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竇夫人深明大義也很贊同這麼做,只是似乎沒有考慮恩公兩人的情況,是有些愧疚的。
「還沒有問你們夫妻二人要去哪裏,不如先到太原府。」竇夫人說道。
裴青璇是不想的,她身上沒有帶銀兩,身無長物,連盔甲的丟在山上了,若是距離獅陀寨近的話,倒是可以問江湖朋友盤借路費。
一時間沒了主意。
「我夫妻二人暫時真的沒地方可去,就按竇夫人說的,到太原府,順便看看能否找到我的家人。」李德說道。
他想要從獅陀寨逃走,目的不就是尋親,現在正是好機會,人生地不熟的正好有李家照應,總不至於露宿街頭。
裴青璇怎麼想的,現在由不得她。
李德這般說,裴青璇一點都不意外,尋親的事情她早就聽李德說過,還想有機會擺脫綠林朋友幫忙,只是沒有意料到會這麼突然。
「娘子你覺得如何?」李德轉頭詢問道。
「到太原府再說。」裴青璇淡淡說了句便不再理他。
竇夫人很高興,別的不說,出手相助的事情李家是絕對不會忘記的,在太原根基不深但是身為唐國公在準備到這裏任職後,早就叫人做了充分的準備。
唐國公府。
李淵早就派人置辦的宅院,氣派不說最大的特點是足夠大。
可能是李家人丁興旺的緣故,僕役就不下百十來個,婢女丫鬟也不少,馬車剛到門口便有人早早的過來迎接。
「國公一路辛苦了。」迎接的是國公府的管家李福,年紀看上去比李淵大一些,人看起來忠厚老實,眼神更顯精明。
「李福,這二位是國公府的恩人,要好生安排不得怠慢。」
竇夫人說起話來跟裴家大娘子有幾分相像。
李德心中女人啊,翻臉比翻書都快,剛剛在馬車上還是一副慈母的樣子,下車後直接變成了充滿威嚴的大娘子。
李福很快為他們安排好房間,隨後便離開。
「這裏環境不錯,不愧是國公府,精緻,一路上都快被馬車給顛散架了,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李德很隨意的跑到矮榻上躺着。
裴青璇一直等着他,李德似乎有感覺睜開眼的時候正好四目相對。
一個在矮榻上,一個在矮桌前。
「李德,你的目的實現了。」裴青璇突然說道。
「目的,是啊,你想說什麼?」
李德想了以下知道裴青璇再說什麼,也不打馬虎眼直接承認。
「你不打算跟我回獅陀寨?」裴青璇開門見山說道。
李德沒有立即回答,裴青璇說的好誠實,其實他更想在城裏生活,在山寨全是老爺們不說,還有兩個美女通緝犯,這也不說,如今有出了黃岡的事情。
回去說不定會被捲入怎樣的處境中,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跟在李淵身邊起碼能夠保證暫時的安全。
當然他要是敢這麼說,裴青璇估計會立刻對他動手,女漢子的脾氣他清楚的很。
「你說什麼呢,我可是有原則的人,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不對,是『夫妻雙雙把家還你耕田來我織布……』好像也不對,是『一天夫妻百天恩,百天夫妻比海深』我是這個意思,你我夫妻不比計較太多,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李德此時只想表達他的忠貞,可是他似乎沒有意識到,他的話似乎說的太直白,換成誰都會臉紅的。
裴青璇如此高冷的美女頃刻間都臉紅不已,情話就這樣被李德隨便的說出來了,想想都有些羞人。
「你們讀書人真不知害臊。」裴青璇嬌嗔道。
好麼,讀書人表示這個鍋他們不背。
「青璇你的臉好紅,是不是生病了?」李德覺得她怪怪的馬上問道。
「你才生病了,要你管。」裴青璇沒好氣的回應道。
李德見到裴青璇剛剛嬌聲的樣子整個人都起雞皮疙瘩了,什麼情況。
「李公子在麼?」門外有人敲門道。
「青璇去開門。」李德開口道。
裴青璇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不去?」
李德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道:「生病了。」
「啊,你怎麼了?」裴青璇立刻問道。
「懶。」李德馬上回答道。
「哼!」裴青璇有些生氣的走到了門口,決定等下在收拾李德。
「李夫人,我是婢女藍采,主母吩咐送來換洗衣衫,稍後大公子會親自過來邀請二位入席。」藍采說道。
裴青璇將房門重新關上。
「你衣服髒了,把衣服換上吧。」裴青璇放下衣服說道。
李德當然知道,當時從山坡滑倒,身上沾的全是土,要不是幹了多餘的土灰全都被抖了掉,他會看起來更加狼狽。
「剛才府上婢女說一會兒國公府大公子會親自過來請咱們去赴宴。」裴青璇說道。
「正好餓了,我先去洗漱一番,要不你先?」李德起身問道。
裴青璇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告訴他,女士必須優先。
他們所在的房間很大,是那種有前廳後堂的那種,兩人先後換好衣服。
「什麼料子感覺挺柔軟的。」
李德記憶中第一次穿這麼好,如此打扮想起什麼翩翩公子王伯當,現在比比論顏值外表絕對甩他幾條街。
「絲綢。」裴青璇從後堂出來說道。
「怪不得如此光滑。」
李德再次試了試,轉頭一看驚呼出聲道:「你是誰,我家青璇呢?」
「誰是你家的。」
女子身着交領高腰長裙,腰上還有兩條飄帶,古代美女裝映入眼帘。
「你看什麼呢?」
女子正是裴青璇,她平時都是穿長袖衣服的,如此純粹的女裝打扮還是第一次。
「衣服樣式不錯,你這頭髮差了點意思,來我幫你梳理一下。」
李德根本不顧裴青璇是不是反對,直接拉她坐下開始忙活起來。
「你怎麼會隨身帶着木梳?」裴青璇詫異問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馬上就好。」李德真不想解釋,繼續專心扎頭。
「好像是我師姐的木梳,她母親留給她的怎麼會在你這兒?」裴青璇詢問道。