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離開安王府之後,去了一趟顧侯府,元卿屏確實是再懷上了,但是因着沒到三個月,就不告知大家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元卿凌見她臉色還好,可見孕期反應也不嚴重,叮囑了幾句便走了。
徐一和阿四的房子裝潢好了,年前就搬進去,倒是湯大人的還在緩慢的建築當中,湯大人要求比較高,料子不必是最貴的,但是得舒服典雅,一如儒雅的湯大人。
新宅子的家具都是娘家人添的,袁家那邊鉚勁要阿四過得舒適,所以花了大價錢打造了幾套家具,用的是上好木料,剩下的都是袁詠意貼補,好東西都往阿四這裏搬,因此阿四的方子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算是有了一個自己的家。
徐一高興得幾天晚上沒睡着,一個勁地說要好好報答太子和太子妃,不惜性命也要報答,但是當阿四讓他把手頭上的余銀捐給醫學院的時候,他一口就拒絕了,命是命,錢是錢,他又不是傻子,分得很清楚。
年後,二寶的大名下來了。
這大名斟酌了三四個月,來來回回地否定,明元帝喜歡的,太上皇不喜歡,太上皇喜歡的,明元帝覺得也不大好,父子兩人為了二寶的大名,甚至空前地有過爭執。
可樂叫宇文燁,七喜叫宇文煌,這兩個字,獨立於三個哥哥的忠孝仁義禮智信,可見其重視程度,更勝於三個哥哥。
這兩個字也是有講究的,火旁,為兩人添些陽火之氣,太上皇認為他們始終過於寂靜,不哭不哭,欠缺了點火氣,燁字有日光燦爛光輝之意。而煌字為明亮與星火之光,兩人又是同胞同胎,盡得日月之光,還不照耀北唐天下?
這名字得到了太上皇和明元帝的一致認同,禮部那邊懸了幾個月的心事終於落地,聽聞禮部尚書和侍郎抱着哭了一個時辰,可算是得君上滿意了。
明元帝歡喜之下,甚至於早朝至上公佈了二寶的大名,也是得滿朝誇讚,歡喜得他差點笑掉了下巴。
後安豐親王宇文嘯更是命人送來了信,說對二寶的名字甚是滿意,還送來了兩份禮物,是兩塊金牌子,一塊日,一塊月,讓二寶掛在脖子上。
安豐親王是摳門的主兒,能送金牌着實是罕見。
就這樣,二寶的大名,被正兒八經地寫進了皇家玉牒里。
有大名的人,就是不同,送入宮中謝恩的時候,明元帝抱着的時候,兄弟二人都崩了一個大屁來感謝皇恩,明元帝高興得不行,對冷靜言和穆如公公道:「聽見沒有?真是神仙放屁,非同凡響啊!」
冷靜言和穆如公公面面相窺,片刻之後,冷靜言擔心地道:「要不還是看看是不是拉褲兜了吧?熏眼睛!」
明元帝毫不在意,「朕的孫兒,臭也是香。」
又各自親了一下,確實是臭得有些受不住,才叫人抱下去送去太上皇宮裏頭還給他爹娘。
除夕到來,今年的宮宴皇貴妃想請瑤夫人帶兩位郡主入宮用膳,秦妃又來求了,說能不能請宇文君也來一趟,秦妃自然是被削了一頓,但明元帝同意讓瑤夫人帶着郡主進宮來。
皇宮裏頭許久沒試過這麼熱鬧了,明元帝本想開那瓶紅酒,但是想着太上皇說過,小鳳凰始終是要來的,便先給存下。
點心們跟着帶着十叔在殿前玩耍,小老十長得賊胖,且越發像孫王了,孫王很驕傲,對這個弟弟十分的喜歡,叮囑點心們不可欺負十叔。
剛學會說話不久的小老十卻是老氣橫秋得很,叉着胖腰就對孫王道:「我才不會被欺負呢,我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人。」
殿中坐着的都是皇家親貴,聽了這話,都有些愕然,紛紛看向了扈妃。
扈妃臉色微變,站起來呵斥,「閉嘴,不得胡說!」
小老十沒想母妃忽然生氣,被嚇着了,惶惶地看着明元帝,小眼睛裏帶着很多疑問,他說錯什麼了?
明元帝也看了扈妃一眼,淡淡地道:「沒事,繼續玩兒去。」
扈妃站着,眼淚在眼底打轉,坐下來卻也惶惶不安,這么小的孩子是不會說這樣的話,除非是有人教,所有人都會這麼認為的。
她看向元卿凌,見元卿凌低着頭和旁邊的瑤夫人在輕聲說話,便道元卿凌也是這樣想,正與瑤夫人說這事呢,當下嘴唇發抖起來,說不出的委屈。
她知道瑤夫人是很厲害的,一句話就能設想出一大通的事情來,尤其兩人如今還竊竊私語,定還是在說她。
晚宴雖然繼續了,但是氣氛卻有些奇怪。
扈妃吃不下,眼淚一直在眼底打轉,明元帝看了她好幾次,眼神都比較淡漠,她也發現了,頓覺得心灰意冷,她全然地信任他,他怎麼就不信她了?
慢慢地她就發現,不止明元帝,其他人都偶爾用異樣的眼神看她,扈妃本來就是個暴躁性子,直腸子,哪裏受得了這些眼光?可在宮裏頭有些日子了,學了一些規矩,知道如今也不是辯解的時候,一旦辯解或者鬧了,越發顯得她無狀。
就這麼,含着眼淚熬過了宮宴,她想和元卿凌說幾句話,卻見元卿凌已經先一步和瑤夫人出去了。
她命身邊的侍女讓元卿凌留步,但是侍女沒追上,叫了幾聲太子妃,元卿凌沒聽到,一直跟隨大家出了去。
侍女回稟扈妃,扈妃更是心灰意冷,想着元卿凌大概也是不信她了。
明元帝晚上也沒去扈妃那邊,而是去了皇貴妃宮裏頭,大年初一扈妃帶着小老十去給皇貴妃請安,秦妃等人也在,見到她們母子來,秦妃就笑了,「喲,這未來的皇上來了啊!」
一句話,氣得扈妃當下落了眼淚,一手抱起小老十就走,皇貴妃叫都叫不住。
皇貴妃氣得很,看着秦妃斥責道:「本來就是孩兒童言無忌的一句話,你非得上綱上線說?大家都是姐妹,日後還要相見的。」
秦妃淡淡地道:「臣妾也不過是戲言一句,皇貴妃你才是上綱上線,她自己若心裏沒愧,為什麼要轉頭跑?就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