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說一遍你長情。」
「……」
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凌西澤能有這般反應。
心裏,有一點點發虛。
他的視線有壓力,被盯着頗為不自在,過了片刻,司笙慢慢地道:「都過去那麼久了,用不着算舊賬吧?」
「……」
也不知哪來的怒火,凌西澤被她氣得不想說話。
頓了頓,司笙把抱枕放到一邊,用無奈口吻說:「丟,隨你丟,行了吧?」
搞得她做了虧心事一樣。
慢吞吞地站起來,司笙避開他的視線,轉身往臥室方向走。
「我去洗個澡。」
臥室門被合上,司笙的身影消失在視野。
凌西澤心煩不已,手指一捏眉心。
手機震動,有電話打來。
「就差你一個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手機里傳來閻天靖的詢問。
「有事,來不了。」
「合着你當中間人牽線,就讓我們兩撥人乾瞪眼?」
「相過親嗎?」
「……什麼?」
「當相親或聯誼就行。」
閻天靖:「……」
一水兒的技術宅,清一色的男丁,讓他怎麼代入「相親」or「聯誼」?
「你——」
沒等閻天靖說完,凌西澤就掐斷電話。
冷着眉眼,他拿起滿抽屜的雪糕,一邊給魯管家撥電話,一邊走出門。
……
半個小時後。
沐浴後回到客廳,司笙環顧一圈,沒有尋見凌西澤的蹤跡。
廚房沒被動過,茶几上的抽屜倒是沒了。
被氣跑了?
這麼想着,司笙趿拉着脫鞋走至沙發,倦倦地拿起手機。
差不多該抽獎了……
*
凌西澤提着購物袋進門時,一眼就看到卷着毛毯趴在沙發上的司笙。
聽到開門動靜的司笙,剛有點睡意,強打起精神抬頭,朝玄關看了眼,見到凌西澤後有點意外。
「你沒走?」
「去買了點食材。」
凌西澤走進玄關,視線掠過鞋櫃裏的男士拖鞋,臉色有點陰沉。
換上從隔壁拿的脫鞋,凌西澤心情不爽地走進客廳。
「哦。」
司笙懶洋洋應聲。
走至沙發旁,凌西澤翻着膠袋,問:「還疼嗎?」
「還行。」
藥效起作用了,就是有點困。
找出一盒暖寶寶,凌西澤遞給司笙,「把這個貼上。」
半睜開眼,司笙見到寫着『暖宮貼』的盒子,怔了怔,「你買的?」
凌西澤蹙眉,「不然是撿的?」
「……」
他打哪兒來的脾氣?
手肘抵在沙發上,司笙起身,掀開蓋身上的毛毯。
剛洗過澡,她就穿着一件白色睡袍,真絲材質,柔軟有質感,裙擺過膝,垂放下來的兩條腿,纖細筆直,小腿勻稱,很是惹眼。
纏繞在頭上的干發帽鬆了,隨着她的動作滑落,髮絲也隨之落下,幾縷灑在前側。
楚腰蠐領,冰肌玉骨。
凌西澤將視線避開。
然,在司笙伸手接暖寶寶時,左手寬鬆的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小手臂,餘光瞥過一眼後,凌西澤的視線便頓住了。
一閃而過。
那是淡青色的紋身,連成一筆的單詞。
end。
司笙拆着包裝盒,注意到他的購物袋,愣了愣,「你怎麼買那麼多東西?」
「你家的調料都過期了。」
提及這個,凌西澤就無語得緊。
家裏有麵條和雞蛋,原本拿過來就可以直接下廚,沒想,司笙廚房的調料基本沒有能用的。
原本用自家廚房裏的調料也行,可,因她家冰箱有營養的食物接近於無,凌西澤在把她那些過期調料扔了後,乾脆去了趟超市,給她提了一堆東西回來。
「是麼?」司笙一頓,思索片刻也沒想起上次買調料是什麼時候,她倒是看得開,隨意道,「用你家的就行,反正放着也會過期。」
「……」
凌西澤沒理她,從購物袋裏找出一熱水袋來,鬆開包裝,拿出充電線去充電加熱。
剛取出暖寶寶的司笙,將他的連番操作看在眼裏,一愣一愣的。
「凌西澤。」
「怎麼?」
放置好插頭,凌西澤看了過來。
司笙輕笑,「你是不是有婦女之友的靈魂?」
「……」凌西澤涼颼颼地看她一眼,「剛活過來就開始損,你也不嫌累得慌。」
「哈。」
司笙挑了下眉毛。
「到時候自己拿。」
凌西澤叮囑一聲,就拿過購物袋走向廚房。
零碎的物品多,凌西澤一一歸置好後,把陽春麵所需的材料準備妥當。
所謂陽春麵,在他看來,無非是清水煮麵。
食材:麵條、雞蛋、兩根蔥。
摸出手機,凌西澤點開魯管家發來的教程,開工前再次瀏覽了一遍。
這時,伴隨脫鞋噠噠踩地的聲響,司笙的聲音傳來,「你真會做?」
「嗯。」
面不改色地應聲,凌西澤不着痕跡地將手機放回兜里。
貼好暖寶寶,司笙將毛毯披在身上,髮絲隨意散着,完全沒把自個兒的形象放心上,就這麼進來了。
女為悅己者容……
腦海里閃現出這句話,凌西澤心情沒來由的糟糕。
「加油。」
司笙敷衍地給他一點鼓勵,實則早在心裏放棄這頓晚餐了。
拉開冰箱的門,司笙掃了眼冷凍區,確認所有抽屜空蕩蕩後,呼出口氣。
偏頭,司笙問:「真的全丟了?」
凌西澤「嗯」了一聲,補充道:「冬天少吃點冰的。」
「……」
「萬一倒在我家門口,解釋不清。」
本來有點躁的司笙,被他這一本正經的話給逗笑了。
「我憑什麼就倒你家門口?」
「憑你半個小時前的狀態。」
「……」
司笙尋思着,這種時候,她怎麼着也得來一句:我,司笙,就算倒路邊,倒電梯裏,也絕不可能倒你家門口。
可,這麼一想,自己都覺得幼稚,脾氣也下去了。
看在他確實幫了忙的份上,司笙也不為了一抽屜的雪糕同他計較。
見她老實將冰箱門關上,凌西澤滿意了,道:「買了點水果,你可以洗了吃。」
將自己裹得嚴實的司笙,聞聲挑了挑眉,「我洗啊?」
凌西澤斜眼看她,「你是半身不遂,還是四肢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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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電台】
早上好。
跟年幼時的朋友還有聯繫嗎?
身邊值得談心的朋友還剩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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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作者小號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