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筆硯閣 www.biyange.net
蘇明月入住楚家。
看似隨意的一個決定,卻在燕京城商界造成了極大的轟動。
一個,是商界第一人,制霸華夏十年之久的超級大鱷。
一個,是異軍突起,在商界掀起一股風暴的後起之秀。
在許多人看來,楚雲和楚中堂的不和,勢必會牽連到蘇明月。
可現在,蘇明月卻入住楚家。
這何嘗不是向外界傳遞了一個極其恐怖的信號?
楚雲和楚中堂和好了?
就連蘇明月,也得到了楚老怪的認可?
若真是如此,那本就如日中天的楚家更是如虎添翼。第一豪門的地位固若金湯,無人可以動搖。
「待會兒態度好點。畢竟是長輩。」楚家門外。楚雲敦敦教誨。給蘇明月上課。
「我知道。」蘇明月何等智慧。
既然楚雲能讓自己住進楚家。那不管這對叔侄是否還有什麼恩怨存在。至少表面上,應該是維繫住了和平。
蘇明月的所有態度,都是因楚雲而起。
如果沒人惹楚雲。那她蘇頂梁只不過是一台沒有感情的賺錢機器。什麼事兒她都不關心,不在乎。
「要真明白才行。」楚雲語重心長道。
「囉嗦。」蘇明月抬步,走進了楚家。
楚家餐廳。
楚雲夫婦,楚中堂父子圍桌而坐。
飯菜,是楚中堂親自掌勺。就是幾道家常小炒。沒什麼特別豐盛的地方。
桌上的氣氛,也略顯微妙。
不過楚家人對這樣的氣氛,早就見怪不怪。而蘇明月性情寡淡,也根本不在意別人如何。給她一杯茶,一碗湯。她能在桌上坐一天都不挪位子。
這頓飯吃的相當詭異。
可桌上的四人,並沒流露出絲毫的異樣。就仿佛是相識多年之人,不需要靠言語來溝通。一個眼神,一個下意識的舉止,就能傳遞所有信息。
「嫂子。我爸的手藝還不錯吧?」楚少懷主動開腔。
「一般。」蘇明月抿唇說道。「味道偏淡。不符合楚雲的口味。」
楚少懷愣了愣,有點自討沒趣。
本來想活躍下氣氛,沒想到卻被嫂子打臉。很尷尬。
「平時在家裏,你做飯?」楚中堂不咸不淡地問道。
「多數是我做。」蘇明月輕描淡寫道。
「你既負責掙錢,又做家務?」楚中堂問着家長里短的問題。
「有什麼問題?」蘇明月說罷。瞧見了楚雲那警告的眼神。隨即話鋒一轉道。「男人就該花天酒地,賺錢做家務這種事兒,交給女人就行了。」
明顯是想緩和氣氛。
可蘇明月明顯沒這方面的天賦。
說出來的話,也極其猖狂和彆扭。
楚中堂卻面無表情,只是淡淡點頭道:「挺好。」
「還行吧。」蘇明月紅唇微張道。「就是跟您比,還窮了點。」
「你還年輕。」楚中堂說道。
「我知道。」蘇明月口吻清淡道。「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未來,我肯定會努力工作賺錢。爭取讓楚雲的身家超過您。」
哪怕沉穩如楚中堂,似乎也有些沉默起來。
楚少懷欣賞着嫂子跟父親的對話,表情近乎扭曲。
這也太詭異太奇葩了。
嫂子這算什麼風格?狂妄?自大?還是自信到膨脹?
不過說起來,還真跟楚家人的風格有點像。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吃飽喝足。
楚中堂回了書房。
蘇明月則被帶入了楚雲的房間。
「這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蘇明月看了眼房間。
不算太大。
桌上還有楚老太爺的牌位。
但明顯翻新過。整體舒適宜居。
「是啊。」楚雲一屁股坐在床上,咧嘴笑道。「隨便坐。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
蘇明月斜睨了楚雲一眼:「什麼叫當自己家?」
這是楚家。是楚雲的家。
她蘇明月是楚雲的合法妻子。不就是她的家嗎?
楚雲笑了笑。 沒敢頂嘴。
不過有個問題,是楚雲一直在思考的。而且思考很久了。
從楚中堂提出這個建議,他就一直在思考。
晚上怎麼睡?
在楚家,總不能分房睡吧?
那顯得太生分。也沒必要。
蘇明月似乎也看出了楚雲眼神中的微妙之色。
她拎着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伴隨浴室內稀里嘩啦的水聲。楚雲陷入了瘋狂的思考。
可蘇明月又不像其他女人,洗個澡得一小時零十五分鐘。
不到半小時,蘇明月裹着浴巾出來了。
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腦後。絕美的俏臉被水蒸氣熏紅。霞飛雙頰。
她出了浴室後,觀察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麼地方整理。索性坐在了床邊:「吹風機在哪兒?」
楚雲徑直去拿。
拿來後,楚雲卻發現房間內沒有鏡子。
女人不比男人,頭髮短,隨便吹一下就行。
女人要不對着鏡子吹,很容易把頭髮吹得凌亂不堪。
猶豫了下,楚雲微笑道:「要不我給你吹吧?」
「好的。」蘇明月也沒矯情。點頭答應。
頂梁發質好,既不染髮,也不燙卷。
始終保持黑直長發。在時尚方面,真沒什麼審美和偏愛。
可人家天生麗質。光是一張素臉,就足以秒殺眾生。那些外在的修飾,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呢?
長發之下的雪白脖頸細嫩光滑。
從後背看,就連那白淨的耳垂,都散發出驚心動魄的魅惑。
楚雲吹頭髮的動作有些僵硬和生疏。
淡淡的香味鑽入鼻端,令他心緒潮湧。
約摸八分鐘後。
楚雲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捋順了頂梁的黑髮。微笑道:「吹好了。」
「嗯。」
蘇明玉微微點頭,放好吹風機。
然後當着楚雲的面,脫下浴巾,鑽進了被窩。
就剛才那驚鴻一瞬,楚雲差點按捺不住。
如果他沒看錯,或者沒看花眼。
頂梁這是光着身子鑽進的被窩?
楚雲失魂落魄地衝進浴室洗澡。
可越洗,體內越有一股邪火。
要知道,在蘇家,他倆不僅分房睡。連浴室之類的,也是分開的。
洗着早,站在蘇明月曾站過的地方。楚雲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洗完澡,楚雲穿着睡衣來到房間。
然後站在床邊,躊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