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風掠過,我打了個激靈,用力甩了甩腦袋,將腦子裏那些莫名其妙的幻想全都甩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摸了摸衣兜里的黃符,心裏便有了底氣。
今天從寢室出來的時候,我專門帶上了黃符,以備不時之需。
我伸手抓住鐵門,冰冷的寒意順着我的掌心傳遍全身。
我突然發現鐵門上面還貼着封條,不過時間久遠,封條已經泛黃了,而且還有被人撕掉過的痕跡。
之前韓梅跟我說過,她說地下室門口貼着封條。
當時我並沒有太過在意,現在仔細想想,地下室門口貼着封條,莫非地下室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如果地下室真的發生過什麼事情,恰恰從側面證明,地下室很可能有不乾淨的髒東西。
我拉了拉鐵門,鐵門上的灰塵很重,撲簌簌落下來。
我揉了揉鼻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鐵門終於被拉開,我深吸一口氣,走進地下室。
地下室里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給人一種很恐慌的感覺。
我四下摸索了一下,在牆上找到了電燈開關,但是,按下開關以後,電燈並沒有亮起來,看來這裏根本沒人管理,早已是年久失修。
這裏黑咕隆咚的,謝夢萍是怎樣在這種黑暗環境中待上一整天的?
很快,我在桌上找到了一盞油燈。
我摸出兜里的打火機,點燃油燈,油燈慢慢亮了起來,地下室裏面終於有了光亮。
雖然這團光亮很微弱,但總歸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這是一盞很古樸的黃銅油燈,表面的銅漆都掉的差不多了,破破舊舊的,不過裏面的燈油倒挺滿,不知道是不是謝夢萍灌入的燈油。
我拎着油燈,在地下室里走了一圈,發現這裏竟然是一間美術教室。
地下室里有很多畫板支架,還有一些雕塑之類的東西,板凳什麼的也到處散亂着,反正有很多美術用品,就像一個廢棄的雜物房,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霉味兒。
在正前方,有一個台子,像是一些美術模特就會坐在台子上面。
等等,模特?!
我的腦海里忽然划過一道閃電,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我記得韓梅說過,謝夢萍每晚夢遊起來畫畫,就會在畫紙上畫出一個女模特。
畫紙上的女模特,跟這間地下繪畫室有沒有聯繫?
兩者之間,為什麼會如此巧合?
還有,謝夢萍自從來過這間地下畫室以後,回去就出現了夢遊症狀,這難道也是一種巧合?
不!
當然不是!
我已經隱隱約約猜到,謝夢萍的夢遊症狀,跟這間地下畫室,有着某種密切的聯繫。
這間地下畫室裏面,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我正自愣神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嗤啦聲響。
我猛然一驚,這個聲響很明顯,有人在拉拽鐵門!
半夜三更的,什麼人會來地下室?
猴子?謝夢萍?還是其他人?
我的心弦一下子緊繃起來,原本我一個人都不覺得緊張,但此刻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卻讓我莫名的緊張起來。
為了安全起見,我趕緊熄滅油燈,閃身躲到畫室的一個角落裏。
角落裏有那種白色的布幔,我就包裹在布幔裏面,只有沒人觸碰布幔,很難發現裏面藏着一個大活人。
我剛剛藏好,鐵門就被人拉開了,我趕緊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腳步聲驟然響起,緊接着,兩束手電筒的光柱射出來,在畫室里晃來晃去。
我心中一凜,來者居然是兩個人?!
我心裏的第一反應是,該不會來了一對尋找刺激的小情侶吧?
萬一兩人在這地下畫室裏面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我豈不是觀看了一場活春宮表演嗎?
我的心撲簌簌的跳了起來,心中既緊張,又有些暗暗的期待,看來每個人心裏都藏着無恥的偷窺欲望。
這時候,就聽見剛進來的兩個人在說話。
其中一人說:「社長,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社長?!什麼社長?!
就聽那社長回答道:「暫時還沒有,但是你感覺到了嗎,這裏陰氣很重呢!」
兩個人都說了話,從兩人的聲音來判斷,明顯是兩個男人,應該不是來偷情的,這讓我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兩人的對話卻又讓我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聽這兩人的談話,好像還懂些門道,難道在z大裏面,除了我這個三清門傳人,竟然還有其他門派的弟子?
那個被稱為「社長」的人又說話了:「阿錕,把羅盤拿出來,測一測這裏的鬼氣!」
阿錕應了一聲,從背包里摸出一個黃銅羅盤。
我的目光從布幔的縫隙裏面看出去,就看見那個名叫阿錕的人,是個瘦瘦高高的小子,明顯是個學生,但是他頭髮稀疏,模樣有些顯老,人長得挺有喜感。
阿錕左手捧着一個羅盤,那個羅盤也很有年代感,掌心大小。
阿錕旁邊站着一個胖子,這個胖子應該就是阿錕口中的「社長」,這兩人一個又高又瘦,一個又矮又胖,簡直是絕配,讓我想起了《鹿鼎記》裏面的胖瘦頭陀,十分滑稽。
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兩個滿身喜感的傢伙,能有什麼本事。
阿錕左手捧着羅盤,右手舉着手電,繞着地下畫室走了一圈。
當阿錕走到那個模特台前面的時候,突然咋呼起來,把我都嚇了一大跳。
胖子走過去,在阿錕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你大爺的,能不能別一驚一乍的,你是想嚇死人,還是想把女鬼引出來?」
我微微一怔,女鬼?!胖子所說的女鬼是什麼意思?!地下畫室裏面有女鬼?!
阿錕指着羅盤,結結巴巴的說:「社長,你看……你看……羅盤轉的很厲害呀……說明這裏的鬼氣很重……確實有鬼呀……」
胖子舉起手電筒,照着不遠處的模特台,對阿錕說:「你在害怕嗎?你好歹也是個副社長,怎麼這般膽小?如果你害怕的話,現在就可以退社!」
阿錕脖子一耿:「害怕?笑話,哈哈哈,好好笑,我怎麼會害怕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