穿透下,它幾乎不能遮掩她身上的重要的部位,總有朦朦朧朧的誘人景色顯露出來。最明顯的便是她的胸部,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鮮活的感覺。還有她的豐滿翹臀,那曲線堪稱完美,成熟誘人。
夏雷熟悉她的一切,可是此刻面對他,他還是無法控制他的思維,要去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也無法控制他的身體有那種反應,而且很強烈。
阿妮娜的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她將身體平放在了床上,很柔軟的樣子。她什麼都沒說,但這卻是一個很強烈的暗示——他該過去深入地討論計劃書了。
夏雷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他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阿妮娜,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給你想要的愛情和歸宿,我們這樣或許是錯誤的,我們……」
阿妮娜卻抬起一隻藕臂,用食指堵住了夏雷的嘴巴,「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人生,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將來是什麼樣我沒法掌控,我也不想去想。我是一個直覺主義者,我相信我的直覺,你是我的天使,跟着你,我就能得到我需要的幸福。就像現在,我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很幸福,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直覺主義是個什麼鬼?夏雷的腦子卻已經無法去思考這個哲學問題了,因為他的腦袋已經被阿妮娜拉了下去,去品嘗她唇間的美味。
其實,阿妮娜已經用她的身體語言解釋了什麼叫直覺主意義,什麼名分,什麼將來,那些存在與將來的虛無的東西,她並不在乎。她只在乎她此刻的感覺,與夏雷在一起的她是幸福的,是舒服的,她在此刻擁有他的一切,這就足夠了。
直覺主義,這似乎是衡量一個情人是否是極品情人的唯一的哲學標準。
嘶,因為動作過大,阿妮娜身上的睡裙裂開了一條口子,腰一下的豐滿之處露出了一大片出來。
阿妮娜鬱悶地道:「見鬼了,我昨天才買的!」
夏雷忍着笑,「你在哪買的?」
「淘寶,二十塊。」阿妮娜柳眉微蹙,「我才第一次穿,我能拿去換嗎?」
「二十塊你買的睡裙還換什麼啊?回頭我給你買新的吧,你沒有在淘寶上購物的經驗,很容易買到這樣的產品。」夏雷傳經授道,心裏卻很鬱悶,這種時候,她說什麼二十塊的睡裙呢?
阿妮娜卻很興奮很高興的樣子,「那你給我買學生制服、警察制服,嗯,還要護士和女戰士的!」
夏雷的額頭上已經冒出好幾根黑線了。
二十塊的睡裙悄無聲息地掉在了地上,那是它應有的歸宿。一份白生生的計劃書呈現在了夏雷的眼前,而他,深入其中,找出漏洞,彌補漏洞……
受到阿妮娜的影響,夏雷覺得他也變成了一個直覺主義者。
小區門外,路邊的一輛紅旗防彈車上。
「龍科長。」柯傑將一部軍用手提電腦遞到了龍冰的手中,「這就是我查到的丹尼的資料。」
龍冰的視線移到了手提電腦的屏幕上,臉上卻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這……」
手提電腦的屏幕上所顯示的是一個八歲孩子的檔案,而且,這個孩子已經死了。檔案右上角所標註的「死亡」印戳非常醒目。
柯傑說道:「這個孩子是古定山在二十年前收養的一個孤兒,收養的時候這個孩子才四歲。後來古定山快速崛起,這個孩子卻莫名其妙地死了。遺體在當地火化,我剛才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公墓里也有墓碑。」
龍冰皺着眉頭,陷入了沉思。
「龍科長,夏雷說那個殺手是丹尼,一個死了十六年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殺手?」柯傑說道:「他一定是弄錯了。」
「那古可武手機上有丹尼的名字,這怎麼解釋?」龍冰說道。
柯傑想了一下,「或許是一個同名的外國人。」
龍冰卻搖了搖頭,「古定山是黑道起家,手上沾滿了血腥。他從來不親自動手,他需要有人為他做這種髒事。如果一個死去的殺手為他做那些髒事,誰會查到他的頭上?」
「你是說……」柯傑驚訝地道:「古定山是故意讓那個孩子假死,暗地裏卻將他訓練成了一個冷血的殺手?」
「這只是我的猜測。」龍冰合上了手提電腦,「帶兩個人去公墓一趟,挖開那個孩子的墳看一看。」
「如果有屍骨呢?」
「那就取樣本,做dna測試。」龍冰的眼神很冷。
敢當着她的面刺殺夏雷,不管這個殺手是誰,他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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