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衡已經感受到不遠處的車子裏,有相機在對着他們拍。愛字閣 www.aizige.com
他眉頭皺了皺,拍了拍前面司機的座椅靠背,經過改裝的車子瞬間就如同拍科幻片一般,玻璃的顏色一瞬間發生變化,再然後明明很擁堵的路面,他們的車子幾個變向換道,車子已經走上了小路。
阮襄死死的抓着扶手,身子在顛簸中左右搖擺。
「我以為你已經明白公眾人物出行容易引出的問題,而且我不覺得我跟你一次次的上熱搜,會有什麼好處。」
如果有一天她和原身換回來,真正的阮襄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場面?
有些話阮襄其實早就想講,只是顧念着一點從前或是現在的身份帶出的情面,一直容忍着莫衡的胡來,但這一次不知為何,她覺得他要談,那他們就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前後排座位的中間位置,擋板已經升了起來。
這種改裝後的車子,阮襄有理由相信坐在前排的司機聽不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車子甩掉了後面跟蹤的麵包車,在小路上開的平穩,莫衡側過身看着阮襄,語態真誠的出聲向她道歉。
「是我沒有考慮到這麼多,以後再不會了。」
他原本是準備讓司機過來接她的,但會議結束的早,他為了晚上可以跟阮襄好好的談一下之後再沒安排事情,所以就直接跟着司機過來了。
他沒想到還會有粉絲跟車這種可怕的事,所以也沒想到會給阮襄帶來困擾。
阮襄再一次扶額,她需要的不是道歉。
「你不是要跟我談一下嗎?現在就談吧,如果能在車上說完就做好,咱們說到底也沒什麼關係,你我身為公眾人物最好不要走出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情。」
她的言辭中已經帶出幾分拒絕的意味,莫衡轉回身,看着面前光滑的擋板。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放着幾個重大項目遲遲沒有進組,然後一而再的出現在你身邊?」
阮襄想要拒絕,可莫衡也問的直接,如果你猜我猜的遊戲只有一方一廂情願,那就換一種方式好了。
阮襄一早就猜到在他會想要說什麼,但真的聽他說出來,心裏還是奇怪的跳出幾分緊張。
他們之間如果沒有那一場意外,沒有她突然變成阮襄,就應該再也沒有交集才對。
「我覺得早點進項目組才最適合你。」
他這樣的國寶不適合兒女情長,他沒那個情商也沒那份時間。
莫衡似是自嘲般的輕笑了一下:「還真是你一貫的說話風格,你是遇到想不通又不知該如何處理的事情都喜歡這樣將自己縮起來,變成一隻蝸牛嗎?」
阮襄:「……」
你才蝸牛,你全家都是蝸牛!
「你說的不對,不是我不知該如何處理,是沒有必要處理,而且不處理就不會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怎麼無法挽回?如果沒有我的主動,咱們之間同老死不相往來有什麼區別嗎?」
來自直男的靈魂拷問讓阮襄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別過頭已經又不想再繼續談下去。
她的反應似是在莫衡的意料中,所以他的語氣帶着混不在意。
「所以你既然是蝸牛,我只能守在你身邊,讓你一鑽出來就能看到我。」
他已經錯過一次,不想同樣的錯誤再犯一次。
當年她要回國的時候正趕上他的手上的項目全部進入緊要關頭,他以為他們還年輕,不過是一點時間只要彼此有緣,那就不會錯過。
但她的車禍讓他意識到意外隨時會出現,他其實從沒有時間可以揮霍。
於是用了三年時間,他回來了,在他準備動用一切關係和能力對她做出進一步治療時,她居然意外的出現在他身邊。
既然是她用這樣的方式送上門,那他為什麼要放過?
「是你先招惹我的。」
所以不想負責也不行。
他的話帶着他一如既往的調子,清冷低沉,明明像是一句輕聲呢喃,可就是讓阮襄無端的慌亂起來。
「那次是意外,我喝醉了。」
「推卸責任不是一個好習慣,」莫衡側過身,看着有些着急的阮襄又是輕扯着唇勾出一分笑意:「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是嗎?」
阮襄深吸氣,她死死的瞪着莫衡,總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像個地痞無賴一般,讓她想要伸手招呼到他臉上。
「你想讓我怎麼負責?」
「終於談到實質性的問題上了,不容易。」
莫衡轉回身還長舒了口氣,「你覺得你應該如何負責?要拿出誠意的那種。」
阮襄幾乎是咬着牙:「我那晚喝醉了,並不記得自己到底對你做過什麼!」
「喝醉了,」莫衡手指輕輕的點着唇,側過頭突然痞子般的一笑:「既然都忘了,我其實是不介意幫你用實際行動想起來的,但你現在的情況不方便,我不想變成猥褻自己的妹妹。」
「你閉嘴!」
阮襄已經實在聽不下去,什麼叫做猥褻,她明明就沒做什麼。
「你其實該慶幸你跟襄襄換了身體,不然我不會再等下去了。」
作為身心都正常的男人,誰特麼的願意做正人君子,不論何時都要跟喜歡的人保持距離?
他的聲音帶着一點偏執的涼,讓阮襄的心跳的愈發猛烈。
談話早已經在按着莫衡的步調在進行,阮襄垂着頭慌亂的同時,心中溢滿的都是無力。
她其實從沒想過要招惹他,哪怕當初在a大時,身邊都是莫衡的迷妹,就是當年的戰友莉莉安也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她也沒改過心中的想法。
她總覺得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世界。
他喜歡探索一項項未知,喜歡用科研成果來愉悅自己,他的成績已經將他的一生固定,他只有那麼一條路可以走,再無別的選擇。
而她喜歡挑戰,喜歡不同類型的嘗試,她想做演員去體會各種人生,也許以後也會退隱然後去從事其他有趣的事情。
她的多變註定了她不會是一個長情的人,所以她從沒有想過讓自己安定下來,不論是身邊的人還是要經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