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感情自己費了這么半天神,聽他一通哭訴,到頭來卻敗在一壺茶水上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木婉心裏腹誹不已,表面上卻絲毫不顯,她不想在這個人面前有太多的情緒表現。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疏離,就不能給對方一絲一毫的錯覺。
儘管木婉的面色不變,可林清樾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眼睛裏一閃而逝的幽怨。
頓時心情大好,連寡淡無味的茶水,都變得甘甜無比了。
他喜歡看着木婉鮮活的樣子。
自從那個擁抱之後,婉兒對自己客氣疏離。
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確定,木婉她明白了他的心思。
這樣就好!
他不奢望她一下子便會回應他,可他深知循序漸進的道理。
他有信心,也有耐心一步步走進她的心裏,從而取代了莫問。
即便是取代不了,只要將人留在身邊。以婉兒的性情,定然會一心一意待他的。
到時候,她的心即便是冰塊做的,他也會將它捂化的。
「呼!」他吐出心中的鬱氣,「只有在你們面前,我才能全身心地放鬆。」
小雅看着林清樾那張憔悴不已的臉,一陣心疼,「若是哥哥喜歡,就常來坐坐。我泡茶給你喝!」
面對小丫頭地誠摯邀請,林清樾不感動那是假的,「嗯,就知道哥哥沒有白疼你!」
兄妹情深,感人落淚!
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如今身份不同,你再這樣稱呼不合適。」
木婉這句話雖然是對小雅說的,可也是在提醒林清樾注意身份。
以他如今這個身份,經常往這邊跑不合適。
「噢!」小雅頓時蔫兒了,無精打采地說道,「姐姐說的是。」
她這是故意給自己添堵的!
林清樾氣結,嗔怪地瞪了木婉一眼,你就是見不得我高興是吧?
木婉卻是渾然不覺,理直氣壯地說道:「規矩不可廢!」
就你有理!
林清樾可不想跟她吵,再者,她句句在理,即便是吵也吵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語氣溫和地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像現在,沒有外人在場,我們三人還是可以和在俞縣時一樣。」
木婉很想說「別做夢了,我們根本回不去了!」
可對上林清樾那副你若是跟我唱反調,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到了嘴邊的話,到底是咽了下去。
她把玩着手裏的杯子,好心提醒道:「殿下出來的時間夠久的了。」您該回去了。
「才·········」小雅很想說才多大一會兒,看着木婉面無表情的樣子,縮了縮脖子,趴在桌子上,裝鵪鶉去了。
林清樾沒有說話,不過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反抗。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垂下眼帘,小口小口地抿着。
照你這個喝法兒,這一杯茶得喝到天亮!
木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個人真會給自己添亂。
林清樾垂眸抿茶,可眼角的餘光卻是把木婉臉上的情緒一覽無餘。
他不在乎木婉對他有怨氣,只擔心她對自己無動於衷。
林清樾自己也明白,能夠溜出來這一時半刻,應該知足了。
若是再繼續貪戀這份閒適,恐怕就要有麻煩了!
他放下杯子,笑着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
對上小雅烏溜溜的大眼睛,「你也擔心我!」
「所以,我先走了,有空再過來喝茶!」
木婉面上一本正經地跟她道別,心裏卻不滿地嘀咕道:說的好像是為了我們才離開似的。
「對了!」林清樾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你們緊閉門戶的做法很對。」
說完,也不看兩個人的反應,戴上兜帽,大步向外走去。
「唉!」木婉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他若是再坐下去,我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姐姐,你在怕什麼?」小雅滿眼好奇地問道。
木婉趴在那裏沒動,「你說怕什麼?他現在背后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呢!」
「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攬月居,又在這裏坐了這麼長時間。」
「那些人或許不敢拿他怎麼樣,可對我們就不會那麼心慈手軟了。」
「哦,姐姐,你原來是在怕這個呀!」小丫頭拖着長音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木婉坐起身來,不滿地瞪着她,「有話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
小雅本想玩笑一句,「我還以為你在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辜負了莫問大哥。」
可對上木婉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她突然覺得,這個時候,說這樣的玩笑很不合適。
她搖頭道:「沒什麼。」
擔心木婉不信,她便多解釋了一句,「我就是想着哥哥那樣傷心,出來找我們說說話也是應該的。」
「若是我們將其拒之門外的話,他豈不是太可憐了?」
木婉收回目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所以啊,我才沒有在他剛一進門的時候,便去趕人。」
茶杯送到嘴邊時,手一頓,「算了,還是別喝了,否則一會兒該睡不着了。」
「哎呀!」小雅驚呼一聲,「姐姐的藥還放在爐子上呢!」
···················
木婉被渴醒的,她伸手掀開帘子,迷迷糊糊地想起來倒杯水喝。
剛一伸手,一杯溫水便遞到了眼前,「哎呦·······」木婉差點被嚇死。
她瞪着眼前的人,生氣地喝道:「你這是要嚇死我啊?!」
她也顧不得喝水,捂着胸口,安撫着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
莫問幽怨地嘀咕道:「別人來怎麼就沒有見你嚇到?!」我坐在這裏你就嚇得夠嗆!
「你說什麼?」木婉擰着眉頭問道,「你這悄無聲息地潛入我房間了,到底想幹什麼?」
「我能想幹什麼?」莫問委屈地不行,「還不是聽說你病了,我便趁着在宮裏,過來看看你?」
說着,人已經坐到床邊,把杯子裏的水遞了過去。
木婉看着莫問那張宛如怨婦的臉,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接過杯子,默默地喝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