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眾人的意料之外,柴奎的電話也是東川縣長王喜亮打來的。如果在其他時候,柴奎一定走到一邊去接電話,但這會卻不便挪步,只得硬着頭皮摁下了接聽鍵。
柴奎雖是市府一秘,但王喜亮作為東川的縣長,那可是一方諸侯,這個面子必須要給。
電話接通之後,王喜亮不出意外的是給黃靖說情的。這事非同尋常,柴奎自不敢答應他,敷衍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柴奎掛斷電話後,陸可夫開口說道:「這是件得罪人的事,說情的電話肯定少不了,我們還是要統一口徑,不能開這個口子。」
「放心吧,陸書記,我們心裏都有數!」柴奎開口說道,「凌科長,你說是吧?」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
「下午我們去東川宣傳部看一下吧!」陸可夫突然開口說道。
財政局屬於政府的下屬部門,宣傳部則歸黨委管,陸可夫大有將一碗水端平之意。
陸可夫作為檢查組的組長,這時候自不會有人反駁他的意見,大家紛紛點頭同意。
下午,陸可夫、凌志遠、柴奎等人檢查了東川縣宣傳部,城建局和勞動社保局,檢查的情況還算不錯,三個部門的一把手都在崗在位,工作人員的表現也不錯,可以用良好二字來形容。
在回城之時,陸可夫衝着凌志遠和柴奎說道:「東川的總體形勢還是好的,財政局算是特例。」
凌、柴二人聽到這話後,立即點頭稱是。
話是這麼說,三人心裏都如明鏡似的,檢查組到財政局之後,東川縣便傳開了,在此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再查到什麼問題。
出發之前,東川縣長王喜亮再次給陸可夫打電話,表示想要請檢查組的同志吃頓飯。陸可夫婉言謝絕了,為避免麻煩,這才立即往回趕的。
「兩位老弟,明天就辛苦你們二位了!」陸可夫面帶微笑的說道。
陸可夫心裏很清楚,他這麼做有點不地道,故而言語之間很是客套。
凌志遠和柴奎聽到這話後,紛紛表示沒事,他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車到南州之後,徑直駛向紀委,凌志遠拿了車之後,直接回家去了。
中午的時候,廖怡卿給凌志遠發了一條短訊,讓他晚上過去吃飯。由於在東川這邊頻頻有人打招呼,檢查組的人對手機比較敏感,凌志遠不便和其多說,回復了一句知道了之後便沒再和其聯繫。
回到家之後,凌志遠第一時間詢問廖怡卿請其吃飯的原因。凌志遠說沒事,晚上準備了一點他愛吃的,讓其一會直接過去就行了。凌志遠應下來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得知凌志遠一會便過來,廖怡卿便忙活開了。她精心準備了羊肉火鍋,準備今晚和凌志遠好好享受一番。年前,由於事先答應了凌志遠,和他一起回花溪江老家。想不到短短兩天時間,兩人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頗有幾分假戲真做之意。
凌志遠等到天黑之後,駕着車便直奔宏運小區而去。雖說兩個小區之間相距不遠,但凌志遠每次過去都是開車,不是他偷懶,而是生怕遇見熟人。
自從成了市委一秘之後,認識他的人便多了起來,有幾次別人像其打招呼,他硬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
凌志遠駕着車駛進宏運小區之後,並未直接開到廖怡卿家樓下,而是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停了下來。在這之前,他和廖怡卿之間並無關係,花溪江之行,兩人成了實實在在的情人,必須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從車上下來之後,凌志遠低着頭快步上前,一路上只遇到兩人騎着摩托車的人匆匆而過,走進樓洞之後,他一顆懸着的心這才徹底放了下來。
就在凌志遠鬆口氣之時,突然樓上響起了腳步聲,此時他已到了一樓半的位置,再想退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向上走了。
怕什麼偏偏來什麼!
從樓上下來的女人住在廖怡卿對門,最喜歡搬弄是非,人稱「長舌張」。凌志遠的運氣還真是夠背的,自從和廖怡靜離婚之後,他到廖怡卿家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偏偏兩次遇上了「長舌張」。
「你不是怡卿的妹夫嗎,過來了?」長舌張說話的同時,有意無意的向凌志遠的身後看去。當看見凌志遠獨自一人,身後並不見廖怡靜之後,她臉上的神情便變得豐富了起來。
凌志遠心中暗叫倒霉,臉上卻絲毫也未表露出來,看似隨意的說道:「她姐家裏水龍頭壞了,我過來幫着看看!」
「哦,哦,你忙,再見!」長舌張說話的同時,側過身子讓凌志遠先上去。
凌志遠輕道了一聲謝謝之後,快步向着樓上走去。
進門之後,廖怡卿一臉緊張的問凌志遠道:「你剛才和誰說話?」
「我剛才上樓的時候恰巧見到長舌張下去,和她打了聲招呼。」凌志遠看似隨意的說道。
「你怎麼和她打招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人,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廖怡卿嬌嗔道。
凌志遠聽到這話後,抬手便照着廖怡卿的美臀來了一下,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廖怡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招,臉刷的一下便紅了,嬌聲說道:「討厭死了,壞蛋!」
凌志遠見此狀況後,笑着說道:「誰讓你不了解情況,便胡亂怪人的,不打你,打誰呀?」
「行,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廖怡卿開口說道。
「我當然知道她是什麼人,她如果不先開口的話,我怎麼會搭理她呢?」凌志遠反問道。
「算了,這個女人討厭死了!」廖怡卿小聲嘀咕道,「對了,你怎麼說的?」
凌志遠隨即便將他和長舌張說的對話向廖怡卿的說了一遍,臨了,還不忘提醒她道:「明天你見到她時,可別說漏了,免得她又搬弄是非。」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還是覺得不保險,你不知道這女人有多討厭呢!」廖怡卿一臉鬱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